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全慶心道，我能去嗎，見到張繼先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然而呂軍要他去，他還得去。
不過他算是看準了，他去尷尬、也要看呂軍怎么碰壁。
一行人來到發改局。
發改局是權力非常大的部門，所有規劃、項目必須報發改局審批，能給發改局打交道的人非貴即富，平頭百姓靠不上邊，這就給發改局的人奠定了很高的地位。
來到門崗要登記，姓名、姓別、年齡、家庭住址、政治面貌、工作單位、身份證號碼、辦何事……一一登記。
一行人進門來到辦事大廳。
呂軍直接去辦事窗口，問：“我上報的永加樹神飲品項目審批已經三個月了，問下何時審批下來。”
辦事員在電腦屏幕點出永加樹神飲品項目審批情況，顯示“正在論證中。”
辦事員回答：“正在論證中。”
呂軍：“多少時間能論證結束?”
辦事員：“不知道。”
呂軍：“論證到哪個程序?”
辦事員：“不知道。”
呂軍：“是不是申請論證報批資料出了問題?”
辦事員：“不知道。”
呂軍憋著氣：“你怎么一問三不知。”
辦事員喝道：“我怎么一問三不知了?”
呂軍：“我連問三次，三次你都說不知道。”
辦事員：“電腦顯示，正在論證中，這是唯一正確回答，我已經回答你了，你后面問的問題不屬于我工作范圍，我無權回答你，只能回答你不知道，怎么，錯了嗎?”
呂軍：“誰有權回答我?”
辦事員：“我這里是辦事窗口，這個問題你只能去咨詢窗口問。下一個！喂，你別擋著下一個同志辦辦事。”
呂軍心罵晦氣，離開辦事窗口，去到詢問處窗口。
呂軍：“我剛才去辦事窗口問，我上報的永加樹神飲品項目審批，已經三個月了，問下何時審批下來，我問論證何時結束、論證到到哪個程序、是不是報批資料出了問題，辦事窗口回答我三個不知道，辦事員說這不是她的工作范圍，無權回答，我問她誰有權回答，她說咨詢窗口，我就找來了。”
咨詢窗口辦事員沒說話，點開呂軍問詢項目，見電腦提示回答：“你問詢的項目正在論證中，這是你詢問的項目準確回答，沒再有其他回答。”
呂軍：“我知道這是準確回答，我現在要問的是，論證何時結束、論證到到哪個程序、是不是報批資料出了問題。”
辦事員按照呂軍咨詢輸入電腦，電腦提示，你搜索的問題搜索不到相關資料，辦事員按照電腦提示回答：“你問詢的事情搜索不到相關資料，我無法回答。”
呂軍：“你無法回答，我的問題應該去問誰?”
辦事員：“我不知道。”
呂軍：“你不知道我該去問哪兒，是不是你們不審批項目，這事就了結了?”
辦事員：“我不知道。”
呂軍：“既然你不知道，你是咨詢處，我該去找誰。”
辦事員：“你該去找誰不是我的工作范圍，我無權告知，恕我不能回答。”
呂軍：“我沒問到要問的情況，你得告訴我去找誰呀！”
“我不認識你，告訴你找誰涉及到個人信息，泄漏個人信息是違法行為，恕我不能告訴你。”辦事員十分認真嚴肅語氣。
呂軍：“也就是說，我要問的事情到你這兒終止。”
“下一個，下一個！”辦事員離座站起身體，望向呂軍身后叫喊。
呂軍被迫離開。
單全慶一旁冷笑，碰壁了吧！
夏荷花也覺得呂軍明知連書記、市長也喊不動的張局長，他跑來窗口不是碰壁是什么。
呂軍走到一邊摳姜忠良秘書手機：“你好你好童秘書。”
“你好呂委員，有什么事嗎?”童秘書清楚呂軍是姜書記的旅游干將，濱江旅游星火燎原呂軍功不可沒，姜書記政績卓越有望提拔方圓領導，這樣的人來電話必須要高度重視。
呂軍：“我給你發個視頻過來，一會兒再摳你機。”
“好呢！”童秘書收機收線，等著呂軍發視頻。
呂軍把他在發改局的經歷發給童秘書，約五分鐘扛童秘書機：“看到了嗎童秘書。”
“看到了，”童秘書憤憤，“不像話。”
呂軍：“童秘書，我想有勞你給張繼先去電話，說我要見他。”
童秘書愣了愣，張斷先是姜書記、秦市長信任的人，下屆班子領導之一，即便是呂軍提要求，也不敢背著姜書記給張繼先去電話。
“你先等下，我隨后通知你。”
童秘書電話收線，立即去姜書記辦公室，把視頻給姜書記看，然后講了呂軍要見張繼先。
姜忠良如何不知道，別看呂軍僅是縣上委員會委員，對他能不能上方圓領導很重要，他想也不想說：“給張繼先去電話，說我要他見呂軍，給呂軍講下項目為什么遲遲不能審批的原因，向呂軍講下盡快讓京都、方圓通過項目認定。”
張繼先已經知道呂軍來發改局，他把大廳監控調到電腦看呂軍碰壁，心中好不高興。
他也知道呂軍是林凡一條線上的人，是姜忠良開拓旅游悍將，但是，呂軍僅是縣上一個委員，地位與他相比還是太低，況且發改局之重要，旅游項目一樣要在他手里審批，他還真沒把呂軍放在眼里。
若是沒有女兒的事情，他不會找呂軍事。
女兒不爭氣他也知道，然而他有什么辦法呢，自己骨血總不能趕出家門吧。
女兒套牢單全慶，這是一樁大好事，女兒嫁到京都，公公是京都官員，婆婆是大學教授，這樣的家庭在濱江很有面子。
哪想到，林凡一個電話把姜忠良搞定，姜忠良一個電話把他搞定。
他如何不知，不能為了女兒丟掉事業，只得把女兒強行送進醫院，打掉女兒肚子不知是誰的孽種，不許女兒再去糾纏單全慶。
打掉女兒肚子里孽種不再糾纏單全慶是一回事，給女兒報仇是另一回事。
張繼先不愁沒有給女兒報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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