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李德才隨口道。
“誰？”明文章語氣恨恨。
李德才這才抖包袱：“王建德王局長。”
明文章差點兒罵王建德瑪邁筆，你竟然在老百姓面前掏槍，還一梭子彈“啪啪啪啪……”格老子射出去，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老子……老子……他都不知道該怎么罵下去。
“現場情況怎么樣？”明文章喝問。
李德才怕怕語氣：“劫后余生，大家心跳還沒完全平息下來，還能怎么樣。”
“我問有沒有傷亡！”明文章火得拍桌子。
“好像沒有吧！”李德才小心翼翼語氣。
明文章啪的拍了電話。
李德才手機移開耳朵，笑笑，你要處理老子，先把王建德龜兒子處理了再說老子的事情吧！
肖大友走到李德才面前：“李書·記德才兼備，智勇雙全，不做縣領導，老肖我不服氣！”
李德才瞟眼肖大友：“你把全縣的代表都拉過來，老子做副縣長就有希望了！”
“沒出息，格局小。”肖大友道，“我都把全縣代表拉過來了，還想著做副縣長，這事上要學習呂軍，格局大一點。”
“弄清楚沒有，老子想的是副縣長，呂軍想的只是鎮長。”
“鎮長也是雞頭，你想的只能算鳳尾。”
李德才瞪眼肖大友，心罵，這么維護呂軍，呂軍是你女婿啊！
他吩咐：“做好準備，一會兒去縣上接呂軍。”
肖大友說聲是，轉身去通知樹干部做準備。
……
明文章意識到，事態正向著不利他的方向發展。
昨天呂軍被喊進紀委，應該有口供了吧。
明文章摳楊光輝手機：“呂軍認識到自己錯誤了嗎？”
楊光輝說：“到現在為此，沒講一句話。”
“我想聽下，他怎么為自己申辯。”李德才的表現異常，明文章想著通過呂軍對自己拜樹神做干爹的申辯。
楊光輝說：“他沒為自己申辯。”
明文章喝道：“難道他進你那里，就成了木頭人。”
“差不多吧！”
“叫他進來喝茶，難道一點感觸也沒有？”
楊光輝心說，要說感觸，當然有了，從他見到我起，一直說過個不停，怕挨打。
上次去市上喝茶，出來大家把他當著英雄崇敬，沒想到這么怕挨打，讓人大跌眼鏡。
我現在懷疑，上次他進去就熊樣，還沒挨打就成了可恥的叛徒。
大人物保他出來，他吹在里面怎么樣的堅強，以訛傳訛，就成了大英雄。
看來有些大英雄值不得推敲啊！
楊光輝說：“沒聽他說有什么感觸。”
樹神下面還聚集著上萬人，明文章心里著急：“今天他進去第二天了吧？
你注意到沒有，開始時網民對呂軍的聲討，見我們對視頻事件還沒有動靜，已轉變為對我們的謾罵。
說我們官官相護，說我們隱瞞事實真相，說我們處理呂軍，勢必牽扯出大量拜樹神為干爹的官員，由此可見，呂軍口供多么的重要。
我們在這事上繼續被動下去，上面領導發個指示，我們再對呂軍采取有力措施，就算呂軍有了口供，我們也不會得到網民和上面的原諒，這樣我們就成了耗子鉆風箱，兩頭受氣了。”
楊光輝說：“對呂軍的訊問，我們已經盡力了，可是他不講話，我們也沒法記錄。”
明文章說：“喝茶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喝茶是行動，是組織要違紀人員開口的行動。
你們就不檢查一下，你們的行動達到行動要求了嗎？
懲前斃后治病救人，懲、斃力度達到了嗎？
治病救人的藥石之力，透沒透入骨髓？
呂軍不過一只兩百斤重的小老虎，你們制不住，那些八百斤重的成年大老虎你們怎么又制得住。”
楊光輝說：“我們加大問訊力度。”
“今天三點前，一定要拿到口供。”明文章手機收線。
楊光輝想了想，去找呂軍。
看到楊光輝推門進來，呂軍呵呵道：“楊書·記，感謝你妥善安排，匯報下我的情況。
昨天下午進來，要了壺龍井，二百二十元。晚餐要了清蒸甲魚、鹵鴨、生拌花生米、兩個炒小菜、一碟咸菜、一瓶五糧液，三兩米飯。今天早餐一個雞蛋、兩個小籠包子、兩個豬兒粑、一塊蛋糕、一杯牛奶、一杯豆漿、一碗粥。午餐要了罐煲藥膳鴿子、牛肉·絲、紅燒鱸魚、兩個小菜、三兩米飯、五糧液還有半瓶……”
“這么能吃啊，紀·委怕要被你吃垮。”楊光輝呵呵道。
呂軍說：“這點投資算什么，我給楊書·記弄出個貪官，夠你紀·委吃二十年。”
楊光輝笑笑：“你是誰呀，能給我們弄出貪官？以為紀·委那么好弄貪官，你看我們對你，像對待貪官嗎？”
呂軍眼睛瞪著楊光輝：“說清楚一點哈，我不是貪官。”
“不是貪官，也是問題官，告訴你吧，若不是想到你后臺有人，還要你個人點餐，安排你睡五百多元一天的房間。”
“我沒有后臺，你們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呂軍道，不過聲音小了許多。
楊光輝呵呵道：“昨天我送你過來時，一路上你怕動家法，我看你也是軟蛋。
想想看，我要是弄你問問，到現在這個時候，你會不會就成了甫志高、王連舉了呢？”
呂軍嘴硬：“我在市里堅持一天一夜……”
“算了，別在我面前充英雄。”楊光輝面現鄙視，“據我了解，你在市里還沒享受家法一個小時……”
“我威武不屈，沒有叛變，始終保持英雄形象，保持了一個組織員的高貴氣節。”
“弄你在固定椅上，你還有什么形象、你還保持什么氣節，逢真人不談假話，別的事情由著你吹得天花亂墜，里面的事情少給你吹。”
呂軍也知道遇上真人了，他么的沒法吹下去，不過他還是說：“信不信由你，反正……”
“真金不怕火煉是不是？”楊光輝轉頭看向關著的門，“小王！”
呂軍心頭一跳，要動真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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