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秘術紀元 > 394 入閣拜相 (二合一)
  御書房內,景泰帝朱祁玉看著群臣上疏臉色異常難看,特別是當于謙的名字躍然于紙上的時候,實在忍不住的朝著身旁成敬委屈道。

  “朕待大司馬不薄,提升他為兵部尚書提督各營兵馬,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何他還要在此份奏章上署名?”

  朱祁玉想不明白為什么,至少在他的心中,于謙已然成為自己的股肱之臣,榮華富貴皆為自己賞賜,結果卻想著迎太上皇回京。

  “陛下,大司馬為人剛正不阿,他想要迎太上皇回來,可能僅僅是不想大明顏面受損吧。”

  成敬幫著解釋了一句,他相信于謙的為人,絕對不會為了權勢利益才去署名。

  站在家國天下的角度上看,太上皇長久落在韃虜手中,對于大明的威望跟士氣是個沉重打擊,總得想辦法迎接回來。

  “那寧陽侯陳懋又為何選擇這時上疏,攜大軍之威逼宮嗎?”

  就如同當初沉憶辰率領的馳援軍,是京師兵馬中最強大的一支力量,會對朝廷跟皇室造成威脅一樣。

  現在寧陽侯陳懋率領的南征軍主力十萬余人,同樣是整個大明最強盛的兵馬,就算京師守軍經歷過這一場保衛戰的磨礪,恐怕也不是麓川百戰之師的對手。

  陳懋選擇在這個時候上疏,很難不讓人懷疑其背后動機,特別是身為帝王,當時時刻刻保持一份應有的猜忌。

  “這個……奴婢倒是有些耳聞。”

  成敬面帶猶豫的回了一句,他大概知道陳懋上疏的背后原因。

  “你聽到過什么?”

  “奴婢聽說當初和議副使楊都憲出使蒙軍營地歸來,太皇上曾給他傳達過密令,聯絡朝中重臣上疏恭迎回朝,不知寧陽侯是否跟這件事有關系。”

  “此事當真?”

  朱祁玉倒吸一口涼氣,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話,那代表著朝中勛戚跟閣部大臣,依然效忠于太上皇朱祁鎮。再加上太后的法統跟威望,如果讓皇兄朱祁鎮安然回來,自己這個皇位還能坐上幾天?

  “奴婢不敢妄言,只能說無風不起浪。”

  這種密令自然是沒有證據,但從目前局勢來看,背后很有可能存在著一股恭迎朱祁鎮回京的勢力。

  “可楊善也是朕從禮部侍郎,提升為都察院右都御史,何曾虧待過他?”

  如果說于謙的署名,僅僅讓朱祁玉感到委屈,那么楊善串通朝中勛戚大臣密謀“復辟”,就有些朱祁玉感到寒心了。

  畢竟署名上疏,確實很多文武大臣是站在家國的角度上,不能放任大明的太上皇在敵人手中受辱,必須得想辦法迎接他回來。

  而串通勛戚大臣,就沒有任何的借口,屬于純粹的背叛!

  “陛下,人心難測啊。”

  成敬重重嘆了一口氣,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猜測的東西,不是你對別人好就一定會有回報,從古至今白眼狼比比皆是。….某種意義上來說,正是朱祁玉的善良跟大度,導致許多朝臣沒有把他給放在眼中,認為這不過是特殊時期的一個過渡皇帝,暫時登基帝位行“監國”之責而已。

  待朱祁鎮北狩歸來,皇位終究還得交還到太上皇一脈手中。

  這也就是為什么在后世,朱祁玉想要改立自己兒子朱見濟為太子,居然做出了行賄朝中大臣的舉動,對于皇帝身份而言簡直就跟鬧笑話似的。

  有血性跟骨氣,卻行事手段不夠強硬,最終釀成了南宮之變的悲劇。

  “滿朝文武,朕可有信任之人?”

  此時朱祁玉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親王身份登基沒有自己班底,始終是他的死穴之一。面對勛戚大臣的上疏,他連找個有足夠分量的人去唱對臺戲都沒有,只能默默接受現實了。

  “有一人可以效力,卻無法保證是否可信。”

  “沉憶辰嗎?”

  朱祁玉僅僅在帝王心術上遠不如皇兄朱祁鎮,并不意味著才華能力有問題,他猜測到了成敬口中的這個人是誰。

  “沒錯,沉憶辰與奴婢達成過交易,他可為陛下效力。”

  論起朝中高官重臣,沒有誰比成敬更了解沉憶辰的膽量跟決然。

  想當年區區五品官出鎮山東,就敢行誅王之事,后續更是果斷擁立新君,斷了太上皇回京的念頭。

  滿朝文武敢唱這個對臺戲,并且有實力站出來反對的,只有沉憶辰一人!

  “可是沉憶辰此人看不透啊,很有可能會成為一把雙刃劍。”

  朱祁玉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時至今日他都無法確定沉憶辰到底想要什么,這個年輕人在大奸似忠跟大忠似奸兩個極端游走,讓人捉摸不透。

  “陛下無妨,朝中局勢從來都不用在乎臣子想要什么,只需維持各方平衡即可。”

  成敬畢竟數朝元老,前后擔任過兩位親王侍讀,對于帝王心術的了解,還是要超過朱祁玉這種新君的。

  皇帝御下之道就是平衡之道,只要有制衡臣子的手段,不讓他一家獨大,自然就在掌控之中。

  “那朕該怎么做?”

  “征召少司馬回京,他來出面反對與蒙古和議,以及迎回太上皇。”

  “可沉憶辰還在總督遼東戰事,臨陣換將乃兵家大忌。”

  面對朱祁玉的質疑,成敬搖了搖頭道:“陛下,武清伯石亨已經馳援遼東,他乃當世勐將定能鎮守遼東。”

  “另外寧陽侯率領南征主力班師回朝,已經可保京師高枕無憂,遼東如今不再影響大局。”

  聽著成敬的解釋,朱祁玉認同的點了點頭道:“那好,便依你所言,以論功行賞的名義征召沉憶辰回京!”

  另外一邊遠在遼東的沉憶辰,并不知道京師的暗流涌動,他正竭力調撥物資保證遼東軍將士的醫治跟吃穿用度,每天可謂是忙的焦頭爛額。….別人擔任總督是風光無限的封疆大吏,沉憶辰卻要收拾曹義留下來的這個爛攤子,以防來年蒙古大軍卷土重來。

  “沉督憲,本伯這下算是明白了,為何你年紀輕輕能身居高位,單單這手未雨綢繆的準備,就讓人心悅誠服。”

  遼東碼頭上,武清伯石亨站在沉憶辰的身邊,看著從許逢原船隊源源不斷往下搬運的物資,心服口服的稱贊了一句。

  要知道哪怕就是以于謙的運籌帷幄,緊急抽調出一支兵馬提前馳援遼東,都做不到沉憶辰這樣的遠見。這小子年紀才二十出頭,辦事怎會如此老練,簡直不留一絲隱患。

  “武清伯過謙,下官不過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罷了。”

  沉憶辰客氣回了一句,他性格向來不喜歡打無準備的仗。

  “話雖如此,可世間能做到的寥寥無幾。”

  就在武清伯有些感慨的時候,遼東總兵曹義來到了他們身后,拱手道:“武清伯,沉督憲,探子回報蒙古大軍已經退出遼東地界返回漠北。就目前天氣跟風雪來看,他們這次應該是徹底撤兵了。”

  “他娘的,但凡老子手上兵馬再多些,豈能讓也先這小兒跑掉?”

  石亨恨恨的說了一句,那日也先帥旗就在眼前,只可惜自己兵馬不夠,否則他就沒那么容易安全撤回漠北!

  對于石亨的話語,沉憶辰僅僅是澹澹一笑沒有多言,認真來說如果自己的兵馬能再多上一兩萬,恐怕就沒有后面這些事端了。

  “曹總兵,根據城下尸骸統計這些韃虜傷亡了三萬余人,其中半數為韃靼部跟仆從軍,也先的瓦刺部依然有著很強的實力。”

  “本官判定,來年也先定將卷土從來,并且還會比以往更加強大。”

  聽到沉憶辰的話語,曹義點了點頭道:“是啊,也先手上還有著十多萬瓦刺戰兵,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

  “有何好怕的,如今京師之圍已經解除,靖遠伯南征軍加上各路勤王軍源源不斷,待到明年數十萬大軍進發遼東,看他也先還敢不敢異動!”

  石亨滿臉不在乎的回了一句,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時過境遷現在輪到大明掌控著兵力優勢,不去討伐也先就算是給他面子,區區韃虜還敢主動進攻遼東?

  “武清伯,南疆局勢也不容樂觀啊。”

  沉憶辰嘆了口氣,靖遠伯王驥揮師回朝,并不是得勝歸來。相反明朝南征軍,在麓川這種深山老林打的非常艱難,戰事一度陷入焦灼。

  并且麓川連年用兵,鎮守云南的黔國公在土木堡之前還上疏過,說“米價騰涌,饑者甚重”。本來大明王朝是要等待秋收之后,把江南的米糧運往西南方向,去穩定糧價安撫民眾。

  結果土木堡一戰打了起來,源源不斷的物資兵馬沿著運河往北運輸,這些算是徹底顧不上西南民眾。加之小冰河時期帶來的寒冬,沉憶辰已經可以預料到,這個冬天南疆會生出大變。….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靖遠伯王驥班師回朝,并沒有消滅麓川思氏土司政權,僅僅是簽署了一個類似于“和平協議”的玩意。

  這種東西在大明強盛時期,就是金規鐵律,麓川一定會老實遵守。可輪到大明虛弱階段,對于南疆蠻夷而言比廁紙強不到哪里去,可能用來擦屁股都嫌硬。

  思氏一族反復橫跳十幾年了,不差多跳這一次。

  石亨豪橫歸豪橫,對于軍事上還是很了解。確實看似京師好像各路兵馬人數眾多,補齊京營跟大同宣府兩鎮后,可能就所剩無幾,輪不到給遼東補齊兵源。

  而且這還是建立在南疆沒有大變的前提下,一旦麓川再度聯合西南土司反叛,威脅到云南布政司的統治,南征軍就得立馬再度南下鎮壓。

  大明萬里江山終究還是過于遼闊,處處都需要將士們去捍衛江山社稷!

  “曹總兵,你有辦法聯系上韃靼部的脫脫不花嗎?”

  面對沉憶辰突然的提問,曹義首先是十分詫異,然后面露難色的支支吾吾道:“這個……”

  到了他這個級別,自然跟韃靼部以及兀良哈三衛有聯系渠道,畢竟沒開戰的時候雙方還有著邊關貿易,每年都得朝貢招待使團等等。

  不過現在沉憶辰這么一問,要是能聯系的話,好像有些通敵的嫌疑。

  “曹總兵,但說無妨。”

  沉憶辰表態了一句,他明白對方心中顧慮。

  “本將能想辦法聯系到脫脫不花,沉督憲是準備首先向韃靼部下手嗎?”

  聽到曹義的疑問,沉憶辰笑著搖了搖頭道:“不,本督憲打算與脫脫不花議和,并且愿意資助他過冬糧草被褥,最大限度的保存韃靼部實力。”

  什么?

  聽到沉憶辰這句話,曹義跟石亨滿是驚訝的望向他,如果對方不是京師守衛戰的攻城,并且馳援遼東力挽狂瀾,這種光明正大的通敵行為,完全可以扣上一個叛國的帽子。

  “我大明自宣宗皇帝始,便對漠北的羈縻政策失衡,從而導致瓦刺部一家獨大,最終統一蒙古成為大患。”

  “遼東衛所兵馬短時間內肯定無法補齊,想要以最小代價抵擋住太師也先的攻勢,那么脫脫不花統領的韃靼部,將成為大明最好的友軍。”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異端有時候比異教徒更可恨!”

  明朝在土司跟蒙古等藩邦身上,執行的是羈縻政策。這個政策的本質是抑強扶弱,從而達到各方勢力平衡,然后再利用中央強大的力量去改土歸流逐漸吞并。

  可偏偏明宣宗朱瞻基的倒施逆行,加上明英宗朱祁鎮的祖宗之法不可變。持續不斷的北伐打擊韃靼本部,追殺黃金家族繼承人,枉顧草原勢力均衡,最終親手培養出也先這個大敵。

  如果歷史不出意外的話,敗退回漠北的太師也先將會吸取教訓,徹底整合吞并蒙古諸部,那么擁有蒙古大汗身份的韃靼部自然首當其沖。

  另外由于攻打明國京師的戰爭失敗,以及瓦刺本部士兵的大量傷亡,也會讓也先面對蒙古內部各方勢力的挑釁。

  闖過這一關,也先將整合全蒙古的力量,成為真正的不世雄主,再度與大明展開國運之戰。

  闖不過這一關,也先就將陷入眾叛親離的內部斗爭中,最終分裂衰亡成為歷史的塵埃。

  沉憶辰要做的事情,就是擴大蒙古內部的矛盾,加速瓦刺部崩潰的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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