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主任和秘書是遠遠就下了單位的車，騎著自行車過來的。
他有些恍惚地問：“小張吶，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怎么，怎么看不到之前的垃圾山？”
“這，這才過去一星期吧，我還以為他們得拖到過年才開始行動，這，垃圾山去哪里了？”
那垃圾山也像是壓在北里街道百姓們心頭上的石頭、壓彎他們頭顱又臟又臭的帽子，如今山沒了，心里的石頭啊、頭上的帽子統統不見了。
他們猶如褪去棉衣邁入春天般，全身心都洋溢著輕松和淡淡歡喜。
閆主任也細心地發現北里街道百姓們的精神勁都不一樣了！
秘書也是望著空蕩蕩的地方，搖搖頭：“主任，我平時都跟著您吶，您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我沒記錯的話，那垃圾山規模不小吶，就是一輛輛卡車沒有幾千上萬趟怕是拉不走……”
“這雪都沒化完呢……”
一個星期，那一對年輕的夫妻倆怎么做到的？
兩人感慨不已，不過他們很快被不遠處的動靜吸引到。他們對視一眼推著車子走過去。
“同志，你們排隊干嘛呢？”閆主任見大家伙特別規矩地排隊，忍不住詢問道。
“昨天我們不是將這片地給清理出來，沒活做了嗎？”
“大老板又開始發布任務了，這次我們要在這里蓋房子！”
“對對對，聽說啊是十七層的居民樓吶，咱們整個京都市有幾棟這么高的樓？”
“而且還不止一棟，聽說先同時起來三棟呢……同志，你們不會也看到招聘消息了吧？”
“這次是要組建建筑工隊，臨時的，大約一兩年的時間，什么時候房子蓋完了，這個建筑工隊便解散了……工資福利待遇相當不錯，工種也很多，能接受呢，咱就去報名，不能接受就另謀他就……”
有著清理垃圾場的情誼和干勁，大家伙現在心頭火熱的。
“同志啊，這位大老板可有錢呢，咱不怕他們拖欠咱們的工資……一周一結算，周期短，就是他們沒有錢，咱也頂多被坑一星期的勞動……”
“我們平整這片地方的時候啊，工錢是當日就結算，飯菜也特別好，中午一葷一素兩道菜，各種雞蛋湯，白面饅頭或者米飯……晚上呢，什么面條啊、包子啊、肉卷、餅等等，每天不重樣……光是為了吃飯，我都樂意干活……”
“老板娘發話了，建筑工地工人們的標準也是這個，還加了早飯呢……”
眾人笑的臉上堆滿了褶子，一口牙就沒有藏起來過。
閆主任聽得也高興啊，那對夫妻倆別的不能保證，但是他們有錢！
他們不僅開了聿文交通服務公司，還有一家特別大的東關農貿市場，每天卡車一輛接著一輛往返火車站和機場。
別說京都的小商小販了，就是周圍的人，都聽到這家涵蓋東南西北各地著名特產的農貿市場，開著三輪、卡車來進貨……
別人只能眼紅地瞧著，卻如何都復刻不來他們的成功。
排隊報名的人們傾述欲特別強，但凡閆主任兩人開個頭，對方就恨不能將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倒出來。
尋到帶著隊伍測量的婁文彥，閆主任比之前更激動地同他握手，“婁同志，你真是太厲害了！”
所有的詞匯都不能表述他如今的心情，只是不停地握著婁文彥的手。
婁文彥笑道：“這不算什么，大約有多大能力的人，就要承擔多少責任吧。”
“閆主任來有事情？”
閆主任笑著說：“本來是沒事的，就閑下來帶著小張過來轉悠下，沒想到你們性子這么急，就一個星期的時間，把這里給清理干凈了。”
“可沒把我的心臟病給驚喜出來……到現在我渾身都還虛飄飄的，像是做夢一樣……”
婁文彥將自己這一星期對這片土地的規劃給簡單說了一下：“閆主任您看，這里之前雖然堆放了不少的垃圾，什么惡臭渾濁的池塘、廢棄的磚窯、寺廟，但是清理過后足足有七十五畝地，而且我們還尋來環境監測部門，對這里土壤啊、空氣和地下水源等做了詳細檢測。”
“檢測報告我們已經提交給相關部門，都達標，是可以建設生活和工作場所的……”
“北里街道和黃屯村能夠用于改造的面積不小，約莫七千五百畝地，不過土地上居民數量也特別龐大，不可能將所有土地都騰空建設……我們準備一片片地改造……”
“先起來三棟十七層高的居民樓，一棟樓五個單元，每個單元一層有三戶人家，不過考慮到每家人數眾多，一起共享三個電梯……”
“另外每個單元還要設置兩個逃生樓梯……這樣三棟樓一共能安置七百六十五戶人家……”
“但是農戶家里房屋面積不小，大約二三百平米……我打算住房面積一比一兌換，院子的土地按照十比一……如此，每戶人家約莫要兌換三四套百平米的房屋……”
“換句話說，二十四棟這樣的居民樓，就完全能將黃屯村的居民給安置完……相當于四千三百多畝土地，只需要扣除四五百畝的居民區，其余的能建筑許多配套設施……”
“北里街道居民住得密集，可是咱們要蓋十七層的樓，一樣沒有多少問題……”
他還拿出來自己繪制的圖紙：“這是居民、辦公、休閑一體的規劃，我跟我媳婦兒將這計劃，命名為‘飛馬村’，意思是由城中村改造而來……”
閆主任聽得直瞪眼，在別人看來那么難以解決的問題，怎么到他嘴里就成為讓人激動且生出無限向往呢？
“好好好，不愧是帝大的高才生，你們就放手大膽地去實施，有問題就尋我……”
婁文彥笑著說：“趁著招工和培訓員工的時間，我會跟我導師和同學們，一起將具體的圖紙繪制出來，然后再寫申請書，到時候還得麻煩您幫忙跑一下程序。”
閆主任連連點頭：“應該的！”
其實同時投入建設的，不僅三棟樓，還有一所集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和校內課程為一體的飛馬村實驗學校。
建筑的事情歸婁文彥，而學校內包括教學樓、圖書館、食堂等區域的設計、劃分，裝修風格、桌椅等的選擇，以及教職工的招聘與培訓工作，都由秦聿珂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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