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爸是老關系?”宋朝明打個食笑，“你說，你給我爸的關系有多老?”
“怎么說呢?”呂軍看向宋朝明笑瞇瞇道，“憑我了解他、也憑他了解我，就這么個關系。
據我所知，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宋副領導、也沒有人比宋領導更了解我。
我們都到了這樣的關系，你說，這樣的關系還不夠審批一百三十多公里國家高速公路網絡嗎?”
“聽你意思，你比我還了解我爸?”宋朝明面色陰冷。
“這樣講吧，有些事情你爸只對我講，不對你講。”呂軍看著宋朝明，“你一定要問為什么，那是因為你爸知道對你講無益，對我講他要做的事情能夠達到目的。”
宋朝明面色鐵青，慢慢轉為鄙視：“講吧，這次帶來多少密碼箱?”
呂軍冷冷道：“給上次一樣一個密碼箱未帶。”
宋朝明肺都氣炸了：“你的岳父大人上次給你準備一個密碼箱，這次給你準備了幾個?”
呂軍：“我來京都事情多著呢，還沒來得及去拜望伯父、伯母，他們給我準備幾個密碼箱我還真不知道。
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憑我給宋副領導的關系，伯父不必給我準備密碼箱。”
宋朝明：“各行各業之所以有不成為規矩，正是這些規矩維護著行業按照正常軌道運行，使得行業得到發展。
你以吃白票的方式加入到這個行業，我可以認為你不守規矩，不勞而獲。
上次看在你是單家女婿份上，我爸你給批文。
這次你幫助別人拿批文，你覺得我爸能給你批文?
我可以告訴你，世上沒有免費午餐，我爸給了你一頓免費午餐，不會再給。”
呂軍笑了，看著宋朝明笑得人畜無害：“既然宋公子講到這里，那我就請宋公子帶個口信，請宋副領導盡快把松林進入國家高速公路網絡批文拿下來，不然……”
宋朝明轉身走出茶間門。
呂軍無話可說了。
他能說什么呢?
交夠密碼箱拿到進入國家高速公路網絡批文已經成為不成文規矩，視作天經地義。
大人物認為這是秩序，是完成一項工作的秩序。
沒有這樣的秩序，國家高速公路網絡沒法審批，高速公路建設因這個秩序不健全停止運行。
高速公路僅是國家建設的一個項目，其他建設項目多著呢，大家都按照這個秩序拿批文，在京都把商品房打造成保險柜的官員究竟有多少還真不好統計。
上面的人當然清楚下面人建立起的秩序。
國家打擊貪腐從來沒有停止。
對于那些站錯隊的人，一夜之間叫他們變面貪腐分子，在法庭上認罪悔罪。
站在正確路線上的人有的是鞏固行業秩序的時間和空間。
呂軍現在僅是永加的一個副處官員，管不著上面建立的秩序，他來京都要國家高速公路網絡批文，其他事情與他無關。
呂軍呆在賓館不出門。
曾建幾天不見人，白雪也沒有辦法，誰叫曾建是跟蹤監視的高手呢！
她如何看不出來，呂軍給宋副領導不是一路人，不存在有什么關系，呂軍應該是抓住宋副領導什么把柄，宋副領導才接呂軍的送來的資料。
白雪心里著急，呂軍與宋副領導作對無疑以卵擊石，曾建去監視宋副領導，這不是找死嗎?
她也想對呂軍講，找死的事情不許找曾建干。
然而，呂軍要這樣做也出于無奈，她幫不上呂軍，也不可以拖曾建后腿。
白雪窩在房間，心煩氣燥，要不要去趟呂軍房間，也不能講什么。
呂軍也知道白雪內心，他能講什么呢?
白雪是懂道理的女人，無需他解釋，曾建的任務關系到能不能拿到松林高速公路網絡批文。
別看批文只不過一張紙，正是這張紙，能成就永加、松林處級、科級領導干部的事業。
房寧寧內心到還安穩。
白天她不去打擾呂軍，午夜一點過呂軍去她房間，她的生活過得到有滋有味。
姚清貴負責大家生活，百事不問，按照房寧寧要求，安排好大家生活。
京都是四大文明古國都市，文華底蘊深厚，景點多，沒有一兩個月玩不下來，大家不出去有些憋氣。
轉眼一周過去。
宋清漣心里著急：“呂軍一周沒動過窩?”
“沒有。”監視人道。
“是不是跟蹤監視出了問題?”宋清漣心頭不安，呂軍是年輕人，據他了解急性人，怎么可能在賓館窩上一周不出門。
“絕對沒有問題，”跟蹤監視人，“我們使用的是高分子感應裝置，一旦鎖定目標，在跟蹤監視離范圍活動超過一米就有反應。
從這幾天的情況看，呂軍的活動范圍應該在餐廳、衛生間、房間，沒離開過賓館。”
“呂軍的隨行人員呢?”宋清漣問。
跟蹤監視人：“我們沒有對隨行人員跟蹤監視，但從收集到的監控錄像看，呂軍的人全都窩在賓館，并沒有人走出賓館。”
“繼續跟蹤監視。”宋清漣道，他之所以不擔心暴露監視呂軍，就是要呂軍著急，呂軍著急才是他的希望的。
任何人一旦著急難免不采取行動，采取行動難免不露出破綻，露出破綻他才有機會把呂軍置于死地。
他如何不知，呂軍不死他無法安心。
宋清漣最擔心的是新落成的保險柜被呂軍發現，他之所以停止審批國家高速公路網絡批文，擔心接到的密碼箱沒地方存放，
密碼箱放在家里太危險，來個小偷撿了便宜，再上門敲詐，事情就弄大了。
市、縣國家高速公路投資至少是好幾個億，提來的錢幾百上千萬，密碼箱存放在家是個問題，小偷光顧，他就有落馬的危險。
一周過去，宋朝明急了，找到老爸：“爸，你究竟害怕呂軍什么，把我們的正事放著給他耗，他是窮鬼耗得起，我們給他耗不起。”
宋清漣：“呂軍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不是耗不耗得起的問題，得慎重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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