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的沒錯，這些年韋道德不是沒有懷疑過。
但他不想揭開真相，也不敢讓其他人知道他不行。
所以只能把憤怒和憋屈發泄到秦苗苗身上，他打得越厲害越說明他在乎子嗣，而他們也只會勸他忍忍吧，終究是秦家女還是有點用的。
于是他便假戲真做了，為了配合他們他不得不下死手，甚至還一度把她當成當年讓他受傷的女人，只想要狠狠地發泄！
啪！
韋道德愣神之際四太太忍無可忍給了他一巴掌，“你們簡直狼心狗肺！”
她并不是傻子，韋道德的神情說明了一切！
腦袋瞬間充血，一把拿起筆把那條要一半家產的要求劃掉，改成了要全部的家產。
她是無能，但她相信秦家會為苗苗做主。
寫完一把丟到地上，“簽吧，不然今天你別想走出這個門。”
秦苗苗呼吸急促，這幾年的惶惶不得終日終于要結束了！
期待的同時也有點迷茫，她真的可以重新過好生活嗎？
地上，看著這一樁樁一條條的不平等條約韋道德眼紅了，悲憤地一把將協議撕掉，“我不簽！”
“呵呵呵呵……不簽？這可由不得你，只要你死了，我家苗苗照樣可以和離……”
四太太陰惻惻的話在房間內回蕩，“你無法改變這個事情，現在可不是在征求你意見的時候，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秦羽倒是高看了四太太一眼，又從衣服里掏出一沓的復印件，“沒事我復印了很多份，只是我們耐心有限，等撕完了也是你命喪之時。死個人而已嘛，全國上下哪天不死人？”
韋道德嚇得抖了抖，幾人也不逼他就這樣等著，一直到了十幾分鐘后才開口。
“我可以簽，但是你們要保證，簽了之后不得再對我們下手！”
“肯定不會，不過這上面的要求你都給我滿足了，少一條你家人的命就少一條，你自己選吧。”
韋道德的手顫抖著，看著紙上的要求一陣恍惚，他明白，不管簽與不簽他都沒有退路。
其實秦家可以不用跟他這么大費周章的，以他們的本事真要想拿捏韋家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事，但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差距。
想到這幾年外界的恭維聲韋道德有些舍不得，也是到了這一刻才深切明白，這一切都是這個不得寵的妻子帶來的。
“我簽！”
韋道德現在哪哪兒都疼，但他相信秦家真的做得出來，為今之計也只有保全韋家，至于榮華富貴？
呵，本就是一場水月鏡花。
而且他們也不會怪他吧？
如果不是他們瞞著，他也不至于這樣對秦苗苗下死手，他不信他們都是一片好心。
或許有，但是不多。
眾目睽睽下韋道德簽下了協議，四太太松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恍惚。
原來這幾年的鬧騰不過是一場鬧劇，可是她們母女失去的不僅僅只是時間，還有那點可憐的母女情分。
秦羽拿過協議又讓秦苗苗簽字，隨后才疊好放進口袋，“這協議我得交給深哥去，他要怎么處理是他的事。”
說完又看向韋道德，“你滾吧，回家把事情說清楚。不要想著做些什么小偷小摸，不然我們之前說的就此作廢。”
協議在手秦羽已經懶得搭理他了，潦草地讓韋道德滾出這里又面對邱小娥，“您們繼續逛，我好拿著協議回去復命。”
說罷又一腳踢向磨磨蹭蹭的韋道德，“走吧大少爺？還要我抬你？”，說著就自顧自地下了樓。
看著人走遠了韋道德咬咬牙提起力氣，臉上的眼鏡也沒有了前面一片模糊，出了門一個不察直接跌滾下樓梯發出一陣慘叫。
樓下，看著地上趴附的男人秦羽調笑，“哎喲喲～倒也不必行此大禮吧大孫子？”
韋道德手抖腿抖地起身，哼也不敢哼一聲連滾帶爬地跑出門，沒看到他身后那幾個虎視眈眈的黑衣人？
出了門，用袖口擦擦臉上的血跡，又不得不沿著沒人的街道快步離開，秦家有本事讓人閉上嘴巴他可沒有……
三樓，看著離去的一群人房間內霎時安靜下來，四太太瞅著不愿看自己的女兒嘆了口氣。
“這事是媽媽不對，苗苗，媽媽不期望你能夠原諒我，只希望以后你能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生活，這就夠了。”
秦苗苗背對著的背影抖了抖，但終究還是沒有轉過身來，這件事說來的確是她的錯，而她也需要時間。
四太太欲言又止，看著不愿面對自己的女兒潸然淚下，“我走了。”
路過兩人時停下，握住秦素素的手拍了拍一陣感慨，眼里是怎么都止不住的感激。
“素素，謝謝你照顧苗苗，苗苗以后就拜托你多多費心了。還有您，邱小姐。”
四太太面對兩人，“有你們在我放心。”
“四嬸。”
秦素素深吸口氣，四太太這番話倒像是道別，但她不愿多想。
“我走了。”
四太太留戀地看了屋內一眼，在秦苗苗轉頭之際快一步先走了。
秦苗苗回頭，看著滿滿當當的房間一時間只覺得空落落的，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兒？
她一個離婚的女人……
“走吧，回家。”
事情辦完看她們也沒有其他興致，邱小娥首先提出了回秦家。
秦苗苗有些慌亂，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我們再逛逛吧，也正好讓邱小姐熟悉一下咱們姐妹的產業。”
秦素素看出了她不想面對秦家，如此只能舍命陪君子，“說起來素素在這里的店鋪還是個金鋪呢，咱們去瞧瞧有沒有最新的首飾？”
這些店鋪都是秦家給的陪嫁，有能力的都自己管著沒能力的則是秦家代管，每年的營收直接打到各自姐妹的賬上也不用費心。
當然也不用擔心有什么貪污一事，畢竟這些店鋪老太太可都看著呢，想要從老人家嘴里奪食還沒人有這個能耐。
也是這個緣故，所以韋家一直不敢把手伸到這里，他們也是怕的。
秦素素一直感激老太太對她們幾個姐妹的付出，真是長大嫁人了才知道有這么一份體己多么重要，這就是在夫家的臉面，也是她們最后的退路。
看她們心情不好邱小娥只能順著來，想著這段時間的事情也安排的差不多了，走走停停就全當散心吧。
說起自己的產業秦苗苗眼里多了一絲亮光，她也不是什么都沒有，也許這次的解脫也是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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