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這才拿出手機，看已經被淹沒在后面的幼兒園群。
是有去野生博物館的通知。
“要報名的，找不到你們，我讓淮嫂說不去了，我正好當做放假。”
明天有飯局，時間在晚上。
林煙看小歐已經看淡的樣子，心里酸澀，作為母親她太差勁了，陸沉淵比她還要好一點，也好的不多。
“媽咪，我又對博物館沒有興趣的，安心啦，不去也沒問題。”小歐擠出笑臉，開始安慰媽媽。
他很期待幼兒園一起出行，這是大班的最后一次，明年他就要上小學了。
好像沒有爸爸媽媽陪著，不讓去的。
他也不想讓淮嫂或者外婆跟著，外婆嗓門很大，去哪兒都要搭架子。
總是跟同學的爸爸媽媽說，他的爸爸媽媽是誰。
小歐目前搞清楚了，他的家里很有錢，尤其是爸爸，每次他們知道，他是誰的兒子的時候，看他的眼睛都放光。
“我問問老師，可以現在報名嗎，如果可以，我跟你爹地商量一下，我們陪你一起去。”
小歐小心翼翼的問：“你們不要去上班嗎？”
林煙摟著小歐的肩膀，俯下身子溫柔的對他講，“爹地媽咪答應你的事情，是不是很多都沒有做到啊，讓小朋友很失望。”
小歐酷酷的搖搖頭：“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心態調整好。”
林煙詫異的看著小歐，驚訝他能說出這么成熟的話。
去年他還是什么都不懂的小毛頭，說話前言不搭后語，什么事情在問為什么，啰哩巴嗦，小嘴巴不停的說。
現在他越來越像爸爸，時而端著臉嚴肅的樣子，簡直陸沉淵的翻版。
小家伙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有條不紊。
她到底在忙什么，忽略兒子的成長這么多。
“怎么會沒有期待呢，人都要有期待，譬如小歐現在最想要什么？”
小歐小眉頭擰緊，隨后搖搖頭。
“沒什么想要的，我什么也不缺，還有媽咪，我的小學你選擇好了嗎。”
林煙一問三不知，僵硬的搖搖頭。
小歐抿嘴，剛剛吃過棒棒糖，嘴巴里也覺得苦。
他聽他幼兒園里的好哥們，說她媽媽每天晚上都會輔導他，為了搖號以后的入學考試。
老師也會在教室里說，再過幾個月，他們就要成為小學生了。
他的學校在哪里呀。
“我盡快幫你找。”林煙自慚形愧。
小歐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掉，沒有什么好看的節目，他不想要看了。
林煙說：“媽咪有時間幫你買一套限量版的奧特曼回來好不好，你最喜歡的是哪個？”
他想為了跟小歐拉進距離，努力融入這個已經很快長大的小家伙。
“我不喜歡奧特曼很久了，媽咪你給妹妹買條愛莎公主裙吧，我看小區里的女孩子都喜歡穿，那種裙子丑丑的，不明白怎么那么多小女孩喜歡，妹妹也很喜歡，每次看到就往人家裙子上使勁，摸摸也好，我沒錢！不能送給她。”
林煙紅著臉，羞愧的又紅又燙，小歐越懂事，她越心酸。
“好的，媽咪去給妹妹買。”
每個女孩子都拒絕不了愛莎，沒想到晴天那么小，也會這樣。
小丫頭長大以后，肯定會很臭美。
跟小歐說完以后，林煙在網上立即下單，買個晴天。
她又買了很多高奢牌子的童裝。
以前她覺得，小孩子只要穿的舒服貼身就好，不太給兩個孩子買牌子。
想法不知不覺的改變。
明明她已經有條件了，肯定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給兩個孩子更好的一切。
林煙看到小歐這樣，突然同情起陸沉淵，他的童年應該就是小歐這樣，有物質條件，沒有親情陪伴。
所以，他現在沒有養成依賴的性格，什么事情都靠自己。
陸沉淵很晚才回來，路上打包了林煙最愛吃的那家麻辣燙。
林煙現在雖然身份地位不同，口味沒有改變多少，依然不喜歡吃西餐，對那些山珍海味也沒什么興趣。
她還是喜歡麻辣燙，米線，酸辣粉這些，覺得吃在嘴里就是享受滿足。
她唯一變得是有點挑剔，麻辣燙她只吃固定的那一家，覺得他們家的味道最好，上面裹著厚厚的芝麻醬。
陸沉淵提著回來，林煙嗅覺敏銳的就聞到麻辣燙的味道。
“特意為我去的？這家店怎么也不順路，是兩個相反的方向。”
陸沉淵說：“去那邊辦事，知道你喜歡吃，順路帶回來的。”
陸沉淵的順路，是他下班以后開車直接過去。
林煙松了口氣，雙手接過麻辣燙，陸沉淵余光落在她手腕上的手鏈。
看著普普通通，上面是水鉆根本不值錢。
“新買的？”陸沉淵抬抬下巴，指著林煙手腕上的手鏈。
林煙抬起胳膊，晃了晃手腕，她忘記摘掉了。
“是朋友送的，好看嗎？”
陸沉淵薄唇揚揚，手掌輕捏著林煙的手腕，淡淡的笑出聲，“禮輕情意重，你這個朋友夠小氣的，送這種手鏈。”
林煙扯扯唇角，“送禮物還探討價值，陸總俗氣了。”
“哪個朋友送你的？讓你能戴在手上，我送你的那些，怎么沒見你戴過。”
林煙摘下手鏈，沒回答陸沉淵的問題，他對靈聽風一直有芥蒂。
她戴上也沒什么想法，純粹是借著這個手鏈回憶過去，想起那些殺馬特年代的時光。
“明天小歐幼兒園組織活動，你能不能找個時間出來，我們兩個都挺不負責任的，幼兒園的活動一次沒參加過，上次親子運動會，小歐跟淮嫂一起參加的，這算哪門子親子，聽說什么獎牌都沒得，小歐倒是好，沒發脾氣。”
陸沉淵明天一上午的行程都安排好，今天林煙突然說這事，他猶豫道：“我早上要去杭州，要晚上才能回來。”
林煙理解，“那我去做好媽媽。”
陸沉淵不忍心看老婆兒子失望，“我去打電話說一聲，能推后就推后，明天集體活動一起去。”
林煙不對陸沉淵道德綁架，體諒說：“真的沒事，你如果忙就去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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