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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我想活下去
兄弟之間的話題總是怎么聊也聊不完,從過去到現在再到將來,腹誹曾經是吊絲的自己,驚嘆現在有所小成的自己,展望未來有可能成為鉆石王老五的自己,插科打諢、吹牛顯擺,這一晚上方程、張嘯天和周言三個人可是累的夠嗆,三個人聊到了后半夜兩點多才睡下,可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方程就被遠在京城的李自豪的電話給吵醒了!
“誰啊……”
方程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接起了電話,他的語氣有些煩躁。
“老板……是我……”
聽出來自己好像打擾了老板的清夢,李自豪的聲音微微的頓了頓,方程迷迷糊糊的聽來是李自豪的聲音,知道肯定是正事兒,于是急忙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改了剛才的語氣問到。
“哦,自豪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
“哦,老板,店里的相關證件都已經辦下來了,裝修這一塊也按照你的意思修改了一下,下個月開業絕對沒問題!”
李自豪的辦事效率真的很快,當然,這里面肯定也有許一楠的幫助。
“好,這段時間我會把貨品備好,在開店之前會派人送過去的,你費心了自豪!”
方程誠心的向自豪道謝,京城的事情他顧不上,全都交給了李自豪,人家李自豪拿著員工的錢操的卻是老板的心,怎么樣也要感謝一下的。
“老板你言重了,要是沒有您,我倒是想費這一份心還沒有機會呢!您放心,店里的事情我都會照顧好的!”
李自豪對方程一直是心存感激的,他誠懇的對方程說道。
“好,哦,對了,你弟弟的病怎么樣了?”
方程關心的問道。
“我弟弟已經好很多了,他馬上就可以出院了!”
提到弟弟,李自豪的語氣里帶著笑意。
“不錯,自豪,好好干,將來弟弟好了也可以到店里來上班,你這么優秀,弟弟一定也很棒!”
方程的話真的時說到了李自豪的心窩子里去了。
“好,謝謝老板!”
一個大男人在大街上,竟然打著電話紅了眼圈,就沖著老板對自己的家人這樣好,他就會為他賣命的!
掛了電話方程也再沒有想睡覺的想法了,他打算去一趟醫院把剩下的一百五十萬給田大姐送過去,被文君搶走的那兩百萬要等案子結束之后才能拿回來,小男的病可是等著要用錢的,況且今天奶奶也要出院,自己要去接奶奶回家的!
方程跟周言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他家,先打了車去張嘯天的家門口取回自己的車,然后便開車直奔市中心醫院!
來到腫瘤科病房,方程就看到樊星辰正好從小男的病房里走出來剛剛把門帶上,她站在門口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顯然,她已經很累了,方程的腳步頓了頓,然后他開口叫到。
“星……星辰!”
這是方程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她疲倦柔弱的模樣,“樊醫生”這個疏遠的稱呼,他就是叫不出口。
聽到有人叫自己星辰,樊星辰疑惑的抬起頭,當看到來人竟是方程的時候,她一下子就笑開了,這笑容會讓人感覺這冰冷的醫院都變得溫暖起來了,就像她的名字一般,燦爛如星辰。
“方程,你來了!”
她歡快的向他走過來,這是她第一次從方程的嘴里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她在想這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跟他的關系……更加的親近了。
“昨天值夜班了吧?昨晚田大姐給我打電話說她的錢被人搶走了,我急著去找那人討錢,就告訴她有事情就去找你……對不起,把你累壞了吧!”
方程的心里無端端有些他抑制不住的心疼。
“沒事兒,我都聽田大姐說了,而且值夜班我早都習慣了,談不上累不累的,倒是昨天夜里小男被搶救了兩次,我看著實在是太揪心了!”
樊星辰說著小男的情況就紅了眼眶,別說她一個女人,就是方程這大老爺們看了小男的情況,心里都難受得不行。
“別難受了,小男會好起來!”
方程走近樊星辰,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樊星辰突然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雙手……輕輕的攬在了他的腰間,將他抱住了!
方程身體微僵,腦子里知道自己應該推開她,可心里卻有一萬個舍不得,聞著樊星辰的發香,靠著她柔軟的身體,方程的心開始有些蕩漾起來,可突然,他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張如花般的臉龐,他猛的驚醒,不著痕跡的輕輕的推開了樊星辰。
“對了,星辰,小男的手術你跟樊院長說了嗎?”
他岔開了話題。
“哦,我已經找我爸爸談過了!”
樊星辰緋紅著臉頰低頭說道,她不好意思去看方程的臉。
“他組織了腫瘤科的專家專門為小男會了一次診,專家說小男的腫瘤很大,再加上兒童的胃較成人的要小很多,所以手術風險相對而言要大一些,但其實專家這個所謂的風險大也只是一個概率說法,但是田大姐好像有點心里抵觸,到現在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做手術呢!”
說到這里,樊星辰下意識向小男的病房門口看了一眼,眉眼間有著些許疑惑和不解。
“做母親的大概都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顧慮,她們會去考慮哪一種選擇對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哪一種放棄可以讓孩子更有尊嚴,她們在有些時刻,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遭受更多的罪……”
方程突然想到自己高考選擇專業時,自己的母親說什么也不允許自己選擇警察專業,當時的自己還很生氣,覺得母親為什么要阻攔自己的夢想,覺得她一點也不理解我,可現在想一想,其實是自己不理解母親,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母親大概也活不成了吧。
“是啊,可是……這手術不做,小男過不了這個夏天的!”
樊星辰喃喃道。
“行,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我去勸勸田大姐!”
方程看著樊星辰離開,自己推門而入,田美文正坐在小男的床邊,直直的盯著自己的女兒在流眼淚,面容蒼白、憔悴。
“田大姐!”
方程輕聲叫道。
“小方兄弟,你來了!”
田美文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站起身來。
“小男睡了?”
方程看了看床上睡著的小男,她的衣服上還殘留著血跡,看上去是那么的觸目驚心。
“剛剛才睡著……”
剛一開口,田美文就已經哽咽了,方程看著這位可憐的母親開了口。
“大姐,聽說……你不想給小男做手術!”
“我……我不是不想救小男,要是能救她,就算是要了我的命都行啊,可是……他們說手術的風險很大,我不想小男遭那么多的罪,到頭來還是活不了!”
田美文伸手摸了摸自己女兒的臉,心中的苦楚溢于言表。
“可你有沒有問過小男呢?她想不想活下去,她想不想給自己一個機會?雖然你是她的母親,你心疼她,你愛護她,但是……生死面前,你還是要問問她的意見,畢竟……她對自己的生命也是有選擇的權利的!”
方程的話似乎刺痛了田美文的心,她伏在小男的身上,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方程看著心里也很難受。
此時,床上的小男微微一動,然后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痛哭的媽媽,不由得一愣。
“媽媽,你怎么了?你別哭了,男男不疼,男男不疼了……”
小男的小手伸向了媽媽的頭頂,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媽媽的頭發,見此情景,病房里其他病人的家屬也都看不下去,都別過頭去抹起了眼淚。
“小男,告訴叔叔,你想活下去嗎?”
方程忍著淚水,哽咽的問道。
“想,特別想,我不希望媽媽再難過,我想陪著媽媽,一直陪著媽媽……”
小小的人也懂得這世間的情感,聽到方程的問話后,抱著自己的媽媽大哭了起來。
“好……小男,咱們一定可以活下去的,一定能一直陪著媽媽的!”
田美文緊緊的回抱住小男,緊緊的抱著她的身體,仿佛她一松手,小男便會消失不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