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白玉京,
十二樓五城!
作為大唐皇族權力中樞所在,白玉京自建成那日起,便很少有江湖人士敢邁入此地!
因為十二樓內,有十二柄仙劍。
仙劍無名,是當今皇帝陛下任秦王時的佩劍,隨他征戰四方,殺性極重。
白玉京落成后。
太祖皇帝以白玉京防御空虛的名義,命秦王獻劍。
秦王捧劍入宮,耗時十二年之久,以十二柄仙劍組成白玉京劍陣。
劍陣組成那日,先帝宣布退位!
從此銷聲匿跡。
隨之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位舔溝子上位的陳留王...
武德皇帝登基后又三年。
太極殿內太祖皇帝魂燈熄滅。
天下大喪,滿城素縞...
彼時有三位大宗師聯袂入長安,因為他們收到消息,太祖皇帝之所以倉促退位,是因為發現了荒古大帝的帝墓。
帝墓中有成圣契機...
他們聯袂入城,強闖白玉京。
逼迫剛稱帝不久的武德皇帝交出帝墓秘密。
當時武德皇帝端坐白玉京,臨淵峙岳,俾睨天下!
在那三位大宗師驚駭目光中。
手掌落下,
十二樓內瞬間掠起恐怖劍光。
每一劍,
都堪比一尊大宗師!
三位大宗師被劍光斬為碎片,就連洞天也被攪為廢墟...
此戰過后,
再也沒人敢不請自入白玉京。
也再也沒有人敢質疑武德皇帝陛下的正確性!
因為他,也是一尊大宗師!
當他落座白玉京時,
除非一尊大宗師手持圣兵出手,否則幾無敵手!
此時,
武德皇帝正坐在白玉京太極殿內。
大殿內空空蕩蕩。
沒有任何多余的陳設,就連盤龍柱上的燭火也早已熄滅...
只見他橫眉如鋒,身披一襲黑金色帝袍坐在蒲團上,雙眸深邃地看著大殿上的琉璃瓦...
“陛下,陳留侯府上的小侯爺回京了!”
太極殿大門悄無聲息打開,一個面白無須的太監如同幽靈般進走入大殿,恭謹道:“太子殿下遣了禮部侍郎周禮出城迎接,冊封陳知安為陳留伯,以彰其功...”
“老大沒這個腦子!
手底下倒也出了個有才的...”
武德皇帝目光收回,許是太久沒有說話的緣故,他聲音有些嘶啞:“老二呢?”
“二皇子殿下在太極殿前跪了一夜后,已在半月前離京,快到錦州了!”
“老二資質還行,就是性子軟弱了些,經不起嚇!”
武德皇帝目光幽深,唇間勾起諷意:“隨他去吧,白帝城城主的弟子,卻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老四呢?”
太監低聲道:“四皇子殿下在國子監上學,莊大祭酒親授。
殿下每日必至,禮節不廢,言必稱師!
朝野人人稱贊仁德好學,尊師重道,只是...”
“只是他又虐殺了府上的婢女奴仆?”
武德皇帝眉頭微皺,冷漠吐出兩個字:“蠢貨...”
“老三呢,
老三近來在做什么?”
太監身形微顫,低聲道:“三皇子殿下...在黑風山糾集了一群匪寇,自稱黑風十三寇,專門劫掠過境官員和富商。
十三寇中的二當家,是二十年前那位寫《人策論》的李玄策......”
“呵~”
武德皇帝目光幽冷,冷漠道:“老三是在恨朕啊!
一介女婢,讓他念念不忘了二十多年...
既然他不愿做朕的兒子...
那便別做了!
蕭奴兒,擬旨:
李承安身為大唐皇子,糾集匪寇,聚眾亂民,德行有虧...
即日起,
逐出宗室,收回封地,生不入廟堂,死不入宗墳...”
“遵旨...”
太監身體一顫,跪伏應諾。
這道旨意輕描淡寫,卻是將一位皇子廢掉。
甚至剝奪了其宗室身份。
三皇子行事荒唐,在長安不知招惹了多少權貴。
當初無人與他計較,是因為他哪怕再不濟,卻也是大唐皇子!
可這道旨意一出,幾乎剝去了他身上的護身符。
當年那些唾面自干的權貴們,恐怕立刻就會露出獠牙,將他撕為碎片...
此舉,
無疑是要三皇子殿下死!
陛下雖然深居太極殿,這些年來極少過問朝中之事,但蕭奴兒執掌聽風樓,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唐依舊牢牢掌握在陛下手中。
哪怕是權柄滔天的太子殿下,只要陛下一日不死,也終究只是臣子!
金口已開,這道旨意再沒有撤回的可能...
“選秀女入宮吧!”
武德皇帝揮手讓蕭奴兒退下。
帝袍覆身,背對殿門。
無人可見,就在他轉過身的一瞬,其深邃眸子里,閃過深深的疲憊...
十五年前,陳阿蠻調陳留甲入京。
血洗皇后親族,甚至要將皇后與太子也一并處死!
那日,
武德皇帝端坐白玉京,十二柄仙劍遙遙指向獨身闖入皇宮的陳阿蠻。
彼時的陳阿蠻如同一尊殺神。
所過之處,
皇廷侍衛盡皆化為碎肉血雨紛紛揚揚。
他獨身殺進太極殿,對十二柄仙劍視而不見,只是目光冷冽看向武德皇帝:“李二,你犯禁了!”
大戰廝殺未起,
武德皇帝終究沒有將手掌落下。
因為那一刻他駭然發現。
陳阿蠻,原來早已躋身大宗師境圓滿。
甚至一只腳已經踏入了那個不可知之地!
十二仙劍或許能碾殺一般的返真境大宗師、
卻絕不能殺死陳阿蠻!
劍不敢出,
揚起的手掌無法落下。
他不得不低頭!
這一低頭,他便再也沒有走出過太極殿...
太極殿大門悄無聲息關了!
黑暗重新籠罩。
武德皇帝坐在蒲團上,披肩散發,就像一頭在黑暗中掙扎的孤魂野鬼...
“圣人啊~~”
......
“老爹,你說小李子在想啥?”
陳留侯府,陳知安翹腿坐在搖椅上,撿起桌上一粒酸果丟進口中,笑吟吟道:“莫不是被那群老家伙嚇住了?”
在他身旁,
陳阿蠻捧著一個籃子憨厚笑道:“大概是被我兒一身正氣感動,想通了吧!”
“老爹,你這就沒意思了!”
陳知安嫌棄道:“早就給你說過,拍馬屁這事兒得走心!
你看爺爺就是此道高手,硬生生拍出個陳留王來!
要不是你把陳留王王位搞丟了,咱現在怎么的也是個世子,說出去不比自封的小侯爺威風?”
“是爹的錯!”
陳阿蠻認真道:“怪老爹當年沒想清楚,下次不會啦,下次怎么也給你掙個王位回來!”
“這還差不多!”
陳知安嘴角掛笑。
驀然眼光一瞥,
見藏書樓上走下一道青衫,頓時從椅子上跳起來規規矩矩道:“見過大哥!”
“父親...”
陳知白先向陳阿蠻微微躬身,這才朝陳知安笑道:“知安此行辛苦了,干得不錯...”
“不辛苦,不辛苦~”
陳知安側身踱步,擺手道:“大哥看書辛苦...那什么,我樓里還有點事兒,就先走了!”
說完他一溜煙兒便溜出了陳留侯府。
自打姜白虎給陳知安說陳知白隨手從藏書樓里拎去做見面禮的書是姜氏《白虎經總綱》后,陳知安就有些杵這位大哥!
畢竟那是圣人功法啊,且不是死人經那種壓根學不會的變態功法,而是有望延著脈絡修行,躋身圣境的道藏。
以陳知安的臉皮,分身去找歐陽雪要不死蟬時都沒敢開口要孤本,只是求著看一眼而已。
可陳知白就這么當做見面禮送人了!
這藏的有多深啊!
而且每次看到陳知白那雙平平無奇的眼睛,他總覺得自己光溜溜在裸奔...
“知安好像很怕你...”
院子里,陳阿蠻看著陳知安的背影,咧嘴笑道:“你別嚇他!”
“他只是變聰明了...”
陳知白溫和道:“父親,知安的路讓他自己走吧,舊疾抹平,已無礙了!”
“不行啊!”
陳阿蠻眼底露出歉意:“他打小膽子就小,雖然害怕的瑟瑟發抖,那年卻還是死死護住知冬。
要知道,那時他也才三歲啊...
雖然舊疾抹平了。
該他的,
也一樣不能少!
我最多不干預他的修行...”
陳知白微微一怔,看向陳阿蠻的目光忽然變得空洞,許久之后才緩緩道:“或許您是對的,就按您想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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