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季氏大樓后來成了昆城的地標建筑，就連市委都親自督察。
季氏對于社會影響力的提升，普通老百姓看不見，上面卻一清二楚。
有了這一層關系，季時嶼便大膽創新，短短幾年時間，將季氏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發展成現在的華南區第一財閥。
昆城官員都生怕季氏會將總部遷走，季時嶼表示自己是昆城人，昆城是季氏的根，保證不會搬遷。
可是就在季氏集團穩步發展的時候，他被診斷出患上了一種罕見的病癥，目前國內沒有治療這方面的藥物。
他不得不前往M國治療，可是即便M國醫療發達，醫生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治好他的病。
季時嶼原本與季時晏身形差不多，年長五歲，更加老沉穩重，此時卻只能坐在輪椅上，像個耄耋老人一般。
季時嶼臉上陰郁的氣質越發濃重，一言不發，由季時晏推著進了電梯，進了幾個部門，季時晏邊走邊跟他細說最近一年公司的哪些變化。
季時晏畢竟只接手了季氏一年，遠沒有季時嶼熟悉。
兩人一路聊，最后上了88樓，進了總裁辦公室。
季時嶼一路無話，這時才開口，“目前看，還算穩步發展，公司內有什么可疑的人嗎？”
季時晏微愣，“大哥為什么這么問？”
季時嶼輕笑一聲，“這有什么驚訝的，像我們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人人都清白干凈，一個大家庭里尚且會有幾個搞事的，更何況有幾萬員工的季氏。”
季時晏想了想，“肖總，最近已經連續五天沒來上班了。”
他將季時嶼推到茶幾旁，自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給兩人泡了一壺茶，一旁的溫婉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時嶼雙手交疊，稍加思索，“肖總？是許氏跳槽過來的那個？”
季時晏點頭，“嗯！”
“他一直不安分，提防著他搞小動作。”
季時晏有點疑惑，“既然他不安分，大哥當初為什么要聘用他？萬一他是許氏派來的商業間諜呢？”
“你以為商業間諜這么好當？”季時嶼反問，“季氏最核心的數據，全在我們手中，那些占股較小的股東都看不見，肖總如果真是間諜，能盜取的數據也是我們放在互聯網上的數據。”
季時晏大拇指摳著茶杯的邊沿，“是我思考不周，還是大哥厲害。”
季時嶼拍拍他的肩膀，“你才剛從學校里出來，季氏的重擔就落到你頭上，我也是不忍！阿晏，在公司里，你能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會覺得孤單么？”
季時晏抿唇不語。
良久，他才一口將手里的茶水喝掉，“大哥會好起來的！”
季時嶼沒有吭聲，轉頭看向窗邊的溫婉，臉上的陰郁散開，隨即掛上一抹溫柔的笑，“婉婉，在看什么呢？”
他按下輪椅上的自動行走按鈕，輪椅朝溫婉方向滑去，他抻著脖子也往樓下看，“這么高，你能看清楚什么？”
溫婉每次跟季時嶼說話的時候，都盡量蹲下身與他齊平。
“看地上的人啊，你看，這么高看下去，地上的人就有如螞蟻一般大小，還蠻有趣的。”
季時嶼撫摸過溫婉的頭，然后拽緊她的手腕，兩人靠近，季時嶼感慨一句：“其實，我們原本就是這人世間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