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們不愿?”
姬七奴臉上閃過一絲冷意。
他是帝族的人。
哪怕只是帝族的奴仆。
但身份之高貴也不是俗世這群所謂的權貴能夠比擬的。
他本以為自己金口一開。
這些想要巴結自己的人會爭先恐后涌入將軍巷將陳知安砍成碎片。
沒想到這些廢物聽到陳知安的名字,竟似乎恐懼起來!
他很難理解這種恐懼。
區區俗世一個侯爵而已。
哪怕再強,
和帝族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
“七爺,陳知安抬手可殺,只是陳知安身后站著一尊大宗師。
還有深不可測的陳阿蠻。
我等想要殺死陳知安,就要做好迎接陳阿蠻怒火的準備!
還有如今陳兵百萬于寧州邊境的反王李承安!
他是陳知安摯友。
如果陳知安死于我等之手。
恐怕反王立即就要揮軍東進,屠戮百姓,生靈涂炭,我等不忍啊!”
寧晉陽躬身行禮,一臉真摯道:“當然,如果帝族出手。
陳留侯和反王李承安的威脅。
就無足輕重了...”
“寧公此言有理。”
大殿內,早已是一條繩上螞蚱的世家家主們紛紛附和道:“七爺,只要帝族出手,我們馬上殺入將軍巷,把陳知安的人頭給您帶回來。”
……
帝族會為自己出手么。
不會!
姬七奴知道不會。
對于帝族來說,死一個奴仆和死一個螻蟻區別不大!
更何況死的還是奴仆的兒子。
但帝族會為了尊嚴,會為了榮譽而出手!
殺了陳知安后。
只要自己抽身返回帝族。
哪怕陳阿蠻再兇殘,也不敢闖入帝族九重天復仇,更不敢破壞十月初一時帝族入世的盛典。
至于這些俗世的廢物...
死不死的關我姬七奴何事?
念及至此。
他目光掃過大殿,在寧晉陽身上短暫停留,淡漠道:“諸位應該明白,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垂憐,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機遇!
帝族陸續回歸,大爭之世將臨,必然伴隨著腥風血雨,天才夭折。
諸位想要在亂世求活,想要入帝族門庭。
卻連半點風險都不愿意承擔,瞻前顧后…
沒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帝族出手與否。
本座無法左右,更不敢代帝族做決定!
但未央帝女離開前曾說過。
一座俗世的侯府而已,藏的再深,也不過淺水灘的王八罷了。
陳留侯府如果不知進退,踩死便是...
陳知安的人頭,本座會親自砍下!
至于陳留侯府的報復...
陳知安死后。
諸位盡可入未央宮避難。
陳阿蠻再囂張,還敢沖撞帝族行宮不成?
另外...
事成之后,本座賜元石五萬枚、返真道藏三部,圣級道藏一卷、死人花一株,論功行賞!”
“七爺...此言當真?”
姬七奴這話一出,整座未央宮都亮起了貪婪的目光。
就連坐擁寧州的寧晉陽都忍不住開口。
元石無所謂,寧府堆砌如山。
返真境道藏也無所謂,寧氏不缺。
可圣級道藏,就連他都沒有。
最逆天的是死人花。
那可是傳說中的圣藥,即便是氣海枯萎洞天破碎都可以逆轉,是能夠續命百年的圣藥!
活得越久越不想死。
寧晉陽已經活了一千兩百多年。
早些年隨李氏打天下時又受過重傷,洞天受損。
眼見沒多少年活頭了。
如果能夠得到圣藥,修補洞天后,他甚至有那么一縷微弱可能返璞歸真,躋身大宗師境。
“本座沒有騙你們的必要!”
姬七奴見大殿內近百位修行者的貪念都被勾起,淡漠道:“對于你們來說,這些東西或許珍貴無比,可對本座來說,不過尋常之物罷了!
本座雖然只是奴仆。
但終究是帝族的奴仆!
只要你們隨本座殺死陳知安,這些都是你們的。
而且,本座還會向帝女引薦諸位!”
“哈哈...”
李鐵肩豪邁大笑起來:“七爺,俺早看陳知安那廢物不順眼了,您說怎么搞!”
“七爺,您下令吧!”
大殿內,所有修行者都狂熱地叫了起來。
富貴險中求!
大爭之世將到,能夠追隨最古老的帝族搶占先機,又有如此多的賞賜唾手可得。
一個陳知安而已,似乎也并不是不能殺...
姬七奴緩緩拔出負在身后的黃金劍:“諸位,本座向來有仇當天報,子時鐘聲響起那一刻,便是我等殺入將軍巷之時。”
“七爺...”
聽到姬七奴似乎想用這群烏合之眾去殺陳知安,而且今夜就動手。
寧晉陽臉色微黑,趕緊提醒道:“七爺,那陳知安雖然只是個先天境的廢物。
可他身后跟著洞天境圓滿的宗師黃執刀,還有通玄境小宗師柳七,三百六十騎陳留甲,防衛森嚴!
只憑咱們...
恐怕非但殺不了陳知安,反而要給他送人頭啊!”
"寧公,你豈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李鐵肩向姬七奴抱了抱拳以示尊敬,復又冷笑道:“七爺是洞天境、甄爺也是洞天境、寧公也是洞天境、足足三尊洞天,難道比不上一個黃小狗?
再加上咱們二十位通玄境小宗師,難道還殺不了一個柳七?
至于陳留甲。
在座的各位都是虛神境以上的修行者,而且背景深厚,都不是孤家寡人,手底下精兵強將若干。
如此力量還殺不了區區一個柳七和三百六十騎陳留甲?
今夜不動手。
寧公莫非是想等大宗師到了才動手?
還是說...
寧公貌似忠良。
實際上是陳知安那奸賊打入我們內部的臥底?”
“豎子,不足以謀!”
寧晉陽目光冰冷地看向李鐵肩。
他很難理解這么愚蠢的人為什么活到現在還沒死。
而且還成了名聲在外的正義盟盟主...
……
黃小狗雖然和他都是洞天境圓滿。
但寧晉陽知道,自己在黃小狗手底下撐不過半炷香。
其洞天鋪開時那柄殺意無匹的長刀。
他只遠遠看過一眼,
便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這半年來那些死在黃小狗手里的洞天境宗師們,也用生命替后來人證明了一件事。
洞天境內...
黃小狗無敵!
對于這樣的狠人來說。
別說三位洞天,就算再加三位,能在他手底下討到活命都算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至于柳七。
誰不知道柳白樸的英名?
以劍為媒,以青樓為介,道種自成天地,契合大道。
躋身通玄境時天降異象,得上古圣人賜福...
如今甚至能鋪開青樓洞天,通玄境內,誰敢和他為敵?
陳留甲就更不用說了。
陳留甲黑騎,哪怕是最普通的騎士都是化虛境修行者,小隊統領更至少是虛神境,組成戰陣后可戰通玄。
如此鐵騎,縱觀大唐所有宗門世家的精銳騎兵,誰敢言不敗?
可這白癡一樣的蠢貨。
竟敢說區區...
最主要的是。
雍州離長安不過四萬里,以大宗師的修為,至多不過半刻鐘就能憑空虛渡而至...
如果不能瞬殺陳知安,便再也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姬七奴是帝族奴仆,或許可以保住性命,但自己,一定會死...
寧晉陽不想死,但也不怕死。
當他出現在這里時,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為了家族傳承,他可以死。
但他不能死的沒有價值。
他不想一場廝殺下來。
陳知安和姬七奴都安然無恙,甚至握手言。
而自己,
卻要和這群白癡一起,成為見證他們友誼的枉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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