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話落，羅芳眼里的神色暗淡下來，“如果你想離婚，我同意！”
“姐姐！”一旁的羅宏喊道。
羅芳繼續說：“是我對不起你，離婚后，我會跟著阿宏一起賺錢還給你。”
姜澤嘆了一口氣，問道：“離婚？那曉辰呢？”
羅芳猛地抬頭看過來，對啊，還有曉辰，曉辰的撫養權問題還沒商量好。
羅芳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咬著牙說：“如果你帶著曉辰會是個拖累，那就我來帶，如果你想帶曉辰，就你帶著，選擇權在你，我沒有資格爭。”
羅芳把自己的姿態擺得很低，這讓姜澤心里更加難受。
“芳芳，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羅芳抬眸，“嗯？”
姜澤從不抽煙，可是現在，他竟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拆開煙盒，從里面掏出一根煙點上。
煙霧彌漫，眾人皆沉默。
姜澤一看就不會吸煙，才吸了兩口就被嗆得直咳嗽。
哪怕煙的滋味難受，姜澤這個時候除了靠抽煙打發愁緒，也找不到更好的方式了。
“我從來沒覺得曉辰是個拖累！”姜澤抽完一根煙，才緩慢開口。
他將煙蒂丟在地上，用腳踩滅，“我是不希望曉辰沒有一個完整的家。”
羅芳眼里噙著淚，“老公……”
姜澤下定了決定，說到這個份上，基本上已經是說出了他自己的決定。
他話落，視線看向旁邊的羅宏，頹喪的神色不減，嗓音沙啞，“阿宏，不是我狹隘，你在我這里也住了大半年，以后你自己出去找工作吧，等你先穩定下來再談還錢的事。
我也不急著追你還錢，我是希望你能走上正途，歪門邪道的工作，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該走的路。”
羅宏將頭埋在膝蓋間，“謝謝姐夫……”
“先不要急著謝我，我有要求的，這二百萬的賬你認不認？”
羅宏抬起頭，斬釘截鐵道：“我認，我當然認。”
“好！”
姜澤起身，走到柜子旁，拿出一張紙，復又坐回原處，“那你寫個欠條給我，時間限制十年之內還清。”
他將紙遞到羅宏面前，羅宏抬起頭愣住。
“一年二十萬，阿宏，你不會對自己這點能力也沒有吧？”
羅宏立馬接過紙，低下頭刷刷刷地就開始寫，“姐夫，你誤會了，我只是太驚訝了，你能給我這么久的時間還錢，這個欠條我寫，我立馬寫！”
姜澤手里握著那包煙，“以后跟芳芳少見面吧！”
羅芳這個人太看重家人，姜澤擔心以后羅芳又心軟。
羅宏寫字的手一頓，歪著頭停了一會，哽咽著回答，“我知道了，姐夫。”
而一旁的羅芳則有些不甘心，“老公，阿宏是我弟弟，為什么你不讓我們見面？”
姜澤沉聲回答，“我這是為你好！你心軟會害了阿宏，男人就該為自己做過的錯事負起責任來。”
姜澤突然之間這么嚴肅，羅芳立馬噤聲了。
此時，剛出去外面接電話的季時晏踏步進了家，他看了眼姜澤和羅宏。
基本上已經猜出來了。
他在心里輕嘆息一聲：姝姝的家人都很善良，但是善良的人意味著沒有什么原則，容易被人欺負。
就好比柔弱的姜柔，非得經歷出軌家暴之后，才能徹底看清陳安一家人的面孔，明明一開始陳安母子就冒出的矛頭，她就是狠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