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呂委員提醒。”陳家良言不由衷。
呂軍話還沒講完：“永加只有這么大一點，誰和誰斗大家看得清清楚楚，誰是誰的人誰不了解，就算你約束住自己人，周聯瑟的人繼續搞事，一樣要把你牽扯進去。
周聯瑟之前并沒有什么事，你就不同了，宏泰大酒店垮塌還沒處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陳縣長這是要往死胡同鉆啊！”
陳家良心神震動，一不小心差點兒掉進萬劫不復深淵。
“陳縣長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失陪了。”呂軍站起身轉身走向書房門，走出書房。
陳家良想要喊住呂軍，還是沒有喊。
想了想，他摳周聯瑟手機。
“陳縣長啊，我正要給你來電話，商量下明天的事情。”
“你沒接到明書記電話?”陳家良故問。
周聯瑟鄙視道：“明文章就是個傀儡，無用的東西，他的話你也聽?”
陳家良：“周書記可能忘了，于林凡而言，明書記的確是傀儡，沒用的東西，林凡尿也不尿他。
但是，明書記要是對付你，那就絕對是書記、絕對是永加的一張天。
永加的一張天要把你壓在下面，你走得出去?”
“你這是長他的威風，滅自己的志氣。”周聯瑟嘴巴雖然硬，可也知道陳家良的話如何不是道理。
陳家良：“還是把自己人約束住吧，夢縣事件值得注意。”
周聯瑟：“李德才就只是個鄉鎮人大主席團主席料子，算什么東西，連分管領導也不是，他有什么資格辦學習班，擅改競標規則，叫這個學習、那個出錢。
李德才個人違規搞的事情，與夢縣事件兩碼事，事實擺在瑜廳、姜書記、秦市長面前，他們不糾正都說不過去。”
陳家良冷冷道：“天宇建司的朱華福你的人吧?
他手下一個包工頭叫茍咬天，手里拿著三十多個工人一年多的工資潛逃。
朱華福報警，提供出交給茍咬天工人工資的證據，保衛也認定證據真實可信予以采納。
可是有人知道茍咬天的尸體埋在哪里，還拿出朱華福殺害茍咬天的證據。
我只想說，朱華福一旦因這事被抓，殺害茍咬天的事實認定，你與朱華福的案件脫得了干系。
就算你脫得了殺人案，你與朱華福的事情我都知道許多，難道別人就沒有抓住你的一些把柄?
你要李德才下不了臺，弄得大家下不了臺，最終你一樣下不了臺。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好我好他好大家才有好過的日子。”
“你……”周聯瑟聲音顫抖。
“我是為你好。”
你威脅我！周聯瑟話沒說出來，嗯了聲電話收線。
……
早餐過后，五輛小車駛出永加大酒店，徑直去前進鄉。
前進鄉大院大門前彩旗飄揚，幾幅過街標語、墻壁上張貼的小標語突出鮮明。
打造渠道旅游，再現激情時代風彩。
永加兒女多奇志，敢教日月換新天。
立下愚公移山志，誓叫天泉渠道來。
天鑿前進渠，無限風光鷹嘴巖。
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
……
僅僅標語，已烘托出激情時代的氣氛。
五輛小車停在大院大門前。
大院所在地平常間冷冷清清，幾天見不到一輛農用車，現在一下子來五輛黑得霸氣的小車，住地居民稀罕，紛紛過來看熱鬧。
大院門前比趕集天還要擁擠。
張揚、李德才迎上前，身后跟牟庭光、杜成強及班子成員。
瑜志成下車抬頭看了看，感覺到了大山的壓抑。
這是典型的兩山夾一溝的地形，人們在山腳下開墾種地，極少有人住在山上。
國家經濟好轉，散住山上的零星戶逐漸搬下山。
“歡迎各位領導視察前進鄉。”張揚把自己當著主人了。
明文章沒怎么理睬張揚，走向前把牟庭光、杜成強介紹給瑜志成、姜忠良、秦懷鄉。
兩人在山溝里做了些年的鄉領導，第一次見到這么大的官，激動得雙手都在顫抖，不知該說什么才好，被領導握著手時人都成了傻子。
見過面，李德才要把一眾領導往大院請。
瑜志成說：“先去渠道上看看吧！”
李德才故做猶豫：“渠道距離大院十多里，還是山路，擔心各位領導……”
瑜志成：“走慢一點，大家應該上得去。”
李德才、張揚帶路，一行人往山上爬去。
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條新修的小道，道路寬約一米，順山勢而上。
一行人走成長蛇形。
瑜志成這才發現，陪著他們走路的并不是縣、鄉領導，而是不認識的青壯年。
山道曲折陡峭，開始還可以走人。
走著走著，瑜志成不行了，姜忠良、秦懷鄉、馮賢舉不行了。
走他們前后的青壯二話不講，也不由領導分說，蹲下身體背著他們往上走，如履平地，健步如飛。
林凡因爬過幾次飛來山，多少有些爬山道的經驗，勉強還可以往上爬，可是很快就從他那兒掉隊。
她身邊的幾個女青壯年也是不由分說，換著背著她往上爬。
上山的速度快起來。
有人背著領導上山，也就一個多小時，一片茅草房屋出現在眼前。
大好一片房屋，依山而建，由下而上，驚險壯觀。
一行人來到緩坡地帶，把領導放下。
道路寬闊起來，瑜志成、姜忠良、秦懷鄉走在一起，聽李德才介經前進渠。
總指揮部的荊棘草叢藤蔓已經清除干凈。
一行人走進總指揮部。
最下面的幾排房屋新建成。
房屋泥土墻壁，屋檐距離地面不到一米，開門處屋檐有個缺口，便于人進出不能怎么彎腰，由芭茅草蓋房屋。
這房子有點原始啊！
李德才說：“當年修建渠道的各大隊、突擊隊、五四青年突隊、三八姑娘突擊隊就住這樣的屋子。”
瑜志成好奇：“屋檐怎么這么矮?”
李德才：“冬暖夏涼啊！”
房屋剛修好，還沒有裝上門。
瑜志成走進門，屋子漆黑，什么也看不見。
姜忠良：“怎么不開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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