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啟德：“周書記是組織和人民培養多年的組織員領導干部，政治思想覺悟高，有洞悉欺騙組織和人民的能力，我就不相信，這么清楚明白的事件周書記能夠與之茍同。
之前周書記孤軍作戰為保持實力按兵不動可以理解，為了徹底解決永加的問題，組織和人民派我來，周書記不再是孤軍作戰，有組織和人民做堅強后盾，難道還要繼續觀望嗎?”
周聯瑟看向陶啟德，你喊我跟著你干，事情干好了你升官，我呢?我有什么?
世界上什么事情不是等價交換，組織要某人為人民服務，你不給他作威作福的地位，他愿意為人民服務?
陶啟德看向周聯瑟，還沒做事伸手要官，我鄙視你！
然而，他如何不明白，人類社會建立的是等價交換社會，一切行為得遵循等價交換原則，該講明白的話還得講明白，這就給只有先買飛機票才能登機是一個道理。
陶啟德口傳圣諭表情：“楚書記講了，永加在發展經濟過程中生產力遭遇重創，誰能撥亂反正，誰才有資格正位幫助永加走上經濟發展正軌。
周書記是永加經濟撥亂反正第一人，不做書記都要做縣長。”
“楚書記果真這樣講?”周聯瑟夠不著楚國柱，陶啟德口傳圣諭心里不踏實。
陶啟德：“楚書記講了，永加工作只要有突破、并取得階段性成績，他要聽取主要領導同志匯報工作。
周書記是永加主要領導同志，當然由周書記匯報工作了。”
周聯瑟也想問，你講這些有何憑證?
還是算了吧，路線斗爭要什么憑證，誰站在誰的線上，只要干實事就是最大的憑證。
周聯瑟：“林凡從廉政建設賬戶拿走一億與松林合作開發九龍溝風景區拿政績。
謝蕙蓮從廉政建設賬戶拿出五千五百萬修建廉政教育基地拿政績。
陶書記想過沒有，只有三十萬人口的經濟落后小縣，廉政建設賬戶怎么可能拿出一億五千五百萬?
難道是外地官員的廉政錢打入永加廉政建設賬戶?
絕對沒有這個可能。
那么就只能說，有這么多錢，永加出現重特大貪腐案件。”
“有道理。”陶啟德重重點頭。
周聯瑟：“如此重特大案件，一般人物做得出來?
城建局長、發改局長、教育局長、國土資源局長、市場監管局長……他們能貪腐一億五千五百萬?
永加這潭水太小，養不出他們這些貪腐巨鱷。
既然不是這些人，那就應該是核心領導層人物。
我梳理了有條件貪腐這么多的人物，應該是書記、縣長、副·書記、常務副縣長、組織部長。
現在的情況是，縣長林凡到任不到一年，李德才剛上任常務副縣長，你看我像貪腐一億五千萬的副·書記嗎?”
“你的意思……”陶啟德驚訝了，你懷疑明文章?！
明文章來永加做縣長第一天起，拒絕接受吃請、拒絕收受禮品、拒絕美·色引·誘，絕不是做秀，多年如一日在永加樹起廉政建設豐碑，連年被評道德楷模、廉政建設組織員優秀領導干部，群眾口碑了得。
現在是方圓道德楷模、廉政建設優秀領導干部，方圓組織決定，明文章參評國家道德楷模、廉政建設組織員優秀領導干部。
就是這樣的人你懷疑貪腐一億五千五百萬?
這還是明面上的數字，若是撕破明文章身上包裹的畫皮，是不是還有多少億藏匿在某套住宅。
周聯瑟點點頭。
“你有證據?”陶啟德問。
下來任職前，徐樹生交待明文章是他拉攏、借助發力的對象，周聯瑟懷疑明文章是貪腐分子。
他當然不會憑周聯瑟的懷疑認定明文章是貪腐分子。
“我干嘛要證據?”周聯瑟奇怪眼神看著陶啟德，“我又不是做紀檢工作的，沒有資質去找誰的貪腐證據。
我的工作還忙不完呢，有時間去給紀委找貪腐證據。
況且這么明了的事情，連豬腦子也分析得出來，需要我去找證據?”
陶啟德想想也是，認真道：“我該怎么做，請周書記指教。”
“指教不敢當。”周聯瑟到也謙虛，“其實陶書記已經知道該怎么做了。”
陶啟德眼睛睨著周聯瑟：“周書記就不擔心做無名英雄，永加反腐取得決定性勝利，你卻得不到一點實惠?”
周聯瑟笑笑：“身為紀委書記不帶頭沖鋒陷陣，是要我充當炮灰嗎?
我可要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副手，更不是你武裝到牙齒的紀檢室，我是委員會副·書記，協助明書記領導永加紀委發起的反腐斗爭。”
陶啟德想了想：“請周書記加強領導，作為紀檢隊伍，一定要在周書記的安排布署下開展工作，步步到位，打響反腐第一槍，在周書記的領導下取得反腐斗爭全面勝利。”
“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是革命的首要問題。”周聯瑟老神在在，“偉人講得好啊，明文章是敵是友我們還分不清楚，反腐斗爭怎么開展，這才是首要解決的問題。”
“周書記意思確定明文章立場。”
“對，確定明文章立場，向方圓匯報，再決定下一步行動。”周聯瑟認真的，“案件復雜，影響巨大，沒有方圓支持很難立案。
至于怎么確定明文章的立場，我想陶書記不用和我商量吧！”
陶啟德起身走出周聯瑟辦公室。
他現在可以確定周聯瑟同他站在一條線上，讓他有些失望的是，周聯瑟只做幕后領導、不赤膊上陣。
不過他又想回來，他是紀委書記，他復雜多變的形勢下，他不下地獄誰下地獄，何況周聯瑟是委員會副·書記，有躲在指揮部遙控指揮的資格。
陶啟德摳徐樹生手機：“你好你好徐主任，啟德有重要情況向徐主任匯報。”
“講吧！”
“我這邊有重大發現徐主任。”
“重大發現！”徐樹生酷似一只狼，瞬息眼射兇光，豎直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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