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晏手里還拿著手機，眼里神色不清，他不知道姜姝什么時候醒的，她到底聽到了多少？
她知道自己這么做之后，會不會生氣？
“老婆……”
季時晏將手機放進衣服口袋里，朝姜姝走去，他一下子有些手腳慌亂，上前一步擁住姜姝，語調輕緩，“你什么時候醒的？”
姜姝的臉色倒看不出什么異常，她端著水杯，任由他握著手，低低開口，“我有點渴，起來喝點水。”
季時晏見她穿得單薄，便擁著她往臥室走，“喝完就再睡一會，我也要休息了。”
姜姝側仰頭，問道：“季先生，我剛剛聽見你說你做了節育手術？”
她的話問完，兩人剛好走到房門口，季時晏的腳步頓了一下，心中嘆息一聲。
還是被她聽見了！
他低眸看向姜姝探究詢問的眼神，那雙眼睛沒夾雜任何情緒，就是單純在問他，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季時晏最后只得硬著頭皮回答，“嗯。”
他看見姜姝眼睛微眨了眨，隨后眼尾就開始泛紅了，低著頭一聲不吭地進了房間，姜姝將水杯放在床頭柜上，然后默默坐在床上。
她這個舉動讓季時晏有些不理解，他上前一步，走到姜姝面前，彎腰與她平視，“你怎么了？”
這么近的距離下，季時晏才發現，姜姝已經流下一行清淚。
季時晏慌了，“不是，你哭什么？”
季時晏覺得有點好笑，但是又不敢笑出聲，只能伸手到床頭柜那里抽出一張紙巾給姜姝擦眼淚，然后語氣輕柔哄著她，“搞得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
他仔細給姜姝擦完眼淚，見她終于止住了哭泣，只不過眼眶依舊通紅，季時晏耐著性子問：“現在能告訴我，為什么哭了么？”
姜姝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才啞著嗓子說：“還不是因為你。”
“我？”季時晏直起身子，這個方向他能清楚看清姜姝長且濃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他忽地就心軟了，她說是因為我，那就是因為我吧！
季時晏抬腳往姜姝旁邊坐下，“說說看，具體原因？”
姜姝只得側轉一點身子，“你是不是因為我說不想生孩子，而跑去做節育手術？”
她問的時候，臉上帶著自責。
“……”季時晏簡短回答兩個字：“不是！”
其實是在兩人有了親密接觸之后，他有一次發現姜姝背著他偷偷吃藥。
然后他就聯系醫生做了這個手術。
但是如果這么說實情的話，似乎跟姜姝也有關系。
季時晏決定不說。
他伸手捏住姜姝的下巴，看著那薄而小的雙唇抿成一條直線，他低頭湊上去，用舌尖撬開她的嘴唇。
一個帶著深情的吻只停留了不到兩分鐘。
季時晏松開姜姝，勾唇解釋，“自然是因為我也不喜歡小孩，我不想生孩子，才去做這個手術的。”
他說的認真專注又嚴肅，眼前的姜姝似乎真的相信了，她睜著圓圓的杏眼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季時晏微笑，“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姜姝聽完，果真沒有像剛剛那樣自責，不過她也就笑了半分鐘，臉上又掛上了愁容，“那現在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季時晏訝然，伸手將姜姝手里的杯子端過來，自己也喝了一口。
剛喝一口，便聽見姜姝說：“那我在醫院答應奶奶要和你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