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覺得頭痛，尤其是徐清麗在他耳邊一直在講。
原本說是有病房讓出來，誰知道這里住滿了，騰不出來一間。
醫院建議住在別科，徐清麗不同意。
陸沉淵緩緩開腔：“去私人醫院好了，流感而已，在家等著也無所謂，沒必要住院的程度，我兒子也在家里，也沒說鬧騰出這么大動靜。”
陸沉淵叫的自然，我兒子……
徐清麗這才正視，他的兒子跟她不接受的女人，有一個孩子。
這孩子，名不正言不順。
“這不能相提并論，和和嬌生慣養，哪里遭過這罪。”
陸沉淵穩定心緒，不愿深更半夜做出爭論，母親疼愛和和，到什么地步，只有常人想象不到的溺愛。
醫院沒有病房，總不能一直在這里耗著，陸沉淵急著要離開。
徐清麗也熬不住了，和和一直在鬧，發脾氣說要回家。
小家伙在醫院走廊大吵大嚷，陸沉淵從他身上，多少看出顧明月的影子。
“回家吧，觀察觀察再說。”
徐清麗興許是被鬧的煩了，也不愿意再等下去。
回去的路上，打電話給拋下孩子分兩個地方度假的兩夫妻，讓他們明天就買機票回來。
陸沉淵坐在商務車里，眉眼疲倦，和和跟他同一輛車，吵的心煩，嘴巴不停在說。
看樣子，也沒什么去醫院的必要。
“奶奶，我想吃薯條。”
和和主動要求說吃東西，徐清麗喜出望外，哪怕薯條是垃圾食品，和和想吃，就說明有胃口了。
徐清麗抬腕，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去哪里找薯條買。
“回家，奶奶讓廚師給你炸薯條吃。”
和和不答應，“我就要吃麥當勞，肯德基也行，奶奶我不要回家吃。”
徐清麗為難的說：“沒有開門的肯德基麥當勞。”
陸沉淵昏昏沉沉，交代司機說：“前面路口給我放下來，我走回去。”
這里離家里還很遠，陸沉淵就讓路口停車，徐清麗看出來。
陸沉淵怎么也不愿意回去住，一晚上都不行。
“有空，把那個小孩子帶過來，我也瞧瞧。”
徐清麗松口，她想要見見那個孩子，說完有點后悔，忽略了和和在車里。
應該給和和適應的時間。
她想想，不能一直隨著和和的性子來，他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沉淵早晚都要結婚生子，陸家不可能只有這么一根獨苗，這不現實。
和和擰著眉頭問：“帶他過來，他會亂碰我的東西嗎？當小偷，偷我的東西。”
陸沉淵眼神涼涼：“你東西才值幾個錢。”
“奶奶……”和和跟徐清麗求助。
“你跟個小孩子計較什么，一把年歲的人。”徐清麗陰沉著臉：“童言無忌。”
陸沉淵緩聲道：“您何嘗不是。”
小歐沒做錯什么，陸沉淵很反感母親對待他孩子的態度。
興許是愛屋及烏，母親更喜歡常陪在身邊的陸洺洵，對他的兒子也偏愛有加。
話不投機，沒有必要再說下去，陸沉淵從路口下車。
和和這時候才說：“奶奶，他如果碰我的玩具，我可以教訓他嗎？”
和和還在生病，徐清麗只能安撫他說“奶奶會讓傭人看著他，不會碰和和的玩具，你有什么想要分享的玩具，也可以給弟弟玩一玩。”
和和抱臂：“不……”
徐清麗也不勉強，小孩子對自己的東西都很有歸屬感，這個無需要勉強，長大了自然就好了。
和和跟他爸爸小時候像極了，有兩塊糖，讓他給哥哥一塊。
他就一直在哭，問為什么要給哥哥。
真的想清楚給了，哥哥也不伸手去接，冷著臉。
…
林煙不知道陸沉淵是幾點回來的，她本來想守著小歐，做好一夜不睡的打算，手機靜音刷著視頻，沒一會功夫就睡著了。
起來的時候，小歐已經不在房間，他穿著睡衣小拖鞋，坐在客廳的真皮大沙發上，手里拿著遙控器，在看動畫片。
茶幾上放著他自己用微波爐熱的牛奶，跟面包機加熱的吐司面包片。
聽到樓上關門聲，小歐擱下遙控器，昨晚一直發燒，小家伙也沒什么精神。
“對不起啊，媽咪睡著了。”林煙坐到小歐身邊，揉揉小歐的頭發。
小歐揚揚下巴，“沒關系，廚房里還有吐司，爹地還在房間里睡覺。”
林煙也不知道陸沉淵是幾點回來的。
“別看時間太長，我上樓叫你爹地起床。”
小歐小手握住媽咪的胳膊，“媽咪，還是別叫爹地了，今天星期六，他肯定想睡懶覺。”
林煙笑笑說：“這就是你不了解爹地了，他不喜歡睡懶覺，沒有睡懶覺習慣。”
小歐這才放開小手，“今天要去看醫生嗎？我不想去。”
小歐低頭看看他已經青掉的手背，昨天扎的一針，到現在還痛。
林煙耐心的跟小歐講，“當然要去了，如果不打針，還會發熱度，你會很不舒服。”
小歐嘆了口氣，坐回沙發，拿小毯子往身上蓋到肩膀的位置。
林煙上樓去叫陸沉淵。
走到床邊，陸沉淵聽到聲響睜開眼睛，聲音沉的沙啞，“幾點了？”
林煙抬腕看看時間，“十點多了，你不去公司了嗎？一上午時間都要過去了。”
陸沉淵掌心放在額頭上，燙的厲害，昏昏沉沉的從床上下來。
林煙感覺陸沉淵有點不對勁，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人瞧著很累的樣子。
“人不舒服嗎？”
陸沉淵不愿意這時候添亂，輕描淡寫的說：“沒有不舒服，小歐呢？他好點沒有。”
林煙說：“好些了，還在發低燒，他自己做好了早飯，在樓下看電視。”
陸沉淵訝然，佩服的說：“這小家伙這么懂事，看來我們不在身邊的話，他還能照顧自己。”
林煙不覺得這是件值得驕傲的事，全都是怪她，太忙……小歐別看還沒到五歲，會的東西很多，什么事情都搶著自己做。
陸沉淵用熱水壺倒了杯溫水給林煙，“今天我帶他去醫院，你去忙你的事，我有點公事要跟你談，等小歐病好了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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