喬惜穿著洗得發白的碎花裙,坐在極盡奢華的別墅里。
面前二十年未見,穿戴華貴的親媽握著她的手哭訴道:“惜惜,你在鄉下過苦日子,嫁到霍家也能享受榮華富貴。”
喬惜的心抽痛了一下,心里對母愛的奢望蕩然無存。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趙玉珍說道:“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確定要我嫁給蘇薇薇的未婚夫沖喜?那個出了車禍昏迷不醒的植物人?”
蘇家想要富貴攬了霍家沖喜的橄欖枝,卻不希望蘇薇薇嫁過去受苦。
她是替罪羔羊,一開始就被犧牲的那個,趙玉珍這才將她從鄉下接來。
趙玉珍哭得可憐,直接跪在她面前說道:“我也沒辦法。我是二嫁女,是后媽!看著是有錢太太,但也有許多苦衷。我生了你一場,你就當幫幫媽媽吧!替你繼姐出嫁吧!”
喬惜深吸了一口氣,眼眶微微發紅。
趙玉珍當年丟下在襁褓中的她,嫁到蘇家當繼妻。她將繼女蘇薇薇疼得像是眼珠子一樣,二十年對她這個鄉下的親生女兒不聞不問。
她以為趙玉珍接她回來,是良心發現想起她這個被拋棄的女兒,沒想到是榨干她最后的價值。
“好,我嫁。”
就當還了生恩。
趙玉珍破涕為笑,連忙擦干眼淚將她拉了起來,“霍家準備了鳳冠霞帔,大紅喜慶,趕緊換上。”
她只顧達成自己的目的,喜氣洋洋地張羅。
喬惜甩開她的手,明媚的俏臉上滿是冷意,“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和你再無瓜葛。”
趙玉珍怔愣了一會兒,很快就若無其事讓女傭們給喬惜換嫁衣。
喬惜站在原地就像是木偶一般被套上那些衣服,原本不俗的長相更加秾艷昳麗。
她的余光掃過樓梯口,只見一抹婀娜的身影。繼姐蘇薇薇站在那里,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容,看著她無聲地說道:“沒媽的可憐蟲。”
喬惜雙手垂落在身側,她將從鄉下帶回來的藥箱緊緊攥住。
女傭提醒道:“太太,霍家的車已經到門口了。”
趙玉珍連聲說道:“惜惜,別讓霍家人等太久。你這破爛就別帶去霍家了,免得被人笑話。”她推搡著喬惜就往外走,要將她手里的藥箱給搶下來。
喬惜躲開,趙玉珍失去了支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這是我的隨身物品,你沒有權利處理。”
喬惜冷聲說道,眼中滿是疏離。
藥箱是她的命,她靠著它治病救人。
身后。
蘇薇薇扶起趙玉珍,輕蔑地說道,“小媽,我看喬惜不太愿意呀。讓你親生女兒替嫁,會不會委屈了她呀?”
趙玉珍討好地說道:“這是她的福分,成了植物人的霍家二少也是她高攀不起的,在鄉下她哪里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呀。”
喬惜徹底死心了。
砰!
她直接關上車門,隔絕了她們惡心的聲音。
車子一路開到了霍家,暮色沉沉。
霍家是海城頂級豪門,蘇家也是走了好運才攀上這門親事。霍家嫡系分為大房和二房。
霍家二少霍行舟能力出眾,是家主的最有力競爭者,可卻在一個月之前出了車禍,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幾乎被醫院判了死刑。
海城最炙手可熱的青年才俊,瞬間成為名媛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
聽說,連生育能力都失去了。
真是可憐!
霍家二房走投無路,只能信了沖喜的傳聞。
喬惜的視線被紅蓋頭遮住,霍家傭人錢嬸扶著她走進別墅,頭頂的鳳冠壓得她幾乎抬不起頭。
她被帶進了一間寬大的臥室,坐在床邊。
錢嬸用半米長的紅繩將她的右手一圈圈地纏住,紅繩的另一端系在床上男人的左手上。
“不可解開,這是規矩。”錢嬸叮囑道,“壞了事,你擔待不起。”
喬惜微微點頭,脖子酸脹得幾乎直不起來了。
錢嬸見她乖巧便說道:“今夜委屈你陪著少爺,有事喊我。”
她說完,便關上房門走了。
偌大的房間里安靜得可怕,儀器發出的“滴滴”聲,還有陌生男人幾不可聞的呼吸聲。
喬惜將藥箱輕輕放到了腳邊,彌漫出的淡淡藥香讓她得到些許安心。
只要藥箱在,憑借一手針灸,就是她的底氣。
她渾身僵硬酸痛,便下意識曲著蔥白如藕段的手捏了捏脖頸,卻忘了手里的紅繩。
她被狠狠一扯。
鳳冠上的串珠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栽到了床上,紅蓋頭也飛了出去。
整個人壓在一具溫熱的身體上,她的紅唇觸碰到了男人的臉頰。
身下的男人面皮冷白,緊閉著雙眼,睫毛卷長落下一圈陰影,俊美無儔讓人晃神。只是臉頰上留下的大紅唇印,破壞了他冷漠的氣質。
她臉頰漲紅,猛然起身,手忙腳亂想要擦去他俊臉上的紅唇印,可頭發死死勾住男人的睡衣紐扣,怎么都解不開!
“啊!”
喬惜發出一聲痛呼,頭皮火辣辣地疼,眼底氤氳著水汽。
越掙扎,纏得越緊。
她的紅唇貼著男人的薄唇,親了又親。
要是被霍家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覺得她色膽包天,連植物人都不肯放過!
“抱歉,我也沒別的辦法了。”喬惜看著雙眼緊閉的男人,輕聲說道。
她雙手扯著他的睡衣領口。
嘶啦一聲。
棉質的睡衣被撕破一個大口子,紐扣脫落了下來。
呼,總算解開了。
喬惜一低頭。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
雙目深邃,彌漫著無邊的冷意,看著她。
破洞睡衣露出他性感的喉結,寬闊的胸膛。
一副被蹂躪過的樣子。
喬惜嚇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