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秘術紀元 > 第一百一十章 初到臨清州
  從山崖往下望,渾身白色的本命紙人自然顯眼無比,很快,山寨中鑼聲響徹整個山寨,數十個土匪站在木墻上彎弓搭箭,還有數十人拿著刀槍嚴陣以待。

  在山道上,一處處的陷阱密布,就在本命紙人踏入山道時,一塊塊柚子大小的石頭如雨點般從山崖上砸下,不過這種對普通人來說很致命的攻擊,對于堅逾鐵石的本命紙人只能算是撓癢癢。

  剛闖過落石區,下一刻,數根手臂粗,頭部削尖的樹干迎面而來,本命紙人反應不及,直接被撞飛了近一丈遠,只是這種程度的攻擊連本命紙人的紙皮都劃不破,本命紙人很快便站了起來,再次朝山崖而去,越往上,陷阱也越來越多,滾木、落石、木樁層出不窮。

  而在木墻上的土匪們看到白色人影猶如不死之身一般,什么陷阱都傷不了他分毫,這一刻也慌了,他們能夠在這附近縱橫數年,還不被剿滅,便是依靠這些陷阱。

  當初縣里可是足足組織了數百人來圍剿他們,最后連山寨都沒有摸到就被陷阱打退。現在遇到一個猶如不死之身的怪物,他們想不慌都不行。

  「逃啊!」

  一個比較見多識廣的土匪大喊道:「是那些武林高手!」

  聽到這話,其他土匪也瞬間炸開了鍋,活了幾十年,別的沒聽說過,那些老一輩講的故事還能沒聽說過,那些江湖上的武林少俠最喜歡的就是行俠仗義,動輒殺上土匪山寨,他們這是遇到那些行俠仗義的武林高手了。

  噗!

  這時候,一柄厚背大砍刀砍下,最先喊話的那個土匪瞬間身首兩斷,這一刻,原本人心惶惶的土匪們頓時都被鎮在當場,目光都聚集在手持大砍刀的壯漢身上。

  「慌什么!」

  李大柱怒吼道:「不就一個不知好歹的小崽子嗎?我們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什么狗屁武林高手,老子一刀照樣噼死他!」

  「大當家的,那些陷阱都傷不了那人分毫,我們一刀砍下去說不定連他的皮都砍不破,還是先走為妙吧。」

  這時候,一個穿著長袍,留著山羊胡的老漢急忙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那人又不可能一直留在這里,大不了我們過段時間再回來就是了。」

  看到長袍老漢說話,其他人也連忙勸說:「是啊,大當家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聽到這話,李大柱看了一眼已經過了半山腰的白色身影,也只能咬牙道:「先從后崖下山去躲了一下!」

  雖然這么做對他的威望是很大的打擊,但是下面那個人太邪乎了,什么陷阱都傷不了對方,作為一個在武館呆過幾年的,他很清楚,自己那三腳貓功夫肯定不是對手,就算依靠人多勢眾堆死對方,他手下的人肯定得死不少人。

  這些人都是他辛辛苦苦才拉攏起來的,若是死得多了,以后下山劫掠可就難了。

  ….

  聽到李大柱的話,其他土匪頓時如蒙大赦,連忙下了木墻,跑到了后崖,從一間小木屋中拖出了一大捆粗大的麻繩,將麻繩的一端系在一塊巨石上后,其它的便拋下了懸崖,選在這種地方建山寨,他們自然不會不留后路。

  而此時的本命紙人已經闖到了木墻前,沒人阻攔,本命紙人一個借力便翻過木墻,當看到空無一人的山寨,本命紙人第一時間沖向左側的懸崖,這里只有一條路下山,還被他守著,山寨的人想走只能走其它三面懸崖。

  當本命紙人追到后崖的時候,百余個土匪已經順著麻繩到了的崖底了。

  看到山崖上的白色身影,李大柱嘴角上揚,然后將手中的火把放到麻繩上,這繩子上早就被他們浸了勐火油,下一刻,火把上的火舌在麻繩上勐躥!

  「

  我們走!」

  看著被火焰纏繞在麻繩,李大柱大聲喊道,懸崖足有百余丈高,除非對方是鳥,要不然只能從山道那邊下山,然后再追過來,不過那時候他們早就走遠了。

  只是下一刻,一道白色身影從天而降,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本命紙人手中長刀連揮,一個個土匪便倒在了血泊。

  「紙人!」

  這時候,近距離下,終于有人認出了紙人,頓時驚恐喊道:「鬼啊!」

  鐺!

  這時候,李大柱一把厚背大砍刀噼在了本命紙人的脖子上,可惜這一刀卻連本命紙人的紙皮都沒有破開。

  能夠混成土匪的,基本上沒有什么強者,除了少數犯了事被朝廷通緝或者懷有野心的,其他的大多數只是學了三兩下莊稼把式的普通人,僅僅片刻之后,百余個土匪盡數倒了血泊之中。

  看著高聳的懸崖,本命紙人用紙刀在崖壁上借力,僅僅片刻后便回到山寨,將整個山寨了一遍后,本命紙人沒有發現漏網之魚,反倒發現了三十多個被囚禁的女人。

  對于這些苦命的女人,本命紙人只是將她們身上的束縛解開,然后便離開了山寨,在這個講究禮法和貞潔的時代,這些女人在被擄上山的時候,她們的下場已經注定不會太好,縱使能夠回到原來的家,在流言蜚語中,她們也未必能有好下場。

  留在山寨或許才是她們最好的歸宿,那些土匪留下的財富,本命紙人一點都沒拿,有這些財富加上堅固的山寨,以及土匪們留下的兵器,這些女人或許能生活得更好。

  ………

  臨清州。

  作為五大漕運糧倉之一,臨清州的繁華絲毫不亞于濟寧州,熱鬧非凡的漕運碼頭,人頭攢動,數條繁華的街道圍繞著碼頭而建,茶樓、青樓、戲園無一不全,街道盡數青磚砌筑,若非規模較小,縱是府城也比之不及。

  「真不愧是天下命脈!」

  一座茶樓上,一個年輕的士子憑窗而望,街道上車流不息,人聲鼎沸,士子正是易容后的蘇浩。

  ….

  在深山老林中剿了近十天后,他便回了濟南府,從方海川手中拿到了純陽無極功后幾層內功心法之后,他便來了臨清州。

  這十天里,他端了四個土匪山寨,獲得了176點悟道點,將養元訣點到極限后,還剩下113點。

  「各位客官,樓下有衙門里的老爺們來查路引,麻煩各位客官將戶籍和路引文書備好,免得等一下麻煩。」

  這時候,茶樓的掌柜走了過來道。

  「怎么又查?」

  這時候,坐在蘇浩隔壁的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都囔道:「早上不是剛在客棧查過了嗎?而且從江南過來,這都多少次了!」

  和中年男人坐在一起的男子拉了他一下,低聲道:「他們查就查唄,我們又不是沒有。」

  聽到男人的話,蘇浩眼睛微瞇,這些人的手眼果然通天,竟然可以讓衙門的人天天出來查戶籍和路引。

  沒一會,十幾個穿著衙役衣服的人便走上了茶樓,然后一個個的查著戶籍和路引,而坐在欄桿邊的蘇浩引起了衙役們的注意,一個捕頭打扮的男子走到了蘇浩身前,敲了敲桌子:「戶籍、路引。」

  蘇浩取出了自己的秀才證明和戶籍文書,大明對于人員流動的限制是極其嚴格,想要去其它地方,你就得帶著戶籍文書和路引,戶籍文書其實并不能當身份證明用,它的主要作用是證明路引的真實性,而路引才是出行的關鍵,路引只能通過縣衙辦理,通常路引上記錄了出行人的戶籍所在地、姓名、外貌、目的地等大部分信息。

  沒有路引出行是重罪,一旦被發現,少則幾

  年的牢獄之災,要是縣里剛好有沒破的桉子,你就準備頂著吧。

  而且沒有路引,到了一些收關稅的關卡,你就過不去,一些檢查嚴格的城池也進不去,客棧也不敢收你,因為收留沒有路引的客人,客棧也要負連坐責任的。

  所以易容術這種東西,要說沒有用吧,多少也有點,瞞一下熟人還可以,他父親外出用易容術,就是擔心得罪了人,被人通過熟人認出來,畢竟左道術士的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不大,被認出來的可能性不小。

  而去了其它地方,易容術這種東西真沒啥用,因為根本沒人認識你,人家認的是你的戶籍和路引,除非你不進城、不住客棧、不買房子、甚至不進別人村子,在這個時代,一個陌生人進了別人村子,里正肯定會查你的戶籍和路引,畢竟人家也擔心來了土匪內應。

  至于搶別人的路引,用易容術假冒,那只能說,你想多了,因為是路引只是一次性的,從哪里到哪里都是限制死的,拿著去山東濟南府的路引跑到山西或者湖廣地區,那你只能祈禱查路引的人是瞎子。

  而且古代十里不同音,大部分商人說話都是帶著自己家鄉腔調的,搶了別人的路引,要是你不會這種腔調,也是很容易被認出來的,尤其是客棧掌柜這種常年接觸三教九流的人更是一聽就能聽得出來,所以搶別人的路引,只能說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更加引人注意。

  ….

  他這次易容只是不想引起別人注意罷了,接下來他得在這邊查不知道多久,不經常易容的話,很容易引起別人注意的。

  拿起了蘇浩的秀才證明檢查了一下后,捕頭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蘇浩:「你一個山西的秀才跑到這邊來干嘛?」

  蘇浩疑惑道:「訪親,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

  捕頭將戶籍文書和秀才證明放在桌上,接著說道:「最近有白蓮教的余孽流竄到了這邊,沒事別在這里逗留。」

  說完之后,捕頭便直接轉身走向另一個人。

  白蓮教余孽?

  聽到這話,蘇浩只能無奈地撇了撇嘴,這理由真完美,一點破綻都沒有。

  繼續倚著欄桿,望著下面的人流涌動,這時候,一道身影引起了蘇浩的注意。

  他要等的人來了!

  臨清州碼頭這邊的船幫幫主池偉!

  船幫也就是兩百年后聲名顯赫的漕幫(青幫)的雛形,按照朝廷的對于漕運船隊的設置,漕運船隊設總運官一名,下設運官二十名,各押運糧船二十只,每船設幫長一名,管領船戶十九名,為了不受其它地方的人欺負,這么船戶便會結伙,于是近兩百年下來,各個漕運碼頭都會形成一兩個船幫。

  看著池偉走過,蘇浩也施施然地結了賬,然后走下大街,跟在池偉的身后。

  想要查這種桉子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雖然池偉可能會留下后手,但也可能不會,如果對池偉動手,以池偉的身份,必然會第一時間驚動在他身后的人。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跟蹤,摸清他的行動規律,看看他有沒有留下后手,除了池偉以外,還有漕運船隊的總運官,因為除了漕運船隊,沒多少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漕糧盜走。

  漕糧是朝廷的命根子,朝廷對于糧倉的監管也是極其嚴格的,每次出入都會嚴格記錄,每年還會派遣多次不同的巡漕御史巡查漕運。

  當個偷偷挖糧食的碩鼠還行,要說光明正大地從漕運糧倉運糧食出來,那純屬扯澹,有讓滿朝百官和皇帝都當睜眼瞎的實力,還偷個屁的漕糧,直接練兵造反豈不是更爽。

  除了池偉和漕運船隊的總運官,還有腳行幫幫主、漕運糧倉負責驗糧的官員,這些人都可能參與其中,漕運

  用的船通常是沙船和福船,這種船的載重大概在二千石到三千石,也就是兩百多噸,二十艘船足有四萬石糧食以上。

  辛辛苦苦偷一次,還得花費大量的錢財上下打點,自然不可能只偷個一兩百石,至少也得偷個幾千石的才行,而這需要相當大的人力,而且漕運船隊這么顯眼的目標也不可能白天靠岸運糧食下船,想要偷糧食,只能晚上借夜色行動。

  走著走著,蘇浩便看到池偉朝著一個戲園走去,見狀,蘇浩也緊隨其后,走向了戲園。

  ….

  「池爺,您來啦。」

  池偉剛走近戲園,門口的小廝便迎了上去。

  蘇浩則是繞過了池偉和小廝,走進了戲園,然后找了張空桌子坐下,沒一會,一個端著大茶壺的茶博士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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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博士躬身道:「客官,您要來點什么?」

  「來壺碧螺春,再來幾樣你們拿手的糕點。」

  蘇浩從袖中掏出了四十來枚銅板放在桌上。

  「客官您稍等!」

  收了銅板后,茶博士再次躬身道,隨后便轉身離去。

  蘇浩沒理會茶博士,只是靜靜地看著戲臺上的戲劇,仿佛已經被臺上的戲劇迷住,實際上他的眼角從沒離開過坐在二樓雅座的池偉。

  不過他也不敢直接盯著池偉,能夠成為船幫的幫主,池偉可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按照方海川給他的資料,池偉的實力比之尋常錦衣衛百戶還要強上一籌。

  雖然比不上方海川和左羿鋒這種級別的人物,但是比之何六還是要強上不少的,這種級別的人物感知已經極為敏銳,若是盯著他看,絕對會被立馬發現。

  想了片刻后,蘇浩從手中取出了一個小紙人,攥在手心中,然后從指尖處逼出了幾滴血液,將小紙人浸濕。

  「福伯,你能不能將這個小紙人附在池偉的鞋子上,千萬不能讓他發現。」

  蘇浩低聲道,這次事情這么危險,他自然不可能不將福伯帶在身邊。

  「少爺放心,我不會讓他發現的。」

  福伯的聲音從袖子中響起,然后一道輕風便卷著蘇浩手心中小紙人消失在桌面下。

  沒過一會,蘇浩便發現,小紙人出現在一個端著一盤精致糕點的小廝的身上,而小廝則是端著糕點走上了二樓的雅座,過了沒多久,蘇浩便感應到,小紙人停在了某處不動。

  「少爺,成功了。」

  這時候,福伯聲音在蘇浩耳邊響起。

  「麻煩福伯了。」

  蘇浩點了點頭,若是不能將紙人放在池偉身上,想要掌握他的蹤跡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想要跟蹤這種級別的高手,至少得是精通跟蹤之術的同級別高手才能勉強做到,而且想要長時間監視跟蹤也是不可能的。

  在戲園中呆了近一個時辰后,蘇浩才起身離開,池偉這邊已經有了紙人監控,只要池偉不換鞋子,就逃不出他的監控范圍。

  接下來得去盧家和李家那邊看看,最好能夠找到機會,在兩大家族的族長身上放個紙人,只要能夠掌控他們的蹤跡,想要找到證據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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