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雨剛從呆怔中回過神來,心里那叫一個恨吶,明明自己可來可不來的,畢竟盧子雯只喊了秦聿珂一個人。
是她有所算計,才跟著來的。
她來了后,盧子雯就直接當做沒看到,這種難堪她忍了,現在又要當冤大頭,給他們找面子!
偏偏她又不能拒絕,魏思雨臉上帶著笑,內心跟被野貓抓撓似的,心疼地掏出兩塊錢。
原本她想要意思下給個五毛的,什么禮品都沒有帶。
這樣她吃三頓飯,絕對夠本。
有秦聿珂幾個人帶頭,她哪怕拿出兩塊錢都不夠看的,硬著頭皮渾身摸索下,只尋到自己特別寶貝的一個鍍金徽章。
這還是她使了手段,從秦聿珂那里明示暗示給磨來的。
“謝謝魏知青了,不過我瞧著這徽章挺眼熟的?”
盧子雯也清楚秦聿珂和魏思雨的事情,如今好友終于瞧清楚魏思雨這小白蓮花的真面目,自然也要給好友尋個場子。
這樣精致漂亮的玩意,肯定只有秦聿珂有,她不用過腦,也清楚是魏思雨從好友手里摳過去的。
秦聿珂笑著點頭,“對啊,當初思雨可是磨了我好久呢。”
“看來她真是喜歡呢,天天貼身帶著,這會竟然舍得拿來當你的新婚賀禮,嘖嘖,這份情誼夠不夠重?”
盧子雯連連點頭,“重重重,謝謝魏知青了!”
魏思雨抿著唇看著兩人笑,眸子都快氤氳成黑色了。
笑吧,盡情的笑吧,剛開始她還想著自己的計劃,會因為盧子雯跟秦聿珂睡一個屋子里,而牽扯進來一位無辜的人。
看來盧子雯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知道在新婚前夕發生些什么,這盧子雯和秦聿珂會怎樣,兩人還能這么親密?
反目為仇也很正常吧?
因為舌頭不舒服,而桌子上的飯菜多數是又咸又辣的,秦聿珂和婁文彥只能淺嘗而止,可憐巴巴地嗅著味,彼此悄悄投個幽怨的眼神。
吃完飯后,大家紛紛散去,男同志們跟隨著毛亞華去老房子住,兩個院子中間只隔了三戶人家。
盧子雯則拉著秦聿珂簡單洗漱后,回到屋子里。
“蚊子,姐夫是在哪里當兵,怎么安排的你?”秦聿珂慢慢往臉上擦拭著雪花膏,從鏡子里看著收拾桌子的女人。
“他們原來駐扎的地方解散了,華華去了京都近郊,與津市搭界的地方。他說等他休班的時候,借了車能帶我當天來回娘家呢!”盧子雯抿著唇笑。
“不過呢,他這次休假結束后才會搬地方,所以在他不清楚那邊隨軍情況之前,我還得在這兒。”
接著她垮著臉說道,“毛家人的規矩好多的,就是那種特別傳統專制的老家長型。他娘就是我婆婆,想拿捏我,讓我們繼續乖乖上交工資。”
“哼,我們結婚了,華華賺的錢里有一半是我的,憑什么還要養他們一大家子?”
“他們又不是沒手沒腳,一點都不體諒華華的辛苦……”
秦聿珂聽了一會兒,笑著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幸虧你能隨軍,這樣一年到頭跟毛家人打交道的次數也有限。”
“只要你們守住底線,略微哄哄老人開心就行。還真不能跟以前一樣,要什么給什么。”
“不過,你家毛同志有沒有說給你安排工作?”
盧子雯點點頭,談不上高興或者不高興:
“雖然他還沒過去,但是他戰友很多,對那邊的情況了解一二。好工作肯定輪不到我們這些后面調來的。”
“不過我是高中生,比其他家屬好安排工作,最大概率是去當小學老師。”
秦聿珂拍拍自己的胸脯,“蚊子最近聽廣播了沒?”
提起這個,盧子雯扯著她的臉,“聽了,你不說我還忘了問你。啥時候你有這本事了?”
“藏了一年,你才舍得拿出來?”
秦聿珂嘿嘿笑著,將自己最近的事情也說了一遍,包括她想返城都生了癔癥、魏思雨的算計以及自己組辦鄉鎮廣播站!
沒想到她們不過半個月沒見,彼此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一個結婚,一個當了播音員。
“你聲音好聽,播報得又專業,更重要的是內容格外吸引人。我們村喇叭下面天天聚一圈沒事干的老頭老太,就等著你播報呢。”
秦聿珂挑眉笑著:“怎么樣,在你隨軍之前,給姐妹搭把手。我要擴招學員,肯定需要監管替我分擔工作。”
“我收了個徒弟。蚊子要不要拜我為師?”
“我保管你隨軍的時候脫胎換骨,到了部隊里憑借著播音專業,撈個福利好、工作輕松又顧家的工作!”
盧子雯眸子一亮,扒著她的胳膊,“當真?”
“我時間不多,不超過兩個月,能學成?”
“人家部隊里的播音員可都是精挑細選的,我,我能搶過她們?”
秦聿珂托著腮幫笑,“我可是童子功,自個兒跌跌撞撞摸索出來的經驗,是別人三五年學不來的。”
“現在我傳給你們,這叫什么,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你們的起點已經是他們的終點了。”
“只要你肯下功夫吃得了苦,她們絕對要給你讓位的!”
“難道我在喇叭里的播音,比電臺里的差?”
盧子雯連連搖頭,琢磨下也笑了:
“不管成與否,我都要試一試的。大不了就當做消磨時間,我有事情做,也不會整天惦記著隨軍離開這了。”
秦聿珂輕笑道,“那等姐夫離開后,你就來公社報道。”
“到時候在我屋里加一張床,咱們一起上下班!”
兩人都禁不住對視笑起來。
“日子會越過越好的,”盧子雯忍不住感慨道。
“快點睡吧,明兒是你的好日子,可不能睡過了,”秦聿珂催促著她快點吹滅煤油燈。
雖然燈被熄滅了,可因為煤油燈照明威力太弱,聊勝于無,以至于如今躺在床上,秦聿珂仍不覺得眼前黑暗。
潔白的月色透過窗紙傾灑下來,她依舊能朦朦朧朧看清楚屋里的擺設。
盧子雯興奮地跟她肩并肩,黑暗能夠壯人膽子。
“珂,你說,你說男人跟女人洞房花燭夜做什么呀?”
秦聿珂差點沒被嗆死,這么白癡的問題,是她一個快要結婚二十歲的姑娘還不知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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