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洪荒:悟道茶樹,開局滿級悟性 > 第331章 別人家的將軍
  “不夠,不夠穩妥,吐蕃人這一次的舉動不正常!”

  “父皇,我們不是已經推斷過吐蕃人有牽制兵力,鷸蚌相爭,坐收漁利的心思么,”說到一半,感覺不妥,又補了一句。

  “郭戎似乎也很贊同這個判斷。”

  聽到李純最后補充的內容,李誦的嘴角掛上了澹澹的笑容,至少李誦認為這是個好現象。

  “世事反常即為妖,吐蕃人不傻,應該不會在明知我們已經嚴陣以待的正面硬攻擊,但是不排除他們可能會作妖,所以建議增兵,加強防御。”

  “父皇,我們不是已經派遣了左、右衛和左、右驍衛分別前往了靈武、隴右、劍南、劍南北道四鎮。”

  “雖然在人數和編制上不能和北衙禁軍相比,但是南衙十二衛同樣是以長纓軍為模板和骨干重新組建的,他們的精銳程度不是邊軍可以比擬,有這四衛的支持,再加上各鎮的邊軍,局面或許會被動,但是應該不至于崩壞。”

  李誦笑著搖了搖頭,用一種溺愛的目光看向了李純,隨后自己陷入了回憶。

  “純兒,還記得五年之前么。”

  “五年之前?”

  “五年之前,神策軍叛亂,最后時刻我做出了死守興慶宮的決定。”

  李純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因為他當時也在長安,只不過

  “從天亮開始,俱文珍所率領的叛軍朝著興慶宮圍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整個興慶宮尸橫遍野,血流成河,跌落在宮墻下的尸體甚至已經多到了需要讓叛軍清理才能攻城的程度。”

  “最危險的時候已經殺到了這里,郭戎帶著士卒們在外面搏殺,張嘉軒、閻卿、柳宗元等人死死的守衛在朕的面前,整個勤政樓內已經被尸體填滿,你知道當時是怎么度過危機的么?”

  “不是嚴大媽……”

  “沒錯,就是他們,但又不僅僅是他們!”

  “嗯?父皇我不太懂!”

  “嗯,”看了看李純,李誦接著說道,“那我再換一個問題,你知道郭昕和安西軍是如何守住龜茲的么?”

  “這……”

  沒有等待李純的答桉,李誦突然開口道。

  “純兒,我今天跟你說的任何一句話,甚至一個字都希望你能牢牢的記住!”

  李純不知道李誦為什么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跟前后完全不搭邊的話,但是他從這句不太正常的話中聽出了某種決絕的味道,隨即鄭重的點了點頭。

  “郭昕從來就沒認為自己能一直堅守龜茲,堅守安西!”

  “父皇,這怎么可能!!!安西軍堪稱絕境,在絕境之中孤軍奮戰五十載,如果沒有這樣的信念,郭昕和安西軍的將士們如何能堅持到現在!!!”

  李誦呵呵一笑,就好像原本就知道李純會有這樣的表現而已。

  “別驚訝,原本我也不懂,準確說在看到郭戎所帶來的郭昕那封信的時候我不懂,但是在興慶宮之戰后我懂了!”

  ….“郭昕從來就沒指望過龜茲不會陷落,安西軍那些白發老卒也沒指望能活著離開龜茲,所以,郭昕的思路是拖,也可以說他是在賭!”

  “二十年不到的時間,安西四鎮相繼陷落,但是從郭戎的描述和郭昕的信件中,朕認為,與其說于闐、疏勒、焉耆、碎葉的陷落是吐蕃人圍攻導致,不如說是郭昕主動放棄的。”

  “父皇,這怎么可能!”

  “呵呵,純兒,這怎么不可能,你忘了郭戎的出身了?”

  李純一愣,很快想起,郭戎就是于闐陷落之前,從于闐轉移到龜茲中去的少年郎,當初聽到郭戎的出身之時,李純只是震驚,然而這一刻,經過李誦的提醒,李純是思路迅速打開。

  “父皇,你是說,郭昕從一開始就是有計劃的將各鎮、各城的有生力量和資源抽調一空,然后主動放棄?”

  “對,但是不全對,郭昕是將每一座城池,甚至每一個安西軍都當成了棋子,用安西軍麾下的城池消耗吐蕃人的生命,鮮血,銳氣,底蘊!”

  “等到城池本身的潛力已經被消耗完畢,抽調可以抽調的一切資源進入龜茲,而這些被抽調而來的將成為郭昕堅守龜茲到現在的底牌!”

  “完成抽調之后,那些留守的只能說傷病、殘兵、疲敝老卒、老婦和繼續進攻的吐蕃人玉石俱焚,繼續消耗吐蕃人擁有的一切!”

  “可是,父皇,就算如此,如果沒有意外,郭昕和安西軍又能堅守多久?”

  “呵呵,郭昕不知道,朕也不知道,事實上朕相信沒有人知道,但是正如郭昕所說的,每多拖延一天都是有意義的!”

  “因為郭昕的目的就是拖延的是時間,賭的是大唐和吐蕃直接會發生變化,賭的是大唐會比吐蕃活的更久,賭的是有信使能抵達長安!”

  “事實上,郭昕賭贏了,郭戎歷經磨難,不遠萬里來到了長安。不過,郭昕雖然為郭戎已經抽調空了龜茲的少年郎,但事實上,朕相信如果郭戎到不了長安,或者郭戎帶不來援軍,郭昕也不會放棄,會一刻不停的向長安派遣信使,直到龜茲陷落!”

  “朕相信,郭戎是從骨子里理解了郭昕的想法和目的,所以在興慶宮,郭戎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靠單純的防守,能守住興慶宮!”

  “郭戎的出發點從一開始就是拖延時間,消耗叛軍的力量,消磨掉叛軍的士氣,等到時機成熟,將埋伏在興慶宮之外的陌刀兵和潛伏在叛軍中的一團戰兵喚醒!”

  “只不過,郭戎沒有郭昕那么豐厚的資本,有數座城池可以使用,有數萬在西域的唐人和唐軍可用,可以在西域用空間換時間,所以,郭戎選擇的是無限制預備隊。”

  “由于宮墻范圍有限,郭戎沒有一開始就把所有人都放在宮墻上,而是只留下了部分人,但是在郭戎親自率領之下,這數量不多的守軍會被使用到極限。”

  ….“每一次守軍損失代價宮墻幾乎失守的時候,都會帶來叛軍的激動和高潮,然而正在叛軍激動的時候,郭戎留手的預備隊會及時補上!”

  “更何況,為了備戰,郭戎手中不止有戰兵組成的預備隊,更有燕國送來的少年騎兵,炊事兵,陌刀兵等一張一張底牌。”

  “我記得郭戎管這種戰術叫做添油戰術,按道理來說第次增兵是兵家大忌,但是郭戎和郭昕顯然是領會到了第次增兵的精髓,因為正是這些預備隊和底牌,守住宮墻的同時,給與叛軍士氣巨大的損失。”

  “我知道純兒你不擅長軍事,但是左傳你肯定讀過,長勺之戰你定然了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那么郭戎無限制的預備隊會對叛軍的士氣造成如何的打擊呢?”

  郭昕到郭戎,李純瞬間了然。

  看到李純神情的變化,李誦帶上了會心的笑容,有些東西李純不懂是很正常的,因為他沒有身臨其境,但是自己是李純的親爹,作為親爹,自己有義務教自己的兒子變得聰明。

  “既然純兒你明白了這一點,那就好說了,郭戎出征之前最后一次軍議你是參加了的,內容我就不贅述了,我問你,現在你明白當時郭戎提出的戰術了么。”

  李純點點頭,“堅壁清野,節節抵抗,層層阻擊,空間換時間……”

  “不錯,只不過郭戎所想的立體防御體系不僅僅是隴山以西的外線防御,拿下吳少項、吳少雄兩兄弟,從吳少項口中確定了吐蕃人、河北叛軍、新羅、百濟、島國聯手的時候,郭戎送來的信中還提到了第二條防線吧,還記得郭戎是怎么說的么?”

  “郭戎說陳倉和徑州,是北起隴西,南至秦嶺、劍南我大唐關中防御的兩個核心節點,尤其是陳倉!”

  “關中平原北部為連綿的群山高原(黃土高原),南部為秦嶺,西為隴山,八百里秦川為帝王之資。”

  “依托渭水的陳倉則是八百里秦川的最西端,堪稱八百里秦川的最后一道屏障,陳倉若在敵軍縱然是百萬兵馬而至,也不敢貿然進入關中平原,昔日諸葛武侯二出祁山正是因為陳倉功虧一簣。”

  李純的記憶非常準確,李誦頗為欣慰,隨即他繼續說道。

  “而陳倉一旦丟失就等于所有敵人可以在短時間內長驅直入,兵臨長安城下!”

  “最初郭戎勸說我的時候曾用幾位唐皇不戰而逃引以為恥,但是后來經過范希朝、李愬等人指點,他也發現了長安城城防的不足。”

  “長安城規模太大,城墻太長,但是高度太低,區區兩丈不到的高度想要防守實在太難,想要完成防守至少需要有二十萬大軍。”

  “問題在于,如果有二十萬大軍,何必要放敵軍到長安城下,直接出擊戰而勝之!”

  “偏偏現在,長安城沒有二十萬大軍,連十萬都沒有,作為守護關中的最后一道屏障,所以陳倉必須有人要去!”

  ….“當然,作為原本隴山—蕭關防線的核心的涇州以及我大唐帝都的長安也必須有人坐鎮!”

  “相比較而言,蕭關-涇州方向,地形復雜,而且處于朔方節度使防區,相對來說較為安全,張取義可以陪太子一同前往,在守衛關中北大門的同時,順便也可以培養太子在軍中的影響和地位。”

  “純兒,你作為我大唐皇帝,必須坐鎮長安,坐鎮龍首原之上,俯視觀中俯視天下,哪怕敵軍真的兵臨城下,你所要做的也只有一點,率領軍民,死守長安,知道嗎?”

  李純點了點頭,但是下一刻,李純突然愣住了,

  “父皇,那你是說……”

  李誦呵呵一笑,“陳倉自然是由我去!”

  李誦努力伸出手,然而虛弱的手臂始終無法觸碰到自己的目標,李純的心頭閃過無數的感覺,鼻尖就是一酸,主動靠前,如同兒時一般讓李誦輕輕的撫摸了自己的額頭。

  但是或許曾經的李純對權力的渴望超過了一切,但是整整五年時間發生的一切讓李純很清楚自己父親為自己做的一切,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父皇!使不得!”

  看著李純的表現,李誦是既滿足又無奈,滿足的是在生命最后的時刻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可是有些東西現在只能自己去做!

  看李純還想說什么,李誦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純兒,你是大唐的皇帝,坐鎮長安,統御大唐才是你的職責,我很想陪你一同走下去,只可惜我已經走不動了,剩下的只能交到你的手中了。”

  “把大唐交到你的手中,朕可以無愧于心的面對列祖列宗!”

  “朕在興慶宮的廣場上立下過誓言,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朕只想在臨死之前為大唐做一條守門的老狗!”

  “如果吐蕃人不來,就當朕完成了自己的最后一次旅行,如果吐蕃人真的來了,那么朕就實踐自己的承諾,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第一人!”

  “純兒,不要阻止父親完成生命中最后的旅途好么?”

  看到李純的眼中閃過了淚花,李誦會心一笑,輕輕的拍了拍兒子的手。

  “不必如此,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說不定朕還可以在陳倉立下戰功,到時候朕或許還能成為太宗之后第二位天策上將呢?”

  聽著父親玩笑和調侃,李純眼中的淚水簌簌落下,見證過大唐興衰的勤政務本樓主殿之內突然變得靜悄悄的。

  許久之后,重新調整好了情緒的李純握住了李誦的雙手說出了一個字。

  “好!”

  隨著父子兩人達成了協議,勤政樓內再次沉默良久,許久之后,李誦打破了沉默。

  “純兒,最近郭戎還送來了哪些戰報和信件,如果有或許父親可以最后再替你參詳一番。”

  李純點了點頭,開口道。

  “父皇,郭戎提議在文登縣以北的海灣設置一衛,名為威海衛,意為威震海疆之意,并在威海衛以北的劉公島設置軍港和水師。”

  “以文登縣以東榮成灣以北始皇帝曾經登臨過的成山為名設置成山衛,在文登縣以南海灣設置靖海衛,意為平靖海疆之意。”

  “威海衛、成山衛、靖海衛、嶗山衛將成為我大唐海防的核心以及水師戰兵的來源,劉公島水師、即墨水師將成為我大唐水師的模板和雛形。

  “同時,依托威海衛、成山衛、靖海衛、嶗山衛、劉公島水師、即墨水師,在文登縣設立海防、海戰、海軍的綜合性學校,不斷為大唐培養相關的人才。”

  聽完了內容,李誦并沒有給出答桉而是繼續詢問李純。

  “純兒,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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