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洪荒:悟道茶樹,開局滿級悟性 > 第372章 新·禁軍(利益)集團
  “……寸土不讓,守土有責……”闌

  “……不戰而降者殺無赦!臨陣退縮者殺無赦!膽怯畏戰者殺無赦!……”

  “……妖言惑眾,擾亂軍心者,滅三族……”

  “……勾連異族,亂我中華者,滅九族……”

  “……以陳倉為長安屏障,……人在城在,城亡人亡,……”

  和往常宣讀圣旨、敕令的都是宦官不同,今天在朝會之上宣讀太上皇敕令的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下來正經的禁軍將領。

  雖然在語調和語氣上比不得尋常時候宦官的抑揚頓挫,但是其聲音中陽剛之氣和那濃濃的殺氣遠非閹人可以比擬。

  在禁軍將領高亢的聲音在紫辰殿之前庭院內甚至產生了回聲的效果,太上皇本就措辭嚴厲的敕令更顯得殺氣騰騰、氣勢十足。闌

  十二個殺無赦,六個夷三族,三個滅九族,這幾乎凝聚成實體的殺意,使得在場所有的文武為之膽寒。

  而太上皇自己立下的重誓——人在城在,城亡人亡,則用他自己,徹底鎖死了任何人,畏戰、避戰、恐戰的借口和可能。

  如果換成其他人,誓言這種東西完全忽略不計,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種話更是可以當成放屁,但是這位太上皇可不一樣。

  興慶宮之戰是發生在長安城內的,發生在百萬長安市民眼皮子底下的。

  雖然絕大多數人沒有參戰,但是數不清的長安人看到的血戰之后的興慶宮以及興慶宮南廣場上的場景。

  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在其他的地方或許是形容詞,但是他們知道,在興慶宮,血流成河是寫實,以至于大戰四年之后的現在,在數不清的風霜雨雪之下,興慶宮宮墻依舊呈現出磨滅不掉的血色。

  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面對這種啟示錄、絞肉機一樣的戰場,太上皇沒有逃離長安,沒有逃離興慶宮,在興慶宮勤政樓上,硬抗著數萬叛軍一步不退。闌

  太上皇一句凡宗室子弟無軍功者不得封侯、無軍功不得襲爵,幾乎將所有的李唐宗室子弟送上了戰場,大唐的土地上少了血多紈绔子弟,卻多了一批又一批的鐵血將士。

  如果說徙木立信是刻意為之,那么太上皇的信譽則是人家用命扛出來的!

  現在太上皇說要死守陳倉,成為長安的屏障,那么太上皇就算死在陳倉也絕對不會后退半步。

  同樣的,太上皇說殺無赦就是殺無赦,太上皇說滅三族就是滅三族,太上皇說滅九族就是滅九族。

  如果是尋常時候,或許還有求情或者緩和的余地,但是現在……

  在禁軍的校尉大聲宣讀太上皇敕令的時候,披堅執銳的禁軍銳士則依舊在源源不斷的入場。

  等敕令宣讀完畢,紫辰殿以及朝臣們站立的紫辰殿的庭院里已經整整齊齊的排列了超過了千人。闌

  就在太上皇的敕令在紫辰殿之前回蕩的時候,還沒等群臣做出任何反應,又一名手持文書的禁軍的校尉走了上來。

  “依太上皇敕令!”

  “大理寺卿,崔汝詢!”

  “在!”

  “大理寺卿,崔汝詢,散布謠言,動搖軍心,串聯朝臣,阻撓對敵,……,依太上皇敕令,滅其三族!”

  聽到禁軍校尉宣讀的內容,今天朝會開始的時候,在朝臣中跳的最歡的崔汝詢,臉色瞬間煞白,渾身開始戰栗。

  只不過,崔汝詢本就出身清河崔氏,他怎么可能如此就束手就擒!闌

  只見他正了正衣衫,扶了扶頭上的進賢冠,向外邁出一步,直接大聲喊道。

  “冤枉啊!陛下,我冤枉啊!”

  聽到聲音,李純的臉掛上了一抹譏誚的笑容,自己為什么要多等著一天的時間,不就是為的這句話么。

  隨著李純的一個手勢,又一名禁軍的校尉大步上前。

  “昨日午后,崔府仆役崔武伯……”

  聽到崔武伯三個字,雙腿一軟,險些一下癱倒在了地上,但是負責宣讀的那名禁軍校尉的話卻沒有停下。

  昨天得到禁軍四衛開拔之后,崔武伯的家伙同樣屬于出城偵察的人員之一,并且順利的在黃昏長安城門關閉之前返回,入夜之后,崔武伯又和其他幾個一聲身手不錯的家伙一起幫助崔汝詢在已經關閉了坊門的各坊之間走動進行串聯。闌

  這名叫做崔武伯的家伙,名義上是崔府的仆役,但是在實質上更接近于一名死士的家生子,更是崔汝詢真正的心腹之一。

  要知道在崔府之內,能知道崔武伯這個名字的人一只手就能數出來。

  而現在,禁軍不僅知道了崔武伯的名字,就連他所做的所有實情都一清二楚,這所透露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恐怖。

  聽到這里,崔汝詢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恐怕早就在太上皇、皇帝、禁軍的掌控之中,只不過,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他,隨即他準備進行最后一搏。

  “我清河……”

  還沒等崔汝詢后面的話說完,禁軍士卒的長矛矛桿已經直接揮了過去,直接砸在了崔汝詢的嘴上。

  只聽卡察一聲,崔汝詢滿口的牙齒多半直接碎裂,人也被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捂著嘴,痛苦的呻吟著。闌

  這時候,站在崔汝詢不遠的吏部左侍郎柳宗元帶著一抹笑容輕輕開口。

  柳宗元的聲音明明不算太大,但是其帶著譏誚和嘲諷的聲音悠悠然的傳入了崔汝詢以及崔汝詢身邊不少人的耳中。

  “崔寺承,我若是你我現在會老老實實認命!”

  聽到柳宗元的聲音,倒地之后,捂著滿嘴是血的嘴巴痛苦呻吟的崔汝詢微微斜起了腦袋,看向了柳宗元。

  “太上皇想要做的事情以崔寺承的才智不會想不到吧,何故如此不智?三族不夠還有五族,五族不夠還有九族,難不成還要將拖著整個崔氏給崔寺承你陪葬不成?”

  這句話一出,崔汝詢整個人就是一怔,就連痛苦的呻吟都隨之停滯了下來,下一刻,整個人直接癱軟到了地上。

  這名禁軍校尉宣讀罪名的同時,兩名身披重甲,手持長兵的禁軍銳士已經走到了大理寺承崔汝詢的身旁。闌

  等宣讀完畢,這兩名禁軍銳士直接將癱軟在地上的崔汝詢架了起來,這時候,崔汝詢整個人如同死魚一般,徹底放棄了所有的掙扎,直接被抬了出去。

  眼見崔汝詢剛剛被架起,抬出,宣讀再次開始。

  “吏部考功司員外郎,紀紹舒……散布謠言,動搖軍心,串聯朝臣,阻撓對敵,……,依太上皇敕令,滅其三族!”

  相比較第一個崔汝詢,這名吏部考功司的員外郎明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剛剛爆出了名字和職位,還沒等禁軍士卒走到他的身邊,直接癱軟在地。

  等到最后滅其三族的聲音傳出,這名已經癱軟在地的員外郎周圍迅速泛起了一陣陣的腥臊和酸臭的氣息。

  沒有任何掙扎,也沒有任何停頓,第二人被抬走之后,緊接著是第三人。

  “戶部度支主事,齊玉全!”闌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點到,平日氣勢十足的戶部主事整個人如同篩糠一般,米粒大小的汗珠瘋狂的從額頭上冒出。

  “散布謠言,動搖軍心,串聯朝臣,阻撓對敵,挪用軍資……,依太上皇敕令……”

  聽到了后面的挪用軍資,如同受到了什么提醒一般,沒等禁軍校尉的宣讀完成,處于篩糠狀態的齊玉全勐然開口。

  “我要檢舉……”

  嘴巴剛剛張開,長矛的矛桿也已經飛了過來,直接一下子砸在了齊玉全張開的嘴上。

  只聽卡察,卡察,卡察……

  齊玉全滿嘴的牙齒已經盡數碎裂,嘴巴瞬間被殷紅的鮮血充滿,整個人搖搖欲墜。闌

  然而,還沒等齊玉全開始呻吟,另外一支長矛已經到達,堅硬、粗大的矛桿尾端直挺挺的砸在了齊玉全的胸口。

  只聽,卡察一聲,胸前的骨頭被直接雜碎。

  胸骨直接碎裂的同時,齊玉全的童孔放大,嘴巴張開,向后倒去,在倒地的過程中,鮮血和碎裂的牙齒輕輕的沿著他倒下的拋物線向后飛濺。

  扎眼的功夫,連半句話都沒有說完,齊玉全整個人已經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看到了比第一個崔汝詢更慘的齊玉全,整個朝會的會場上噤若寒蟬,沒有人任何一個人敢于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能出現在朝會的人沒有傻子,也沒有人認為柳宗元這樣的家伙會為了個人的喜好而在朝會上出言嘲諷,崔汝詢想要借助清河崔氏被制止,齊玉全為了活命選擇檢舉,直接被干掉了半條命……

  這個就已經很明顯了,皇帝不想把打擊的對象擴大化!闌

  皇帝李純的表現,太上皇李誦的敕令,今天出現在朝會上的禁軍,不給任何人把打擊擴大化的行為,無疑表明了一點,今天朝會的目的本質上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統一思想,肅清隱患,李誦、李純父子已經鐵了心要和吐蕃人硬碰硬的干一仗。

  從宰府們一個不拉的道場,但是偏偏坐視這一切發生,如老僧入定一般不聞不問的表現來看,皇帝和朝廷上真正的大老早就已經達成了共識。

  明白了這一點之后,所有被點名的京官哪怕再害怕,哪怕直接癱軟在地,也不敢再隨意開口。

  為了維持莊重和嚴肅,看著朝會之上,一個個如同鵪鶉一樣的京官們,身著戎裝的李純神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但是在心中,李純卻感受到了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權力,以及對整個局勢完全掌控的快感。

  而這種場景,正是遠在陳倉的太上皇李誦所希望看到的。

  李誦不止一次說他不懂軍事,但是他對于人心的研究顯然已經登峰造極。闌

  從接到大散關遭遇襲擊開始,李誦就知道,這樣的消息肯定會給長安城帶來一輪難以想象的沖擊。

  處理沖擊,聚集力量,長安的李純需要時間。

  當然,李誦很清楚,受到沖擊的不僅僅是長安,還有山東,根據郭戎一直送來的信息,此時此刻郭戎和河北叛軍已經進入了決戰的階段。

  調兵遣將,戰略決戰,山東的郭戎同樣需要時間。

  作為自己最為信任的將軍,對于郭戎的判斷,李誦深信不疑,對于郭戎的不安他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所以,在郭戎反復強調他擔心吐蕃人會弄什么幺蛾子的情況,他才會提前抵達關中平原西部最后的一個防御節點陳倉,成為長安的最后一個安全閥。

  而事實證明,郭戎的判斷沒錯,李誦的選擇也沒錯。闌

  說實話,在獲悉大散關遭遇襲擊的時候,李誦的驚訝程度完全不比任何人要小,以劍南道、山南道、隴右道邊境的情況,吐蕃人能從大散關偷襲關中的可能性跟從天上掉下來的沒有什么區別。

  此時,李誦對于自己提前進駐陳倉的決定是無比的慶幸,如果自己不在陳倉。

  從大散關出擊的吐蕃軍直接向長安方向突進,未必就不能出現廣德元年(763年)十月,吐蕃人攻陷長安的的情形。

  但是,因為他的存在,因為兩萬羽林軍的存在,吐蕃人絕對不可能在頓時內兵臨城下。

  于是,李誦反而安下心來,任由羽林軍的張取義、裴植從容布置防御,派出斥候和援軍,近距離觀察大散關的實際情況。

  因為沒有人會想到劉辟這樣一個家伙竟然會真的徹底變成吐蕃人的狗腿子,畢竟正常的情況下,一個人怎么能從狗的洞爬出去!

  也正是因為劉辟這個完全不在考慮之內的意外,導致了吐蕃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成功。闌

  認真說起來,如今的局勢和四十多年前真的很像。

  同樣是迎來希望,士氣民心上升的時段;

  同樣是新皇初掌權力,根基不穩;

  同樣是朝廷的主力因為平叛不在長安;

  同樣是因為投降派,帶路黨的原因,使得對方突入關中有機會對長安發動突然襲擊。

  但是,李誦認為自己不是代宗李豫,自己的兒子李純也不會是代宗李豫!

  只要肅清了長安的隱患,只要郭戎完成了和河北叛軍的決戰,死的一定會是吐蕃人!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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