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呵呵……”
容梟從游樂場回來,進門就收到了秦秋的離婚協議書,表面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肺腑炸裂。
“離婚后,晴天和秦宴將由我來撫養,至于探視權我不限制你,容家的財產我也不參與分割,你好好考慮一下,不然真到了訴訟那步可能會影響rn集團的股價。”
秦秋坐在沙發上語氣平靜地說道。
“啪——!”
容梟直接將協議書甩在桌上,強行壓抑胸腔怒火后,坐在秦秋旁邊。
他的嗓音克制,保留了最后的一絲溫柔,“媳婦,與其跟我談離婚的條件,不如說說看,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棄這個想法。”
秦秋無奈地嘆道:“可能得重新投胎吧。”
容梟和她,不止隔著容瑾和她媽媽之間的糾葛,還有容梟那份與生俱來的占有欲、控制欲。
這段婚姻關系對她而言,逐漸成為了一道沉重的枷鎖。
聽到這個答復,容梟喉中一哽,怔愣片刻后低笑出聲。
經歷那么多,哪怕他確實有錯,也絕不可能放開她的手!
“媳婦,你看看這個再說吧。”
容梟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一個視頻,里面有一段視頻。
秦秋定睛一看,瞬間驚得從沙發上站起。
屏幕里記錄了她把凌芷踢入江里的畫面。
當時確認過周圍沒人,她做完一切后便摘下面紗透透氣。
這幕,被視頻完整記錄。
她難以置信地問,“你怎么會有這個?”
“你不是專業的,這方面明顯經驗不足,所以留下了把柄很正常。”
容梟說話的聲音很溫柔,但威逼的意味不明而喻。
他放下手機,手臂一伸將她拉進自己懷里,溫熱的手指摩挲她臉頰。
他的呼吸依舊灼熱,語氣不容置喙:“媳婦,很早以前我跟你說過,想離開我,除非你有本事,不落下把柄。”
“……”
秦秋徹底噎住。
又是這個慣有的招數。
如果這個視頻被容梟拿出去,她自己都要完蛋,還怎么可能好好撫養晴天和秦宴?
她咬住后牙槽,撐住最后的底氣:“我不相信你會這么絕情!”
容梟深意一笑,湊近她唇瓣,熱氣撩撥她的心防,“媳婦,我當然舍不得,但你太野了……讓我只能想點歪門邪道,把你捆在我身邊。”
“放心,我會幫你取保,爭取緩刑,讓你依舊可以住在云鼎,生活不受任何影響,前提……你還是我的太太。”
秦秋:“……”
注意到秦秋渾身僵硬,容梟聲音稍軟,補充道:“媳婦,只要你一天是我容梟的太太,我會全心全意地護著你。”
“不用了。”
如果妥協,那么多年的理想、對媽媽的交代、對宋墨辰的承諾全部泡湯。
她從他懷里抽出,眼神凝著他,堅定道:“你要是真要送我去監獄,盡管去吧。”
甩下這句話后,秦秋當著他的面在那份離婚協議書上淡漠簽署自己的名字。
容梟看得幾近心梗。
半夜他鉆進書房里,給“軍師”發消息:“你這些招沒用,她還是要離婚。”
電話另一頭的肖佳人收到信息的時候正坐在衛生間馬桶上。
她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去,心里恨鐵不成鋼。
這容梟不是商界活閻王?怎么連個女人也搞不定!
她都把暗中幫秦秋消除的監控視頻給他了,這都拿捏不了!
肖佳人左思右想,眼前忽地亮了。
最后一招,這招如果還沒辦法,那她也沒轍了……
她給容梟發了簡短的四個字:“以退為進。”
昏暗的書房里,容梟瞥著屏幕上那四個字,心口如被巨石重壓。
肖佳人這個計策,跟他想的差不多。
只是一想到她那么堅定地要離婚,把他逼到這步,他嘴里不是滋味。
眼前的處境,他確實除了以退為進沒別的辦法。
總不可能真送她去監獄。
……
容梟呆在書房,沒回主臥。
直到半夜,秦秋起床喂奶。
小秦宴有些腸脹氣,她抱著他在主臥里來回走動。
此刻,稀疏的月光投落在沙發上,那里以前有個男人睡著,現在,只有一張離婚協議。
看著那一紙協議,秦秋想到今天容梟拿凌芷的事來威逼她,眉頭蹙得極緊。
佳人明明幫她銷毀了監控,容梟究竟從哪得到的視頻?
難道,他還去逼佳人??
如果他真動了佳人,離婚的事更要速戰速決!
再逼她,就不客氣,讓他這輩子都無欲無求!
正當秦秋氣得咬牙,房門突然從外面開了。
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處,黝黑的瞳孔在月光的映襯下寒氣逼人。
他走近她的每一步都透著強勢的意味,仿佛執掌生殺大權的冷面閻君。
秦秋不自覺地有一股受到壓迫的感覺。
但下一秒,男人出口的話又是極具溫柔,“媳婦,我來抱。”
秦秋下意識抱著秦宴躲閃,道:“算了吧,萬一他又哭鬧,我怕你會把他摔地上。”
“他是我們的兒子,我怎么可能?”
“我們”二字,仿佛擁有無形的魔力,讓秦秋想起曾經和容梟共同度過的每個繾綣夜晚。
她吞了吞口水,終究還是松開自己已經抱酸的手臂,將秦宴送到容梟手里。
剛換手,他懷里的小不點像是察覺到了不對勁,立馬驚醒大哭。
秦秋聽得心揪,“算了,還是我來吧!”
“著什么急?”
容梟這次不嫌小秦宴吵了,哪怕小秦宴的眼淚刷刷地滴在他肩膀上,他也沒有放手。
秦秋沒辦法,總不能干看著兒子哭鬧,于是湊近容梟,踮起腳尖努力撫摸他懷里的小秦宴。
她個頭矮,腳尖踮累了,一個不小心撲到了他身上。
容梟什么也沒說,默默地把小秦宴又抱高了點。
這回秦秋想要安撫兒子更加吃力。
她想控訴他是不是故意的,他卻先發制人、聲音溫柔地關心道:“媳婦,小心點,別摔著了。”
“真怕我摔著,那就別抱那么高啊……”
“不是我抱那么高,是我本來就高。”
容梟一本正經地解釋完,秦秋欲哭無淚。
秦宴的哭聲越來越撕心裂肺,秦秋又氣又急,恨不得當場爆粗的時候,容梟突然微微俯身。
他抱著秦宴湊近她,另一只手抓起她的小手,放在小秦宴的背上。
他饒有深意道:“看到了嗎?如果讓你抱著他哄一晚,你的手臂遲早會廢。但如果我們一起合作……”
秦秋不是不明白他語中含義。
只可惜,兩害取其輕。
她輕拍小秦宴的后背,道:“我是醫生,手脫臼也就幾根針的事。”
這句話擊垮了容梟最后的堵住。
哪怕他用小秦宴來勸也沒用。
他笑了一下,說道:“秦秋,你很有本事。”
秦秋不知道他這個笑是什么含義。
等到小秦宴睡著,秦秋看到容梟將小秦宴放回小床,然后從抽屜拿出一支鋼筆,走到沙發旁,一言不發地在那張協議書上寫了幾個字,便離開了主臥。
秦秋立刻跑過去拿起離婚協議,跑到衛生間打開一盞小燈。
這回,離婚協議書最后那幾個字清晰入目。
他簽字了!
……
“什么!離婚?”
翌日早晨,容梟在餐桌上高調地宣布這個消息后,許如愿驚呼道。
下一秒,容老夫人把筷子一撂。
“梟梟,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惹秋秋生氣?孩子剛回家,真是需要照顧的時候,你們倆怎么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離婚!”
容梟淡淡地邊吃邊說:“我又不是不付撫養費,離了婚后她可以去請個育兒嫂,耽誤不了!”
“你……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你是要氣死我不成?”
容老夫人眼看就要一口氣喘不上來,秦秋原本在給小晴天喂早餐,見狀慌忙從座椅上起身,跑到容老夫人旁邊,給她順氣。
“奶奶,您別動怒……”
說這些話的時候,秦秋整張臉都是陰的,因為她沒料到容梟會這么高調的宣布……
她以為那么愛面子的他,興許會找個別的借口搪塞過去。
一夜之間,態度截然轉變,以至于秦秋大腦都是懵的。
許如愿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釋然笑道:“媽,您別動怒,秋秋還是哺乳期,除非秋秋提出離婚,否則法律不會支持!”
“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容老夫人神色剛恢復,就聽見容梟淡漠地拋了一句:“是秦秋提出來的,我還沒那么多工夫整這種事。”
秦秋:“……”
秦秋后知后覺,容梟這是擺爛了,連以前那份大男子主義都丟開了。
畢竟,被媳婦休掉,以容梟這種身份地位,必然難以啟齒。
聽完容梟的話,容老夫人和許如愿更加震驚。
“秋秋?真是你提的?”許如愿難以置信。
而容老夫人則像是猜到了一種可能,抓起椅子的枕頭就扔了出去。
枕頭精準地砸到了容梟頭上。
容老夫人怒不可遏:“梟梟,是不是你逼她的!秋秋剛生孩子,你逼她離婚,你還是個人嗎!”
容梟微微瞇眸,似在隱忍某種情緒。
而這會兒,秦秋差不多回過神,出聲解釋:“奶奶,媽,他沒逼我,是我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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