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想甩她一巴掌,誰知被秦秋反手扣住手腕。
“這本來就是我的,與你們有什么關系?”她拎著周憤憤的胳膊往旁邊一推,攜著腥風的步子直奔病床前的秦松。
秦松嘴角一咧,“再張狂有什么用?看到病床上的人了嗎?乖乖把一千萬拿出來,否則你就替她收尸——啊!”
男人一聲慘叫。
秦秋三兩下扣住男人手腕一折一拽,將秦松撂倒在地上。
她也就在黑道九段面前得認慫,秦松這個終日酗酒的男人在她面前戰力就是渣。
“你不配坐在奶奶的病床上。”秦秋冷道。
“臭丫頭,你竟然敢……”
秦松邊罵邊想要爬起身,不料秦秋的膝蓋和手肘趁此時、懟著他的背部重壓而上,用力抵在男人頸椎位置。
男人瞬間就被她壓得起不來。
“老公——”
繼母大喊,沖過來救秦松,被秦秋兇戾的視線一盯,不敢再動了,心臟因為恐懼狂跳,想著:這個秦秋今天怎么變了個樣,莫非是因為有了容家撐腰?
秦秋冷笑,以前她多少會顧及秦松畢竟是她的父親,所以從沒對他下過狠手。
哪怕被他賣給糟老頭子,她也還沒真正地懲罰過這個男人。
但眼見他一次一次以奶奶的性命相要挾。
她忍無可忍了。
“秦松,監護權給我,否則下一個被折斷的,就是你的腿!”
秦秋現在直呼他的名字,在她眼里,腳下的男人已經不是她的父親,而是一個為了錢置生母性命不顧、賣女兒的敗類。
“那你試試,我就不信你……呃啊——”
男人的膝蓋被秦秋重重一擰,骨節發出咯吱的聲音,痛得他當時就發出了無比凄厲的慘叫。
周憤憤嚇得后退。
“給還是不給?”
秦秋干脆利落的話里除了冷漠,沒有任何情緒。
秦松再也頂不住,連聲應:“給,我給,那老婆子的監護權、贍養權,你要什么權我都給你。”
“什么時候給?”
“我、我立刻填表格。”
達到目的,秦秋將他的膝蓋骨又悄然接了回去,痛得秦松又一次凄慘嚎叫。
她松開他,淡定從容地起身。
周憤憤立刻去扶趴在地上起不來了的秦松,秦松起身的時候還想罵她,但想到剛才的事,他把話吞了回去。
秦秋將監護人變更表格扔在秦松身上,重聲威逼:“仔仔細細地填!”
秦松沒料到秦秋居然對他動手,咬著牙將表格填完,然后帶著周憤憤先行逃出了病房。
看著已簽字蓋章的監護人變更文件,秦秋松了口氣。
她終于可以不受阻礙地來照顧奶奶。
被子外面露出的那只枯槁手掌被她握在手心,她的指腹在老人的手腕脈搏處輕輕按壓,確認奶奶身體狀況尚可。
身后一個護士帶著幾份文件進來。
“你是林素蓉女士的家屬嗎?病人的心臟搭橋手術到底還做不做?做的話盡快把賬單結了,拖下去對誰都不好。”
“心臟搭橋手術?”
秦秋忽地擰眉,轉向護士問道:“能否將詳細檢查報告單給我看看?我記得我奶奶對麻醉藥過敏,做心臟搭橋風險更大。”
護士臉一黑:“你們這家人我真是受夠了,之前就欠著藥費不交,我看你們就是不愿意給病人出錢做手術,如果是這樣,那請你把病人帶回去。”
“你不要誤會,我只是陳述事實,我奶奶的身體情況還沒有到要做心臟搭橋的程度。”
秦秋解釋完,護士更加不悅,“事實?需不需要做心臟搭橋是由醫生診斷的,你是醫生嗎?看你年紀不大,還只是個學生吧?現在的年輕人,在網上查了點資料就動不動質疑醫院的判斷,真是自大又無知。”
秦秋不想跟這個看起來就是個暴脾氣的護士爭吵,嚴肅且不容置喙道:“手術不做,另外我現在是她唯一的監護人,她的用藥單以后必須經我過目,否則若是出了差錯,這個責任……”
她朝護士胸牌掃了眼,繼續道:“邱言言護士對吧,你,會承擔不起。”
最后幾個字她咬的比較重。
護士頓時啞了聲。
以前這個老人家的家屬都是愛理不理的態度,所以用藥都很隨意,醫生開什么就給什么,再者,他們欠費未繳,很多藥就這樣給停了……
再這么下去,她也怕出問題。
現在有人來做這個監護人,正好。
邱言言拿起桌上的二維碼:“掃碼下載,這是我們醫院的app,具體用什么藥,交多少錢,上面都有。既然你不做手術,那下次過來的時候還要簽一份確認書。”
“嗯。”
秦秋拿出手機,下載登記后,快速瀏覽奶奶的藥單,指著上面一個藥名對護士道:“這個藥麻煩你跟醫生說聲,去掉,其他的藥可以用。”
護士一愣,又想開口訓這個自以為是的“學生妹”,卻被她先一步反問:“記住了嗎?邱言言護士。”
“記、記住了,我會跟醫生說。”
邱言言滿腔的臭脾氣莫名地被一個看著年紀比自己小很多歲的小姑娘壓制了下去,不由心道:這個女孩到底是誰啊,看模樣年紀不大,難道是醫科大學的學生?
秦秋給奶奶一口氣安排了三個護工,24小時輪流看護,并交待:“除了我本人,不允許任何人探望我奶奶。”
安排好后離開病房。
她想著容梟應該早就走了,便沒有去停車場,直接在一樓出了醫院大廳,打車回去。
……
地下停車場。
容梟早就回到車上,但并未離開。
腦海里浮現出剛才在醫院里查看到的報告,以及醫生萬分肯定的答復:“老夫人確實是心衰晚期,腎臟、肝臟還有肺部的各器官都已經臨近衰竭。”
他反復揉著躥跳的眉骨。
病情都是真的,可奶奶哪來那么大的力氣把一個才四十多歲的女人打得身子都歪了?
難道,秦秋那個女人在奶奶的心中有這么重的分量?讓她老人家不顧身體情況也要如此大動干戈?
容梟越想越煩悶,抬著手腕看看時間,眉頭驟擰。
一個小時了,那女人怎么還沒下來?
不就是包個扎?
這時,電話響起,是rn集團的總裁特助吳玖打來的。
“總裁,拾月集團的副總跟您預約見面的時間還有半小時,相應的合同和資料我都已經備好了,您什么時候到集團呢?”
容梟揉著眉骨,胸中煩悶,聲音低沉而敷衍:“半小時后?”
另一頭的吳玖恭敬道:“是的,確切的話是31分鐘。”
“推掉。”他想也沒想就答道。
“推……可是總裁,這是您三天前答應了的見面,而且陳副總已經在……”
“rn集團的總裁什么時候會屈尊去見一個副總?要談合作,讓他們董事長來。”
容梟冷厲說完,把電話直接掛斷后低頭看腕表,臉色黑如鍋底。
半小時后。
秦秋回到云鼎莊園,開始收拾她的房間。
五顏六色的衣服、裙子整整齊齊地排進了房間的衣柜。
想到在這里得住上三個月,這點衣服恐怕還不夠,畢竟要換季了,還得抽時間去商場買一些才行。
她把行李都收拾好后,洗了洗手,給手心涂上藥膏重新包好,下樓。
經過客廳的時候被容老夫人叫住:“秋秋,讓奶奶看看你的手怎么樣?”
秦秋笑著坐過去,由著容老夫人輕輕地撫著她的小手,柔聲道:“奶奶放心,只是一點小傷,擦了藥后就不痛了。”
“不對,你要說很痛,尤其是在梟梟的面前,而且就算之后傷好了,這個繃帶還是要綁著,明白嗎?”
“……”
秦秋秒懂。
容老夫人眼尾上揚,繼續給她傳授經驗。
忽然客廳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
管家接起,聽到里頭的聲音,立刻繃直身子,恭敬道:“是的,二少爺,是我,您有事嗎?”
沙發上的容老夫人瞇眸,使了個手勢,讓管家開免提。
于是電話里,男人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傳到了客廳每個人的耳中。
“秦秋回山莊沒?”
秦秋眉眼一跳,容梟那種不近人情的活閻王,原來也會關心她有沒有回來?
心口像是被什么敲開。
轉念一想,應該只是懷疑她會拿了一千萬逃跑,不遵守那三個月的約定吧。
慌亂的心被這個理由瞬間安撫,恢復平靜。
管家恭敬地應答:“二少夫人回來半小時了。”
“回去了?所以那女人竟然讓我在醫院等了她兩個小時,呵。”
電話里的聲音明顯帶著嘲諷和壓抑的慍怒,連男人緊攥拳頭時發出的骨節嘎吱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秦秋身形不由自主地抖了下。
他還在醫院?等了她兩小時?
心又莫名地撲騰亂跳。
容老夫人饒有深意地看向秦秋,秦秋慌亂地搖頭,表示她很無辜,她記得容梟好像表達過……類似不會等她的意思。
電話里繼續傳來容梟冷冽地逼迫,“我剛才說過的話,不許跟任何人提,尤其是我奶奶和秦秋,聽清楚了?”
讓人知道他容梟被一個女人放了鴿子,傳出去顏面何在?
管家眼神緊張地掃向沙發上的老夫人和二少夫人。
問題是她們都已經聽見了啊……
他抹了抹汗,強撐淡定答道:“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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