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時嶼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她回答問題。
姜姝僅思考了一分鐘，季時嶼便放下手里的報紙，抬顎指著對面的沙發，“坐！”
他又朝廚房的位置喊了一聲，“吳媽！”
姜姝只能硬著頭皮坐下，等吳媽上前詢問的時候，她開口說：“吳媽，我剛起來胃口不太好，有什么開胃的小菜嗎？”
季家飲食清淡，且富含營養，但是也意味著太寡淡了，吃著嘴里沒味。
吳媽微愣，隨即明白，笑著問道：“二少奶奶想吃什么開胃小菜，我們可以現做的。”
姜姝有點迷惑，她想吃的恐怕現做不了。
想了想，她還是頂著季時嶼的目光，薄唇輕啟，“比如霉豆腐？還有榨菜，酸菜，炸魚酥，蘿卜干……”
姜姝期盼地問：“這些好像沒辦法現做，家里有嗎？”
吳媽笑笑：“原本是沒有的，但是年前二少爺囑咐了我做了點咸菜之類的，他說擔心你在老宅吃不習慣，二少奶奶等著，我這就去給你熬點粥配小菜。”
吳媽走后，姜姝轉頭看見季時嶼異樣的目光，她裝作沒看見，低頭掏出手機隨意地翻著。
對面沙發上的季時嶼一直盯著她看。
今日姜姝穿了一套米色的針織衫套裝，頭發低低束在腦后，微圓的臉上杏眼低垂，薄而小巧的唇晶瑩水潤。
視線往下，落在她的脖子處，那里有星點紅痕。
季時嶼垂放在膝蓋的雙手驀地蜷起，他壓抑克制的內心，像是要繃不住了。
不行，得想個辦法。
“你的飲食口味偏重？”季時嶼強迫自己分散心神，沒話找話。
姜姝抬起眼皮與他對視，輕輕問答：“嗯。小時候家里條件不好，去學校只能帶這些可以存放一周不壞的菜，久而久之口味就變重了。”
季時嶼莫名想起除夕夜那個少女，兩人雖然沒說幾句話，少女卻三句不離“奶奶要罵我”。
他心微微地揪著疼，后悔自己當時沒多給點錢給她。
“這些食物經過加工，原本的營養已經沒有了，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姜姝有一搭沒一搭地劃著手機，淡淡回應道：“我知道，謝謝大哥關心。”
季時嶼，“阿晏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還慣著你這樣？”
“……”姜姝臉上掛不住了，她也就吃點這個怎么了？如果季先生連這個也管著她，那他們的日子要怎么過？
姜姝想了想，決定正面對剛反擊，“大哥，季先生如果連這個也要管我，那我可能不會愛上他，我們倆原本就互相包容，互相扶持，所以才能感情越來越好。”
她的話，堵得季時嶼胸口微疼。
他收起手里的報紙，擱在一旁，坐直身子，扣緊外套的扣子，語氣似有不悅，“你不用在我面前秀恩愛，年后的婚禮取消，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能完婚。”
“無所謂，我根本就不在乎婚禮，我跟季先生本就是合法夫妻，有沒有這個婚禮都影響不到我們的感情。”
姜姝說這個話的時候，已經拋棄了對季時嶼的尊重，語氣堅定義無反顧。
季時嶼忽地皺眉，臉上的陰郁之氣加重，一道森冷的目光朝姜姝射來，讓姜姝覺得脊背發涼。
恰好此時，吳媽端著一碗熬好的白粥和一疊涼拌酸蘿卜和炸魚干到姜姝面前。
“二少奶奶，您的白粥和小菜。”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