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
衛戍起床,準備上早朝。
剛剛洗漱好,溫氏便過來了。
和往常一樣,準備了朝服,替他更衣。
衛戍:“這些事情讓下人來做就好,你多睡一會。”
溫氏笑了笑:“那么多年,都習慣了,不起來也醒著,我沒事,你走了我還能睡一會。”
話才落,就聽到外頭丫鬟來報說:
“老爺夫人,大公子在外頭等著了。”
溫氏往外頭看了一眼,面色有些擔憂:
“今兒辰兒怎么還來院子門口等著,可是朝中發生了什么大事?”
衛戍略微一想就知道,怕是跟昊王有關。
他知道溫氏向來心疼衛雪,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溫氏知道。
當即開口道:“皇上下了立太子圣旨,今日禮部的章程就要遞上去,過幾日便要去太廟,行封太子大禮,想來內閣也是有許多事。”
溫氏點點頭,嘆了一氣,這凜王好好的怎么就想不開要去造反……”
說到這里,溫氏趕忙止住聲音,看了一眼衛戍:“是我失言了。”
衛戍握著她的手,安慰道:
“沒事,這是家里,我知你向來知輕重,不過是跟我說一說。”
聽著這話,溫氏心中熨帖。
衛家重規矩,但衛戍對她卻寬容,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沒有嫁錯人。
“這些日子老爺辛苦了,辰兒年輕,有什么事便交給他去做,既可以替你分擔一些,又可以讓他有些鍛煉,兩全其美。”
衛戍:“我知道的,辰兒是個有主意的,皇上讓他入內閣,也是看中了他的才華,假以時日,辰兒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說到衛辰,溫氏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這個兒子從來不需要她操心,每每出去參加宴會,不知道有多少夫人,明里暗里的在她這里套話,想要給自己的女兒牽姻緣。
想到這里,溫氏面色又有些擔憂。
“辰兒這個年紀,婚事可以安排了,尋常人家,這會兒都已經有子嗣了,你還是要上心一些,雖說朝事為重,但辰兒的婚事也不能忽略了。
“他自己不著急,咱們得抓緊,過幾年怕就真的耽擱了,雖說男子晚幾年也沒事,但總要提上日程。”
溫氏知道衛辰一直不愿意成婚是為什么,但是那種話不能說。
人總要往前看,對于過往沒辦法的事,便只能自己想開,沒有任何辦法。
少年心性,有愛慕之人是正常,沒有娶到愛慕之人也時常有之。
還好對方對他無心,若不然的話,那真的是一生的意難平。
都是好孩子,現在一個有了好的歸宿,她希望,衛辰也能有一樁好姻緣。
衛戍看了溫氏一眼,輕嘆一氣。
握了握溫氏的手,也沒有說別的,只道:
“你放心,辰兒是個好孩子,他心中都明白的,過個兩年就好了,辰兒重情重義,也沒有錯,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溫氏:“嗯,我明白。”
溫氏替衛戍整理好衣襟,看著衛戍出了門,外頭,衛辰候在廊下,見著衛戍出來,一起往外頭走去。
屋子里,溫氏往外頭看了一眼,貼身丫鬟過來:“夫人往里頭去吧,更深露重,小心著涼。”
溫氏應了一聲,眉頭卻緊皺起。
剛剛她雖然跟衛戍這么說,但是心里卻并沒有太樂觀。
衛辰是她的孩子,在她的跟前長大,她知道,這個孩子認真又深情,他認定的人很難改變。
更何況,那人傾城貌美,驚才艷艷。
年少的時候,不要遇到太過耀眼的人,否則此后見的人都覺黯然失色。
道理她明白,就是心疼兒子。
她只盼著,衛辰能夠松口娶妻納妾,有自己的子嗣,便阿彌陀佛了。
就怕他守著自己心中的圣地,連娶妻納妾都不肯,那該如何是好。
作為衛府的當家主母,自然是需要男丁開枝散葉,但比這更讓她擔憂的,是怕衛辰一生都孤單一人。
她沒有別的想法,就是心疼自己的兒子。
希望有一個姑娘能入得衛府的大門,家世長相才學都不算重要,只要人品好心地善良便可。
想到這里,溫氏長嘆一氣。
從前她選兒媳,想要家世好,學識好,待人接物得體,禮儀周全,而現在,她只希望能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陪在衛辰身邊。
從前也好,現在也罷,都是她作為母親對于衛辰的期盼,只是她個人的想法。
無論如何,她都支持自己兒子的選擇,所有選擇。
溫氏嘆息一聲,進了屋子。
外頭。
衛辰和衛戍走遠。
衛辰屏退了左右,往后頭看了一眼,見主院的門被關上,這才低聲悄悄地對衛戍說道:
“父親,昨兒一整夜,昊王都坐在衛府的大門口。
“兒子怕母親知道,便也不敢送消息進去。”
“什么,一夜都坐在衛府大門口,現在還在?”
聽到這個消息,衛戍面色震驚。
衛辰點頭:“是,現在還在,如果咱們現在出去,定能打個照面。”
衛戍:“那讓管家先去看看怎么回事,早上開門打灑,被人發現也完全說得過去,如此不用我們正面對上。”
衛辰搖頭:“無論是我們去還是管家去,結果都是一樣的,都說明衛府的人已經知道了。
“管家去,我們也要見,不如直接我們見,還能避免節外生技。
“而且,若昊王真有心做點什么,一個管家根本攔不住。”
衛戍看向衛辰:“那依辰兒的意思,該如何最好?”
衛辰想了想,然后回答:
“這個時候,我們該出門上朝,若避之不見,反而此地無銀三百兩。
“就直接出門,對上了便對上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具體如何,走一步看一步。”
衛戍想了想:“說得不錯,就這樣辦。”
二人一起往外頭走,衛戍面色卻無比凝重。
出了這種事,他比誰都緊張。
昊王在衛府門口坐了一夜的事情,若能瞞住最好。
若瞞不住,怕是要引起不小的風波,而把衛府置于風口浪尖。
衛辰側過頭,看到衛戍臉上的表情,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開口道:“父親倒也不必過分悲觀,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無論發生什么,我們見招拆招就是。”
衛戍表情復雜:“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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