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田家堡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陰郁起來。
山谷間不時有寒風吹來，讓黃章體會到了久違的寒冷。
“老大，看這樣子，快要下雪了！”牛戰天在一旁說道。
“下雪？下一場雪才好！瑞雪兆豐年，下了雪，來年就能有個好收成了。”
牛戰天聽黃章這話，立馬好奇道：“老大還懂這些？”
黃章笑了笑，“略懂而已。”
就在兩人對話間，褚良走了過來。
“殿下，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就可以去審問他。”
“你問出什么東西沒有？”黃章問道。
褚良搖了搖頭。
“那家伙嘴硬，一聲不吭，用了重刑，還是不肯說話。”
“走，去看看這伙蠻軍到底有多能耐！”
說著，黃章在褚良的帶領下來到察沽面前。
現在的察沽已經被鐵鏈給拴住，蓬頭垢面的樣子著實凄慘。
本來計劃很好，他帶著蠻軍已經找到黃章布置的奇兵八陣，但他還是小瞧了黃章奇兵八陣的威力，他率領的蠻軍直接被困死在里面。
萬般無奈之下，察沽才選擇火燒林子，破了奇兵八陣，但隨之而來的是蔓延在林中的大火對他們的損傷。
之前黃章一把火就已經把這群蠻軍的膽給燒破了，現在迫于無奈又起了一把火，被困住的蠻軍立馬失去指揮，開始四下潰逃。
恰巧被帶兵趕過來的褚良給堵住，就這么不費吹灰之力就給拿了下來。
察沽這人，褚良是認識的。
當初就是察沽帶隊蠻族先鋒軍，而后被黃章一把火給燒沒了。
那還是褚良跟隨黃章后的第一戰，真可謂是冤家路窄。
看到黃章，察沽突然激動起來。
他有幸在戰場上見過黃章一面，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了，現在再見，兩人地位已是天差地別。
“好久不見！”黃章也認出了察沽。
當初面對蠻族先鋒軍時，他和察沽有過一面之緣，察沽和其他蠻軍將領不同，黃章覺得眼前這個比其他蠻軍將領要更成熟一些，雖然都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察沽只是盯著黃章，并未說話。
黃章也不惱，找了個凳子坐下來。
“察牙是你什么人？”
聽到黃章突然提起察牙，察沽眼神立馬變了。
看到察沽的表情，黃章知道自己猜對了，察沽，察牙，都姓察，兩人應該有關系，黃章只是試探性地問一句，沒想到就把勾出來了。
“我弟弟是被你給打敗的？”察沽咬著牙說道。
“你還不算笨嘛。”黃章笑了笑，“不過你那個弟弟，腦袋瓜子就不好使。”
“叮……鈴……”
察沽努力讓自己離黃章更近一些，他這一動，渾身的鐵鏈也跟著響動起來。
黃章看著他奮力的樣子，好奇道：“怎么？你是想替你弟報仇，還是替自己報仇？”
察沽只是看著他，并未言語。
黃章見狀，笑了笑。
“好了，說正事，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聽到這話，不光察沽，就連旁邊的牛戰天和褚良都愣住了。
和蠻人談交易？他倆怎么都理解不了，這有什么可以交易的地方？一方是蠻人，一方是肅人，水火不容。
察沽以為黃章在消遣自己，但他又不清楚黃章的目的，索性等著黃章開口。
“我們做個交易，你幫我辦件事，我還你自由，怎樣？”
聽到這話，察沽突然笑了。
“肅人，與我們做交易？”
“怎么？不信？”黃章開口道。
“肅人的話，不可信！”
黃章卻搖搖頭，“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所以才會和你交易，但沒想到你和你弟一樣。”
說著，黃章就打算離開。
“慢著！”
黃章剛轉過身，察沽就開口了。
聽到察沽開口，黃章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地微笑。
他就是篤定了察沽舍不得這次機會，故意做的樣子。
察沽這人和其他蠻軍將領不一樣，這不是黃章從直覺上察覺到的，而是之前交手的過程中感受出來的。
若是其他蠻將，黃章可能還不會和對方做交易，畢竟其他蠻軍可不一定帶腦子。
“說吧，什么交易？”察沽問道。
正如黃章所說，察沽不想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即便這有可能黃章在蒙騙他。
“來年開春，替我在暴虎雄關前駐守三個月！三個月后，我還你自由！”
“嗯？”
察沽怎么也沒想到黃章會給他提出這個要求！替肅軍守在暴虎雄關前？這算什么意思？
牛戰天和褚良也沒想到黃章會提出這個要求，都有些匪夷所思了。
讓蠻軍來替他們守著平蠻軍？這算個什么事？
雖然牛戰天也不喜歡吳山會，但到底是朝廷欽點的平蠻軍，黃章這個舉動跟防賊一樣。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不過這個交易，我同意了！”
見對方如此干脆利落地答應下來，黃章好奇道：“你就不怕我是在消遣你？”
“我相信我的對手！”察沽說道。
對此，黃章也不多說。
離開大牢后，牛戰天立馬向黃章問道：“老大，怎么回事？你要把他給放了？”
黃章攤了攤手，“不放留著干嘛？吃我家糧食？”
“可，他們是蠻軍？你就這么把他們放了，那出問題了怎么辦？”
對此，黃章只是淡然一笑。
“放心，沒了武器的蠻兵，再兇狠，也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羊群，再說，察沽沒那么愚蠢！”
“殿下，您讓這群蠻軍守著暴虎雄關，這是何意？”褚良不解道。
最困惑他的就是這個問題，現在蠻軍主力還在天府郡未走，黃章卻讓察沽守在暴虎雄關前！
察沽的這些蠻軍一旦出現在暴虎雄關前意味著什么不用明說了吧？
暴虎雄關里的平蠻軍一定不會出城，沒了這股力量，又憑什么奪回天府郡，奪回肅南？
“我要自己把天府郡和肅南給收回來！”黃章開口道。
“自己收回來？”兩人驚訝道。
“可殿下，我們沒有軍隊啊！”
“怎么沒有？蕪城的千牙軍，還有寒風營，足夠了！”
沒錯，自從在恒遠平原和蠻軍周旋了一陣后，黃章已經發現了蠻軍的死穴！
世人皆傳的蠻軍，在他眼中也并沒有那么恐怖，若是給他同等數量的軍隊，黃章有自信正面將其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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