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立杰聽了方程的話，不由得臉色一沉，可隨即卻又換上了一副笑臉，只可惜笑得太假，讓人看著只覺得渾身不舒服，“方先生年少有為，想為港城安全有序的城市環境做出自己的一點貢獻，這我常某非常能夠理解！想當年我常某也是一個充滿朝氣的年輕人，但凡看到一點點不平的事情都要打抱不平一下，不過......”話說到一半，常立杰話鋒一轉，“那畢竟是年少輕狂，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就會明白，你現在的輕狂其實沒有任何的意義，做人呢......還是要圓滑、世故一些，這樣才能走得更高、更遠，今日留一線、日后好見面，做人留一手，對自己是有好處的！免得到時候......你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后一句話，常立杰是咬著牙、切著齒說出來的，可方程聽完了他的這一番大道理，不由得嗤笑了幾聲，“常先生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年輕就是年輕，您的那套老成的說詞我可是理解不了的，再說了，年少輕狂、年少輕狂嘛，不輕狂又怎么能叫做年少呢，對不對！”
方程看著常立杰的臉，目光中滿是不屑，看著面前的方程，常立杰微微的皺了皺眉，“那萬一......這年少輕狂換回來的可能是一輩子的后悔，或者是更嚴重的后果，你不覺得你的年少輕狂很不值得嗎？”
“你......”柳白聽出了常立杰語氣中那非常明顯的威脅語氣，氣得他沖上去開口就要罵人，卻被方程一把拉住了，“柳白，干什么？
怎么這么沉不住氣呢！”
方程放低聲音說到，“常先生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我們做小輩的......只需要聽著就好了！”
一副故作乖巧的模樣，可隨即方程就好像想起來什么似的，轉頭看向常立杰，“哦，對了，常先生，我聽說......所有的商業部門都在查你的千仁集團，什么工商、稅務、金融的，查的那叫一個全面啊，所以常先生現在應該沒有時間來操心我的世界觀，你要操心的事情......可太多了！”
如方程所料，他的話讓常立杰臉色大變，他低頭想了一下，然后立刻轉頭看向身后的邱律師，“邱律師，集團......最近有什么事情嗎？”
他急切的問道，那千仁集團是他的命根子，要是千仁集團出了事兒，他活著也沒有什么意思了，“集團？
沒什么事兒啊！雖然您的事情讓公司的股價跌了一些、醫院的收入略微少了一些，但是其他的運營還算正常，沒有太大的影響，所以您不用擔心！”
邱律師看著常立杰，有些疑惑的反問道，“沒有......”常立杰聽了邱律師的話不由得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隨即他怒氣沖沖的轉過頭看向身后的方程，“方先生，你這樣......就沒什么意思了吧！年輕就是年輕，還真的是挺幼稚的，你以為......你說這些話就能嚇唬到我是嗎？
我是常立杰，你想跟我斗......是不是有點太自不量力了？”
常立杰的臉上掛著一絲嘲諷的笑意，可看到常立杰這個樣子，方程笑得更開心了，“常先生，事情還沒有結束，我是不是自不量力，到時候不就清楚了嗎......”方程的話還沒有說完，不遠處邱律師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一接上電話，臉色就大變，看向常立杰的目光也變得緊張、焦急起來，匆忙間應了幾句，他就急急忙忙的向常立杰跑來，“常先生......”“怎么了？
慌慌張張的？”
常立杰看著眼前緊張的邱律師，有些不悅的開口問道，“常先生，集團......出事兒了！”
“出事兒？
怎么了？”
常立杰一聽集團出事兒了，臉上的神情立刻緊張了起來，“據說是三方執法，把我們所有的子公司全都查了個遍，就連公司注冊時期的賬本都被翻出來了！有兩家公司已經被封了，現在......現在千仁醫院也要被封了！”
“什么？”
常立杰聽了邱律師的話，表情立刻垮了下來，他低著頭，嘴里喃喃自語著，“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突然間，他想到了方程剛剛說的話，于是他猛地抬起頭，看向一旁的方程，只見方程依舊是嘴角掛著微笑，施施然的站在那里看著自己，目光中帶著一絲得意，又帶著一絲不屑，“是你......是你搞的鬼？”
“常先生，我剛剛提醒過你了，是你不相信的，這可怪不得我！常先生不是說我年少輕狂嗎？
所以這種事情......也就只有像我這樣年少輕狂的人才干得出來吧！”
方程并不否認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反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什么相互遮掩、互相隱瞞的必要了，這臉皮一旦撕破了......可黏不回去了。
“你......”常立杰被氣得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了，他緩和好半天，這才又開口說道，“跟我斗......可不是光靠一時的意氣就可以的，在港城這個地方，我常立杰還算是個人物，你想要動我可不是輕易就能成功的，如果你想要斗下去，我不介意奉陪，只是如果到最后你落個慘烈的下場，到時候可千萬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啊！”
聽常立杰的話就能夠聽出來，他已經氣急敗壞、起了殺心了，可方程卻絲毫的不在意，反正這個姓常的跟自己斗......絕對贏不了，“常先生也說了，在港城......你還算個人物，那算上內陸呢？
人呢，最怕的就是坐井觀天、圈地自成，總覺得自己在自己的圈子里算得上是個人物，可其實啊......跟外面廣闊的天地來比較，他就是個微不足道的螞蟻，一只小貓小狗的腳......都能夠把他給踩死！”
方程貼近常立杰的耳朵，用一種整個警局都能夠聽到的音量，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你敢威脅我們......”常遠一直隱忍、陰郁的站在后面，可此刻聽到方程說的這些話也不由得怒火中燒，大聲叫道，卻被自己的父親一把攔住，常立杰臉色微微泛白，他看向方程的目光里帶著些許的疑惑和探究，方程知道，是自己的剛剛的那番話刺激到了他，在港城他的確算是個人物，可是到了地大物博的內陸......他真的連名字都不配擁有，方程的話......讓常立杰真的感覺到心驚膽戰了！“不跟你們耍這毫無意義的嘴皮子了，有時間還是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吧！”
方程同秦sir打了招呼，帶著柳白就向著警局外走去，“哦，對了，趁著你們還自由，好好享受一下吧！日后......恐怕是沒什么自由了！”
撂下這句話，方程和柳白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警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