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娘一愣，沒想到孩子竟然為這個高興。
也是孩子的世界很單純，之前婁文彥兩口子忙著學業，對孩子多有疏忽。
如今這夫妻倆一年時間拿到了大學畢業證，他們一個去給私人開出租車，一個又回到了原來的崗位。
那他們上大學圖什么啊？
常大娘笑笑，“那挺好的，聽說開出租車挺賺錢的，就是辛苦點，風吹日曬的，還得迎來送往。”一點都不穩定，很容易被車主的各種親戚所取代！
“你媽媽也適合當老師，可以騰出時間多陪陪你們。”
兩人的聲音不算太小，尤其是雪夜中，傳得挺遠，至少堂屋坐著的秦聿珂幾人聽到了，左右隔壁也都聽得清楚。
秦聿珂扶額，沖婁文彥無奈笑笑。
高院長走的時候，被秦聿珂塞了不少炸貨。而且次日，婁文彥和秦聿珂帶著娃，也給研究所里的其他人送了三大兜子。
路英光笑著接過來，直接下手捏了個丸子往嘴里丟，“唔，肉的？”
“大家伙快點來，咱們的組長送慰問品了！”
秦聿珂開辦的玉芙蓉化妝品公司，對內她給自己一個生活組長的身份，可以隨便進出研究室監督，但凡她覺得不好的地方，便直接與高院長說，由他再往下傳達。
說白了，她這個老板給自己披了層就后勤部主任的皮。
大家伙笑著沖她問好，正好快到中午吃飯的點了，一個個也不客氣，手往身上蹭蹭便捏著吃起來。
隔壁實驗室聽到動靜，探了個頭，見到這種情況忍不住悶聲問道：“馬上要過年了，單位不會就給我們發點炸貨打發了吧？”
“高院長，我可是聽說了，寶蜜化妝品公司過節福利可多了……什么兩桶豆油、兩袋米、兩袋面、一箱子帶魚、半只羊，還有一箱子橙子和一箱子蘋果……”
“咱們辛辛苦苦耗在研究所中，工資福利比不過人家就罷了，年貨都沒點表示？”
路英光挑眉，“王梓航，我也不知道你們幾個堅守的意義在哪里。”
“你們身在曹營心在漢，眼饞寶蜜化妝品公司的節禮，誰阻礙你們了？見天將這些話掛在嘴邊，你們不滿就自個兒走。”
“不然，我會覺得你們在動搖軍心，又或者每人都帶著幾位加入寶蜜，能贏得什么獎品呢！”
王梓航面色一僵，訕訕道：“怎么可能啊？我們要想走，不早就走了？”
“我們就是有些憤憤不平咱們老板的摳門，要想馬兒跑，得給馬兒喂草啊……過年好歹發點米面油，我這個要求過分了嗎？”
秦聿珂笑著搖頭：“不過分啊，單位本來就安排了節禮，是按照帝大教師們的標準來的。”
“一桶油，一袋米、一袋面、蘋果橙子各一兜子，還有十斤豬肉，以及十張電影票。”
王梓航后面的人撇撇嘴：“就這些啊？還沒寶蜜的一半多呢？”
這會兒門外站了不少人，都是隔壁實驗室的。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沒有錯的，寶蜜化妝品公司到底有多好，玉芙蓉化妝品公司研究所里人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而且那邊也通過元博簡發話了，但凡是帝大的學生，他們十分歡迎，而且還享受入職便分的單人宿舍的特殊福利呢。
這樣的誘惑力不可謂不大！
原本高院長為玉芙蓉招收了六十名研究室人員，其中也包括兩個副院長，三個教授，五個教師。
可是在最近半個月內，先后有三十多名員工離開。最重要的是，除了高院長堅守，那幾個副院長、教授和老師都接受了寶蜜化妝品公司的橄欖枝。
哪怕留下來的二十多名員工，也有半數的人，生了離開的心。他們不過是暫且觀望一下，而且他們也是等著對方開再高一點的條件。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元博簡利用寶蜜化妝品公司，在對玉芙蓉實施報復！
當初玉芙蓉招聘研究員，高院長剝奪了元博簡考試的權利，如今自認為翻身的元博簡，便將玉芙蓉的研究骨干給挖光。
秦聿珂挑眉，“剛才這位王梓航同志，說老板摳搜，好歹發點年貨。老板是按照帝大教職工的標準，給大家伙安排上，怎么這位同志又嫌少了？”
“不能因為話是你們兩人分開說的，就讓單位準備的年貨，成為你們攀比踩踏的對象。”
“我是瞧出來了，大家伙心情浮躁，怕是想要請辭？”
王梓航看了看身后，扯扯唇角：“秦同學，沒有的事，我們就是長時間泡在研究所，壓力有些大，性子難免偏激了些。”
秦聿珂低笑聲，“沒事就好，之前咱們玉芙蓉研究班子組建的有些匆忙，現在大家伙工作逐漸上手，高院長也向老板反映，大家伙的業務能力突出，干活也勤奮，有鉆研勁，出成果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啊，老板新起草了一份合同，是為了同時保障員工和公司的利益。你們看看。”
說著她從包里掏出來新的勞動合同，遞過去。
王梓航緊抿著唇接過來，一行行地往下看。之前的合同特別簡單，幾乎什么都沒做要求。
但是這一份就嚴謹正式許多，條條框框羅列了十多頁，其中就強調了工作的保密性，以及違約金的事情。
相當于散養的他們，戴上了難以行動的枷鎖！
“這也太苛刻了吧，一簽就是五年？”
“相關資料不能帶離實驗室？可是我習慣吃飯和睡覺前拿來看……”
“不能遲到早退……咋不說我們加班的事？”
不少人看過合同就各種不滿，實在是玉芙蓉化妝品公司，給他們一種軟弱可欺的感覺，絲毫沒有拿人錢財忠人之事的自覺。
秦聿珂仍舊脾氣很好地詢問：“對于公司來說，每一位研究員都是特別寶貴的資源，我們自然希望研究員能夠在公司呆足夠長的時間，五年已經是很合理的時間了。”
“不會太長，影響到你們的發展，又不會太短，讓公司損失嚴重。”
“寶蜜化妝品公司也給入職的員工，準備了比這個還要詳盡的合同，只有保證員工是自己人，不會臨時叛逃和背信棄義，那么誰不愿意多給點年貨寵著？”
“換成我們玉芙蓉化妝品公司，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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