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洪荒:悟道茶樹,開局滿級悟性 > 第357章 奪旗!
  朱寨營地中郭戎所看到的濃煙能且只能來自一個地方,那就是散落在曠野上的一個個村落。

  郭戎可以知道那些村落中發生了什么,也知道那些村落的百姓會遭遇什么,但是此時此刻他已經無能為力。

  這些村落升起的濃煙代表了一點,譚忠顯然已經把對自己的重視程度提到了最高,郭戎似乎已經看到了明天會發生的戰事,驅民開路,附蟻攻城!

  事實上,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在抵達朱寨之前,郭戎就已經派遣了偵察兵確定了以朱寨村為中心方圓三十里范圍的所有村莊村寨,并力圖將所有的百姓暫時的遷移到朱寨村之內,或者勸說村民暫時遠離開會成為戰場的這片區域。

  但是有些事情終究不是郭戎自己能決定得了的!

  尤其是吳少雄看到郭戎準備遷移百姓之后深受啟發,給了郭戎勸說而不是實行強制性措施之后……

  有時候,郭戎都非常費解,明明已經告訴這些村民,三天之后這里就會發生戰事,到的時候他們都會被抓去攻城送死,為什么他們還是無動于衷。

  即便不接受受到保護,但是至少可以逃離這片危險的區域,哪怕長纓軍的士卒苦口婆心的勸說了三天,但是,臨近村落依舊只有三成的人口選擇朱寨村受到長纓軍保護的范圍之內,還有一到兩成選擇了暫時逃離,而剩下的五成以上的人口選擇的是留在原地。

  隨著太陽漸漸西沉,長纓軍在朱寨營地之外,東、南、西三座大營,東南、西南兩座小營已經基本上修建完畢。

  三大兩小,五座營地,至少看看起來已經將長纓軍圍困在了考城以北,白溝以南,這一小片方圓不到十里的狹窄區域。

  黃昏時分,正午附近被派出南下的盧龍軍押解著大量衣衫襤褸的男女老幼,滿載著大量劫掠物資,開始陸續返回。

  這些拒絕了長纓軍士卒勸說,堅持留在家鄉的村民,如今被繩索串聯在了一起,一個個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神情恍忽,不少人的身體或者衣服上還沾染著血跡。

  是夜,長纓軍的營地中看起來一切如常,當然,除了工兵營和偵察營。

  當其他在長纓軍該休息的休息,該備戰的備戰,該做飯的做飯的時候,休息了一整套的長纓軍的工兵們忙碌了起來。

  工兵們首先在第一道防線的后方支起了一個一個由滑輪、橫桿、竹筐類似于旋轉木馬一樣的簡易機械,拿起工兵鏟,抄起鶴嘴鎬,開始進行進行土工的作業。

  大量的泥土被挖掘,形成了壕溝的雛形,借助簡易機械的幫助,被挖掘出的泥土,被直接堆積在了后方,漸漸的形成了土丘和矮坡。

  雖然工兵們忙的熱火朝天,但是整個大營總體上還算上平靜。

  相比較沉寂的長纓軍營地,外圍河北叛軍的三座大營卻燈火通明,大量的手持火把的士卒正不停的進進出出,一條由數不清的火把組成的火龍,一直延伸到了數里之外。

  一內一外,就這樣自顧自的忙了整整一夜,直到天空再次微微泛白。

  看到天色的變化,長纓軍大營之內,忙碌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工兵們收起了工具,一道寬度一丈有余,深度接近六尺的壕溝已經悄然出現,壕溝的后方,一座齊腰高,寬的矮墻悄然出現。

  雖然整個防御工事還沒有徹底完成,但是壕溝+矮墻熟悉的套路,熟悉的配方就這樣再次出現在了長纓軍第一道防線后面。

  為了隱藏進度,同時不影響今天的攻防戰,工兵們從后勤兵的手中接過了一條一條的木板,將木板直接搭在了壕溝之上,構成了必要通行道路的同時,也形成了簡單的偽裝。

  在長纓軍大營之外,隨著天色漸漸變亮,燃燒了整整一夜的火龍漸漸的沉寂下來,也使得一支支燃燒了大半夜的火龍呈現出了真容。

  衣衫襤褸的百姓在手持皮鞭、木棍的河北叛軍軍卒的驅使之下,不停的伐木取材……

  只不過,隨著天色的變化,大隊叛軍士卒離開軍營,接替了那些百姓的工作,繼續伐木,然后將這些木料送回盧龍軍的三座大營,在那里被打完成為各種攻城器械。

  與此同時,盧龍軍和長纓軍的營地中再次升起炊煙,只不過,有些人是注定吃不到這早飯的。

  在盧龍軍士卒皮鞭和棍棒的驅使之下,忙碌了整整一個晚上,疲憊不堪、饑困交加的村民還沒等休息一會,就直接被從盧龍軍營地之后驅趕向了前方,然后在屠刀的威逼之下,徑直朝著長纓軍那座堪比要塞的營地走去。

  昨天清晨,譚忠就玩了一手突襲,雖然最后沒有造成什么重大的損失,郭戎也沒有責怪或者責罰,但是卻使得長纓軍實實在在的失去了戰場上的主動權。

  所以第二天的清晨,為了防止叛軍再作妖,長纓軍這邊從哨兵到戰兵甚至連炊事兵都就做了足夠的準備。

  事實上正面,譚忠那個老頭子確實作妖了,但是作妖的思路卻和長纓軍的大部分所想的不一致。

  從對方幾座大營中走來的并不是戰兵,而是數以千計,源源不斷,衣衫襤褸的平民百姓。

  問題是,這些平民百姓既沒有甲胃,也沒有武器,甚至沒有高速前行,就如同一群行尸走肉一般,在身披甲胃的盧龍軍士卒的驅趕之下朝著長纓軍堪稱堡壘一般的軍營前行。

  突然出現在眼前,說進攻不進攻,說投降不投降的詭異場景讓值守的長纓軍軍官和一線的長纓軍守軍一個個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正確的應對。

  突然出現的意外很快被傳遞到了郭戎的身邊,聽到譚忠再次作妖,郭戎帶人迅速沖上了營中最高的那座望樓。

  衣衫襤褸,面容憔悴,眼神空洞,行動遲緩……這一系列陌生而又熟悉的場景讓郭戎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現在自己身處的不是大唐平叛的戰場,而像是生化危機的片場一般。

  努力的搖了搖頭,將不屬于這個時代的雜念清除到腦海之外,郭戎舉起了手中的望遠鏡,望向前方。

  通過手中的望遠鏡,郭戎看到了這些百姓身后,手持兵刃用殺戮方式驅趕平民前行的盧龍軍軍卒;

  郭戎看到對方營地之外一隊隊全副武裝,披堅執銳的盧龍軍步卒;

  郭戎看到了對方營地之內,一隊隊全副武裝,隨時準備出擊的大隊騎兵。

  郭戎還看到了遠方不斷伐木取材的步卒,看到了正在被打造的諸如梯子、云梯、沖車一類的攻城器械。

  把這些自己觀察到的東西組合起來,譚忠已經把他想要做的事已經清晰的展現在了郭戎的眼前。

  驅民攻城自古有之,在龜茲郭戎就見過,在涇州郭戎也見過。

  從偵察兵那里確定譚忠裹挾了大量青壯男女的時候,郭戎就考慮過會遭遇這種情況,所以郭戎做過足夠功課的,該動手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含湖。

  但是眼前譚忠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手段再次給郭戎上了一課,因為眼前這些百姓不僅沒有武器,沒有甲胃,甚至連精神和體力都已經被透支到了極限。

  如果真的是被驅使攻城,郭戎可以毫不猶豫的下令進攻,而長纓軍的士卒或許會有些許的憐憫,但是在執行命令上也不會有任何的折扣。

  問題是,眼前這些人,別說攻城,就連走路都是顫顫巍巍的,郭戎甚至懷疑很多人根本走不到大營附近就會直接死在路上。

  說這些人是來攻擊的,根本沒人會相信!

  郭戎可以下令進攻,放箭,郭戎也相信長纓軍的將士絕對會服從命令,但是一旦那樣做了,軍心是會受到影響的。

  更重要的是,吳少雄是在輿論戰的方面,是準備利用長纓軍的特制,將長纓軍以及禁軍打造成為威武之師,仁義之師的。

  仁義之師的人設是容易立,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但是這仁義之師本身也是雙刃劍,承受好處的同時也給自己套上了鐐銬,而現在就是讓自己騎虎難下的時候。

  至于第三點,自己砍殺是容易,但是等于為后來埋下巨大的隱患。

  太上皇李誦五年的調教不是白費的,郭戎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了。

  大唐的朝廷上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的,自己在朝堂上的盟友很多,但是看自己不順眼甚至眼紅的人更多。

  現在自己能獲得朝野上下全力支持,是因為現在目標是一致的,但是等未來評定了藩鎮之亂,扛過了舉世攻唐之后呢?

  坑殺入寇的島國人別人最多只能彈劾郭戎殘暴,但是在戰場上明火執仗的坑殺幾萬大唐的百姓,這足夠把自己和長纓軍至于萬劫不復之地,因為現在雖然亂但終究不是亂世,大唐還是一個大一統的王朝,而郭戎需要的正是這個王朝的穩定和一統。

  所以,面對這些手無寸鐵,衣衫襤褸的平民,動手殺戮是絕對不行的,但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也不行,因為譚忠卻不會放過他們。

  如果自己不出擊,而是繼續堅守營地,眼前這密密麻麻的的汴州百姓,會在盧龍軍的驅使之下,將大營外圍的所有陷阱消耗殆盡!

  如果自己到時候還是紋絲不動,郭戎想自己,譚忠絕對不介意用屠刀驅使這些百姓繼續前行,就算是用這些汴州百姓的尸體將工兵們挖的壕溝填平也不是不可能。

  而,如果沒有了外線的防御設施,即便有八牛弩、投石車、即便有黑火藥,這一仗打下來也絕對是一場殘勝,慘勝這種東西對郭戎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殺不行,不殺也不行,那么自己所剩下的就只有一條路了。

  譚忠擺明了要用這些攢了一路的平頭百姓為他探路,逼自己出戰!

  事實上,就算自己出營了,譚忠還是有兩種選擇。

  第一,對自己的出擊不予理睬,直接把這幾萬被徹底榨干價值的平民扔給自己,給自己增加巨大的負擔,不戰而屈人之兵。

  第二,等自己率軍出擊之后,他也下令出擊,并且驅使這些平民沖亂自己的陣型,趁機掩殺,大獲全勝!

  看明白了譚忠的險惡用心,郭戎在不知不覺之間將自己的拳頭攥緊,到了這時候,郭戎終于對老而不死是為賊有了更深的理解。

  郭戎曾經認為俱文珍、折云谷、段佑、韓弘、吳少雄這些老家伙已經很賊了,但是到了現在,郭戎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太年輕了,那些人或許很賊,但是譚忠才是把老而不死是為賊發揮到了極致。

  嚴格說起來,太上皇李誦以及自己剛剛挖到的吳少雄對人的把握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奈何李誦和吳少雄更擅長的是對人和對事。

  他們見識過人,眼界頗高,對大勢洞若觀火,但是偏偏這兩位不懂得排兵布陣,如果讓這兩位帶兵打仗,大概率會成為另一個紙上談兵。

  平信而論,郭戎認為到現在為止,唯一一個能跟譚忠這老家伙相比只有自己那位率領三千白發兵鎮守龜茲的義父——武威郡王、安西大都護郭昕。

  當然,郭戎認為自己的義父郭昕更牛X,畢竟孤軍鎮守西域五十載根本就不是人能想象的!

  更可怕的是,就算在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時候,郭昕還在研究大唐死敵吐蕃的命門,借助三千神策軍以及一支商隊,郭昕已經開始撬動吐蕃人的命脈。

  這是就太恐怖了。

  莫靈均之所以能坑譚忠一次,那是因為那時候譚忠當時本就輕敵了。

  如果不是譚忠自己輕敵,再加上莫靈均的辦法確實夠狠,狠到了讓譚忠根本就不會產生懷疑的程度,莫靈均根本就沒有施展反間計的機會。

  但是現在,當譚忠竭盡全力的時候,郭戎發現,想讓譚忠再犯一次錯誤幾乎是不可能的。

  望著大營之外密密麻麻,行尸走肉一般向大營蛄蛹(guyong)的百姓,郭戎在一時間陷入了三難的困境。

  如果說有什么是好消息,那就是盧龍軍和長纓軍營地之間有整整五里的距離,以這些平民的狀態,沒有一個時辰恐怕是走過不到這里,所以,郭戎還有一點時間思考。

  與此同時,在譚忠則換上了普通騎兵的裝束,靜靜的在營門處眺望遠處這座看起來非常堅固的堡壘。

  譚忠為什么篤定不敢動手殺人,很簡單,他從周圍擄掠的百姓口中獲取了信息,那支長纓軍在開戰之前就進行過勸說。

  對譚忠來說,所謂的道德和人性根本就沒有價值,所謂的仁義之師在屠刀面前更不值一提。

  不過既然對方愿意當XX又立牌坊,他也不介意利用一下對方這種心理。

  望著密密麻麻的百姓,譚忠很想知道,對面那個年輕的到令人羨慕嫉妒恨的統帥準備如何迎接自己的禮物。

  郭戎不知道譚忠認為送給自己的是一份禮物,但是靜靜站在望樓之上,看著這些一步一步前行的平民,郭戎想起了吳少雄那雙雞爪子一樣的手攥緊拳頭時候說的那句話,隨后郭戎臉色的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堅定。

  “既然你想玩,那耶耶就陪你玩一場大的,”說著,郭戎看向身后,“牧雨,韓湘,通知所有營以上軍校到大營中央我下達命令,另外通知全軍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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