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葉梨吃飯吃得狼吞虎咽般兇猛,莫塵這時候開口:
“你……你瘦了……這段日子,辛苦你照顧我了…”
不辛苦。
“你吃慢一點吧…………”
好。
“……要不你喝點湯吧?”
好。
她默默地吃著飯,他叫她慢她就慢,說讓喝湯就喝湯。
全然沒了剛剛穿越來的時候,滿滿的吐槽。
……
莫塵看著她乖巧不已的表情,還有她瘦弱的身影,不禁起了愧疚和心疼……
一股難以言喻的揪心使他心緒不寧——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
看來得去問問如風,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她瘦了,還看著很難過?
……
葉梨吃完飯,逃也似地收拾了碗筷出了房間。
房子外的涼亭里,李思逸和蕭子墨正品茗賞月,見葉梨出來了,便猜到莫塵醒來了。
子墨躬身行禮:“辛苦夫人了,不知道將軍如今情況如何?”
葉梨做了一個手勢,請他們進去。
然后自己帶著托盤去洗碗了。
李思逸看著葉梨的背影,撞了一下子墨的肩膀,無奈地揶揄道:“看來我們是時候得為將軍的終身大事,出一份力了……”
子墨無情地略過他,徑直往前走,不茍言笑的他這次倒是連連打擊:“不說將軍豐神俊朗,需不需要你幫忙,就你自己還孤家寡人的,不要添亂就行。”
李思逸當即不滿,上前就跟他滔滔不絕地爭辯道:“我風流倜儻英姿颯爽,深受京城中萬千少女喜愛,怎么就添亂了,再說我還是京城四少呢!我孤寡那是為了家國大義,不曾建功立業……”
蕭子墨瞥了他一眼,給個眼神你自己體會。
李思逸:“…何以成家……哎,你別越說越走,等等我……”
兩人斗著嘴走進了莫塵治療的屋子。
見到了醒著的莫塵,沉穩有度,神色沒有了那份天真無邪,隨即斂了神色,兩人都肅穆凜然地跪下行禮。
然后李思逸一本正經,慎重地稟報著這段時間的情況。
身為莫塵的情報中心,李思逸放浪不羈的外表下,是抽絲剝繭的細膩,鎮南王府的身份便于他收集情報,又極擅勘察人心,因此往常的情報都是他來收集。
他把這段時間京城大大小小官員的動靜,都捋了一遍。
蕭子墨性子沉靜,擅武,也善謀略,因此他給莫塵分析了本次各國的勢力分布與局勢:
“從太上皇壽宴后,各國的行動來看,最不安分的是草原部落,明珠公主似乎在謀劃什么,經常出入北辰王的驛站,但是北辰王此次并沒有把解藥私藏,而是讓將軍順利解毒,因此我猜測,他們可能在謀劃著什么……”
李思逸也開口道:“倒是天狼國的阿魁,如今是將軍名義上的大哥了,若你不愿意認,我們可以趁他離開之前,先說清楚。”
這事說好也好,說難也難,畢竟皇室成員,為了爭奪帝位,兄弟自相殘殺也不在少數。
而他們非親非故,是結拜的異姓兄弟,哪怕朝賀的時候能認,但是人終究是要回國的,走了就散,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
莫塵還在考慮,蕭子逸見狀,沉吟道:
“對比起來,天狼國這次還是厚道的,不管是送的賀禮,還是在皇家狩獵場的時候,彼時將軍還中毒,他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獵物都給將軍了。”
李思逸似乎也想起了這件事,興奮地說道:“對呀,將軍夫人當時都笑得嘴角沒停過,她還自己提了好多。”
李思逸回想起那天,他和蕭子墨因為要代替莫塵出獵,因此當時都是爭分奪秒地四處搜尋,才回去就發現葉梨笑嘻嘻地提著好多獵物,然后說這是天狼國的阿魁贈送的!
后面他們才知道,是將軍刻意示弱,于是阿魁講義氣,毫不猶豫一把將獵物送給了自家將軍。
莫塵聽罷,眼神亮了亮,他躺在病床上,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低沉地問道:“你說,她拿到了獵物很開心?”
“對呀,笑得像個狐貍。”李思逸想起那天的事,還是覺得這番操作真是聞所未聞——也就夫人敢叫自己家將軍示弱以人了吧……
倒是蕭子墨心細,他怕將軍誤會,耐心地解釋:
“是這樣的,當時只有夫人與你一起,據當時中毒的將軍復述,你們在樹上看到了北辰王蘇澤蘭與皇后見面,皇后刺殺蘇澤蘭未遂,夫人拿到了遺留地上的匕首,然后……”
他說道此處,倒是笑了笑,李思逸接了下去:
“然后夫人可猛了,直接就坑了國丈大人一把,讓他誤以為皇后失蹤了,匆匆搜尋,夫人和你就撿了那些沒帶走的獵物,這是一樁,再后來,你們在狩獵場遇到了阿魁……”
“夫人就叫你裝可憐,沒想到真打動了阿魁,他二話不說把獵物全給你們了……那么多的獵物呀,阿魁若是沒有這一茬,怕也能得個前三了……”
莫塵抓住了重點:“你說,她與我用匕首算計了國丈?”
蕭子墨擔心莫塵會誤以為葉梨輕率,拱手稟報:
“將軍不必憂慮,雖然此舉略微冒險,但是確實行之有效。我和思逸因為身份的緣故,做事束手束腳。”
“倒是夫人,智勇果敢,若不是她趁亂混淆視聽,讓使臣知道天樞的猛獸連本國皇后都襲擊,恐怕其他使臣不會輕易接受天樞狩獵勝利的結果。”
“雖然冒險,但是皇后見北辰王的事情,必然會瞞著所有人,因此就算國丈問起皇后是不是遇到猛獸,皇后也必然承認自己遇險,也必然會為了匕首的事情,吃了這個啞巴虧……”
李思逸絮絮叨叨地說自己的所見所聞,感嘆:“也就夫人初生牛犢不怕虎……皇后自知理虧,肯定不會鬧大,國丈這個老狐貍也仗著沒人敢明目張膽地惹他,所以這一茬算是無驚無險,平白得了許多獵物。”
莫塵聽他們描述得輕描淡寫,但是當時自己身中奇毒,他們處境艱難,此舉必然沒有這么簡單,心里再次涌起了愧疚,他認真地說:
“既然她喜歡,那就把所有獵物帶回將軍府,做成皮裘圍脖也好,府里開辟一處院子,以后她想養動物,就放院子里。”
李思逸聽聞這個主意,覺得自家將軍也是憐香惜玉的,但他無奈地嘆氣:“將軍你不知道,所有獵物都被火燒啦!”
接下來,他們把狩獵場的事情也一并提了。
靜靜躺著的莫塵,心里暗驚,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情……
壽宴合奏、狩獵場算計國丈、符澤山冤魂索命、北辰王神殿討要解藥……
樁樁件件……
難怪她瘦了。
天樞國本就以肥為美,她如今本就體弱,還要為了自己奔波勞碌。
難怪今天自己醒來,她一臉不高興。
看來是給她添麻煩了。
莫塵斂下眸子,一時間,感激有之,愧疚有之,還有隱隱約約的難過。
他對著李思逸、蕭子墨沉聲地道:“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都是你們幫忙,才順利度過。”
李思逸臉皮本是城墻般厚,他習慣被其他人戲謔,沒想到今天將軍這般鄭重地道謝,他不好意思地看了遠處,擺擺手說都是兄弟客氣啥……
莫塵笑了笑:“你們如今,倒是一個兩個都維護起她了,想來她也不容易……”
蕭子墨則解釋道:“將軍不必多慮,我觀夫人行事有度,是個干脆利落的女子,此番她出謀劃策,與我們共同進退。”
“而且府中許多殘疾的兵將也獲得了夫人的幫助,如今大部分人有一技之長可以營生,可以說夫人與將軍一文一武,沒有比這更好的情況了。”
李思逸也聽出來蕭子墨的意思了,連忙說道:“對對,先生米煮成熟飯,就不愁到手的……”
話還沒說話,思逸被蕭子墨踩了一腳,頓時停住了。
這時候如風也回來了,他步履匆匆,趕忙進入內室。
本想問將軍如何,在見到莫塵已經醒來之后,熱淚盈眶。
如風上前,對著莫塵行禮,然后鄭重地稟報:
“恭喜將軍順利解毒,之前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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