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珂微微松口氣,輕笑著說:“那你還有救。”
“不過,咱們的關秀慧同學,你有沒有想過,等你查出真相后,怎么面對他?”
“是否又要被他高超的說服技術,給忽悠的對這件事情重拿輕放?”
關秀慧堅定地搖頭,“詩詞是我的生命,是,他與我青梅竹馬,偶爾在一起探討難題,互相鼓勵。”
“可是我從詩詞中汲取積極向上的力量更多,只是吧,女人到了一定年齡,總會憧憬一份浪漫的愛情……我們縣鎮太小了,優秀的同齡人不多,與其說我喜歡他,不如說他比別人更適合我的擇偶標準。”
“臨出發的時候,我媽就拉著我說了不少話。她說啊,人生的路很長,偶爾走錯了路不要緊,只要及時改正就好,千萬不要撞南墻……”
“我想她其實已經覺察什么,又怕自己判斷錯誤,只能隱晦點點我。”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拿著我的詩詞投稿,貪了我的稿費,那就是在踐踏我的生命!”
每個人都有不可碰觸的逆鱗,對于關秀慧來說,詩詞便是這樣的。
元博簡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在文中關秀慧沒有從樓上跳下來之前,他從來沒有表露自己有文學細胞。
等人徹底銷聲匿跡后,他作為老鄉不計前嫌地替她收斂遺物后,確保關秀慧那些詩詞流露不出去。
畢業后,他就以驚艷的才華,以文會友,拓寬人脈……
秦聿珂輕笑道:“那等下午我們下課后,直接到圖書館見面,記得帶上你那本套手寫的詩詞集。”
關秀慧嗯嗯著。
吃過飯他們匆匆去上課,好在下午終于有專業課了,是秦聿珂能聽懂的。
只是專業的理論知識是她翻翻書就會的,可老師跟念經似的,逐字逐句地念著,還添加上自個兒的閱歷吶、獨特見解。對別人來說,這些知識和故事很稀奇,他們聽得如癡如醉,可是秦聿珂是行家,這些東西不說印刻入骨,卻也能讓她倒背如流了。
是以,這些熟悉已經不能引起她絲毫注意的話語,再度成功將她催眠睡過去!
“亓老師,您太博學風趣了,只是有些同學似乎并不贊同,”王新文猛地站起身打斷臺上老師自我陶醉地講課,指著托著下巴“低垂眼眸看書沉思”的某人。
亓老師當然發現了。
她是學校里德高望重的老教師,除了在學校授課外,還會到文化宮教授孩子們輔導班。
想她帶過多少優秀的樂者,卻默默無聞了一生,還是這個小丫頭讓她有機會登臺向全世界演出。
想想元宵節那精彩激動人心的演出,她坐在碩大的舞臺上,穿著禮服手指在黑白琴鍵上彈奏,周圍是受她邀請伴舞的一屆屆的學生們。
因為元宵節目,亓老師的名字似乎成為帝大音樂系的一個招牌了。
而這份榮譽,就是臺下比她技高一籌的小友!
“咳咳,同學,是不是你剛來學校報道,沒有適應大學生活,昨晚沒休息好啊?”亓老師和藹可親地問道,跟剛才板著臉的模樣判若兩人。
眾人:不愧是大學老師,這素質可真高,換成初高中老師,不得一顆粉筆頭招待,或者將手里的書扔擲出去?
秦聿珂隨時隨地睡覺的習慣,還是在演戲的時候養成的。
那時候她拍一部電視劇要大幾百場戲,而且導游喜歡將差不多的戲份集中在一起拍攝。
很多時候為了趕什么暑假檔啊、寒假檔,他們拍攝任務繁重,劇組人員一天就睡四五個小時。
秦聿珂為了保證拍戲的時候精神狀態好,經常爭分奪秒地補覺。
亓老師的聲音和講述的內容,讓她不由地放松下來,似是回到了劇組,屋里人在拍戲,大家伙都小心翼翼的,而屋外老戲骨給新人們傳幾招經驗。
基本這種狀態,她需要外人叫醒的。
同桌推了推她,秦聿珂睜開眼的剎那,眸子里十分清醒,沒有一點朦朧。
也不過一秒鐘,她心里劃過極淺淡的遺憾,站起身來。
亓老師笑著說:“我聽說咱們這一屆樂器專業,來了一位十分漂亮的學霸,想必就是你了吧?”
王新文緊握著拳頭,這老師怎么不按理出牌呢?
她趕忙打斷亓老師的話,“亓老師,我覺得我們班的秦聿珂同學,在您的課堂上睡覺,想必對音樂史這一塊十分了解了吧?”
“不如讓她給我們講講西方古代音樂發展史,大家歡迎!”
同學們被她帶動的紛紛鼓掌。
亓老師不由得有些頭疼,大學生可比其他年級的學生難管多了。
自己這個老師都要被趕鴨子上架,她愛莫能助地看向秦聿珂。
后者輕笑著走到講臺上,手一抬,大家伙立馬安靜下來。
“同學們好,我確實如同這位嫉妒心強烈的王新文同學所說,對音樂史十分了解,別說西方古代音樂發展史了,就是咱們國家數千年的發展,我也比咱們手里這本書了解得更多。”
“我這個人吧,毛病挺多的,比如我會的知識,但凡再過耳一遍,就像是讓人放松的催眠曲似的。”
“我在這里向亓老師道一聲抱歉,實在是您講得太好了,我真如癡如醉給睡著了。”
亓老師笑著說:“人的精力有限,會對陌生的事物和知識投以較高的注意力,可對于我們熟知的事情,就容易放松警惕,這是人的本能。”
“咱們大學氛圍輕松愉快,是傳道授業解惑的地方。如果同學你真將音樂史啃透了,并且得到大家伙的認可,那么我會向學院提交申請,直接給結業。”
“往后大家伙上音樂史的時候,同學可以自由安排時間學習其他的知識。”
大家伙都愣住了,還能這么操作嗎?
大學隨意至此?
王新文忍不住開口:“亓老師這不符合規矩吧?”
亓老師蹙眉:“這位同學,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漂亮的姑娘掌握了這門課程,我們為什么因為自己不會,要將人束縛在這里陪讀呢?”
“她來上課吧,肯定要被我催眠,又影響到你們上課,何必較這個勁呢?”
“反正我們學校挺民主和開明的,也實行彈跳性學制,有能力你完全能兩三年就完成整個大學的學習任務。”
秦聿珂聽了眸子微閃。她一向秉承長痛不如短痛,想想自己是在課堂上這般睡三四年好,還是一兩年結束它?
王新文深吸口氣說:“那也得秦同學正兒八經通過結課考試!”
亓老師點點頭:“這是自然的,我們學校培養出來的學生,肯定是要完成基本學業的。”
“帝大的口碑不是咱們宣揚出去的,而是一代代從學校走出去的優秀畢業生,在各個崗位取得不錯的成就,在社會上積攢反饋過來的。”
“在這一方面,還不需要同學你的操心。”
說完,亓老師看向秦聿珂,笑著問:“同學我瞧著你這樣子,像是要提前修完這門課程?”
秦聿珂點頭,略微翻看了下手里的課本,“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就能參加音樂史的結業考試了。”
王新文還是不服氣啊,“老師,我們都知道秦聿珂同學是本地人,而且她公公就是帝大的教授。”
“難保她走后門拿到考試卷子,這對于我們辛辛苦苦學三四年的學生們,太不公平了吧?”
“一個星期就能看完這本書,徹底消化嗎?任誰沒有底牌,都不會如此夸下海口!”
一聽到秦聿珂在帝大有人,學生們神色都變得很微妙了。
確實如同王新文所說,一門課程會安排幾十個課時,大家伙對知識的學習和掌握是循序漸進的。
音樂史這本書可是包含了夏華和西方的,幾百頁的內容,即便秦聿珂對這方面了解不少,沒有充分的準備,很難在一個星期內取得不錯的成績。
見大家伙跟著自己的節奏走,王新文頗為得意地說:
“據我所知,學校課程結業考試不算難,只是考些重要的知識點。”
“很多學生平時不努力學習,臨考試一個月甚至一兩個星期才用功,比照著師兄師姐的筆記,和老師考前劃的重點,仍舊能及格結課!”
“我想,走這種捷徑的話,我們在座的所有學生,都能提前結課了。可是囫圇吞棗、本末倒置是不可取的。”
“沒有修滿足夠的學分,秦同學如此草率結課,恐怕大家伙都不滿吧。”
她只是想要為難秦聿珂,讓其出丑,可不是讓人早早脫離學習的苦海!
秦聿珂低笑聲,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我請求亓老師與學院領導們商議下,看看能不能在下周舉辦一場音樂史知識競賽。”
“能夠全部通關的學生或者比賽前三名,直接獲得提前結課的獎勵。”
“唔,其實我看了一下,不僅音樂史這一門課,像是樂理、音樂分析、曲式與作品分析等理論上的知識,甚至第一樂器、第二樂器、第三樂器、視聽練耳、聲樂課等等,我都能提前結課的。只是我不能跟被耍的猴子似的,每一次都要興師動眾,來證明自己是憑借著真才實學結課,而非走后門吧?”
“啊,不對啊,為什么我考試成績容易作弊,你們看似在學校沒有熟人,成績就是真的呢?”
“不能因為我特殊,就受到你們嫉妒的群起而攻之吧?”
眾人被她說得沒了聲音,面色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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