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煙聽到這句話,遍體生寒,拼命的扒開人群沖到前面。
幸好,幸好,被人拉住了。
現在整個人吊在半空,那個人稍微手滑,就會掉下浩瀚的江水之中。
好在消防人員,警察都到位了。
有驚無險,把人救了上來。
文思雨是在手機上看到的現場視頻,看到了那個把她媽媽從鬼門關拉回來的男人。
是謝航,竟然是他。
她急忙收拾好東西,趕往醫院。
穆煙和傅安也在醫院,忙到大半夜。
“思雨,你媽媽沒事,但謝航為了救你媽媽手臂骨折了……”穆煙語氣凝重的說著。
“嗯,我知道了,你們也忙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文思雨語氣平靜的說著。
“你行嗎?要不要請護工?”穆煙還是不放心。
“不用了,我可以,你快走吧,別擔心我。”
文思雨推著穆煙離開,傅安才牽起她的手,帶她離開。
進電梯,穆煙都累得站都站不穩了。
傅安站在她身邊,把肩膀給她靠著。
“傅安,謝謝你,為了我閨蜜的事忙前跑后的。”穆煙懶懶的說著。
她為了閨蜜可以兩肋插刀,但他沒有這個義務。
“你不是比我更辛苦?”
傅安溫聲應著。
他多辛苦點,只是想讓她能少辛苦點。
只是這么肉麻的話,他說不出口。
穆煙笑笑沒說話,電梯門開,傅安突然附身把她公主抱了起來。
她伸手下意識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嫣然笑著調侃。
“傅先生,求生欲挺強呀。”
“所以你就不要問我會不會對你動手,我可以用我的生命起誓,我絕對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
傅安非常認真的說著,把她抱上車,還幫她系好安全帶。
穆煙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的眼睛。
只覺得他的眼睛里有星星,閃爍著,閃得她頭暈。
她知道先愛上的那個可能下場會很慘,但她那一刻就偏偏瘋狂的想吻他。
瘋狂的想……
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她沒這個膽,不敢撩他。
她怕擦槍走火的時候,又會傷了他。
之后一路無言,穆煙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下車都是傅安抱著她進屋,把她放床上時,其實她是醒著的,只不過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罷了。
房門關上后,她才深深松了口氣,翻了個身慢慢睜開眼,忽然陷入沉思。
難道她們要一直這樣做名不副實的夫妻嗎?
他到底是愿意陪她一起克服障礙,還是因為不愛?
她長吁了口氣,把頭埋進被子里,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想這些,忘掉情呀,愛的,努力搞錢才最重要。
想通這些后,又爬起來打開了電腦繼續加班。
工作能讓她頭腦清醒,謹防變成戀愛腦。
……
文思雨在醫院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胳膊打著石膏的謝航。
她本來想帶著媽媽搬家,把花店關掉,永遠從他的世界里消失的。
沒想到,不到四個小時,又見面了。
四目相對,她能看得出謝航眼中的愧疚和不舍,但她絕不可能回頭了。
“思雨,你媽怎么樣?她沒事吧?”謝航主動問著。
“她沒事,謝謝你救了她。”文思雨神情冷淡的說著。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沒有什么是應該的,你的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這些,我就不給了。我們在一起快三年了,你也沒給我一毛錢青春損失費,我們就算是扯平了。你沒意見吧?”
文思雨客氣,疏離,對他跟對陌生人一樣。
“思雨,我知道錯了,我看過視頻了,是我冤枉了你,我跟你道歉。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絕不可能!”
文思雨果斷決絕的說著,打斷了謝航所有的期待。
“你這個女人為什么可以這么無情?”
“對呀,我就是無情,我不無情怎么辦,等著被你們這些男人傷害嗎?”
文思雨冷笑著,看著謝航的眼神無盡冰冷。
“我們真的沒機會了嗎?”謝航紅著眼卑微的問著。
“你死了這條心吧。”
文思雨說完,轉身就走。
“那孩子呢?孩子是我的,我知道你在民政局說的都是氣話,我是孩子的爸爸。”謝航執拗的喊著。
文思雨頓步,深吸了口氣。
“孩子我已經預約了手術,不會讓他來到這個世上跟我受苦,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我們之間再有任何糾葛。”
說完,她闊步離去。
“文思雨,我不允許你這么干,我不準。”
謝航激動的喊著,下床想追上去,奈何輸著液,一下床就被絆倒了。
打著石膏的胳膊,又再次遭受二次傷害,痛的他險些暈過去。
護士驚慌不已,紛紛過去扶他。
可文思雨卻連頭也沒回,徑直走了。
“文思雨,你心好狠。”
謝航紅著眼,看著她的背影在視線里消失,始終沒等來她的一個回眸,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也好。
可他沒等到文思雨的回頭,等來的卻是他那讓人窒息的父母。
“兒子,兒子,你沒事吧?你好端端怎么跑去見義勇為,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怎么辦?”謝母人沒到,就已經哭上了。
謝航什么也不想說,默默閉上了眼睛。
但謝母并沒有因此消停,她拉著護士生氣的質問著。
“那個跳河自殺的女人在哪兒?帶我去見她,她要死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死,為什么要連累無辜的人?我兒子的手要是殘,她要負一輩子的責任。”
謝航忍無可忍,突然坐起來沖她怒聲喊著。
“夠了,別吵了,思雨家有監控,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看到了,我已經離婚了,思雨再也不會要我了,你到底還想怎么樣?是不是非要把我逼死了你才開心?”
謝母猛然怔住,萬萬沒想到文思雨家會有監控。
一時間,她心虛不已,不知所措。
“謝航,你別激動,好好休息,你也少說兩句。”謝父急忙打圓場,才平息了她們母子的爭吵。
文思雨站在外面聽著,不屑的勾了勾唇,然后默默離開去了母親的病房。
此生,她永遠都不想再和這家人有任何瓜葛。
病房里,楊小青一直睜著眼,呆呆的看著一個方向。
她進去后,她也依然是呆呆的看著一個方向。
文思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過去握住媽媽的手,笑著告訴她。
“媽,我離婚了,以后我們娘倆一起生活,我會賺錢,我養著你,我們一定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