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老宅季聞華打來電話。
季時晏平時忙于工作，除了在公司，基本就是在濱江豪庭，很少回老宅。
季聞華打電話來的時候，季時晏正給姜姝舀湯。
季時晏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隨后按下接通鍵，免提音量開大，“爸，什么事？”
季聞華渾厚的聲音響起，“阿念上飛機了。”
忙了一下午，季時晏差點將這件事忘了。
他夾菜的手微頓了下，開口問：“她走之前說了什么嗎？”
季聞華微嘆息一聲，“唉，還能說什么，說我們都不心疼她，故意拆散她和許林。”
季時晏強壓一口氣，“隨便她怎么想，等她吃了虧，她就知道誰才對她最好。”
“阿晏，其實我也開始猶豫了……”
季聞華在電話那頭說一半留一半！
季時晏神色微變，“你猶豫什么？”
“我們這樣阻撓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許林雖然是許家的私生子，但是人品也不算壞……”
季時晏邊吃菜邊打斷季聞華的話，“爸，人品壞不壞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每個人都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跟阿念認識這么多年，兩人從前沒有過多接觸，怎么阿念一回國，他們就相愛了？”
季聞華：“……”
季時晏抬眸，見對面的姜姝胃口不算很好，用筷子夾著米粒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他抬手給姜姝的碗里夾滿了菜，這才繼續說：“你還不知道許林在我這里要走了一個項目吧？”
季聞華驚訝道：“什么？他這么明目張膽地問你要？”
季時晏點頭，“不然我為什么這么反對？恐怕這個主意阿念也是默認的。”
季聞華聽后，猶豫的語氣消散，氣急，“這孩子，太任性了。
唉，去了國外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姜姝飯吃得慢，偏偏有幾粒飯還沾在了嘴角。
季時晏一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放下筷子，抽出一張紙巾給姜姝擦嘴巴。
姜姝抬眸，“……”
季時晏繼續聽著電話，“她都到這種地步了，我們口頭上阻止是沒用，還不如讓她撞撞南墻，爸，你放心，我會派人在Y國那邊盯著，兩人別太過火就行。”
“嗯，既然你心里有數，我也就不說什么了。”季聞華很少跟季時晏談論這樣的正事。
即便是公司的事，季聞華也不過多過問。
兩人之間有短暫的沉默，最后，季聞華開口，“阿晏，我跟你媽準備出去旅游了……下周就走。”
他們兩人愛旅游，每年都是滿世界跑。
季時晏見怪不怪，平靜開口問：“這次準備去哪？”
“你媽說想去阿聯酋……”
季時晏點點頭，“想去就去吧，注意安全。”
他話不多，短短兩句，又陷入沉默。
姜姝聽著這兩父子的談話，勾唇默笑，一個比一個高冷，一個比一個話少，除了談事，日常話幾乎沒有。
季聞華囁喏片刻，開口問：“那……這周你們回來老宅吃飯嗎？”
姜姝朝季時晏點頭使眼色。
季時晏輕快答應，“回來！”
聽到季時晏肯定的答復，那頭的季聞華松了一口氣，隨即好像對他身旁的人說了句，“阿晏和姝姝會回來吃飯。”
想也知道季聞華身邊的人是誰。
季時晏：“……”
“爸，時間不早了，你和媽早點休息。”
季聞華，“誒，好、好，那就這樣，先掛了！”
電話掛斷，姜姝掛在嘴邊的笑終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