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蘊垂眸想了想,好像顧道的幾套房子也是這樣的。
是她給人的感覺太霸道,還是他們心甘情愿的為她改變?
顧蘊沒想過這樣的問題,她從小到大都沒想過這類問題。
既不覺得別人為她做什么都理所當然,也不覺得她需要因為別人對她的態度而改變自己的行為方式和處事方式。
遇到何慈頌之后,她有幾次想過這樣的問題,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想通這些也沒什么意義,她不打算改變她維持多年的行為。
何慈頌很快就洗漱出來了,看到顧蘊光著腳,說道:“你怎么不穿鞋?鞋柜里有幾雙你的拖鞋。”
“腳有點乏,不想穿。”
何慈頌走過來坐到她的身邊,自然而然的把她的腳放到他的腿上,手握住她的腳輕輕的揉按了起來。
顧蘊任他握著她的腳按摩著,腳上的疲乏漸漸散了。
何慈頌又給她換了另一只腳,繼續揉按著。
按完之后,何慈頌沒有把她的腳放下去的意思。
顧蘊說道:“你去休息吧,我在這里陪你。”
何慈頌探過身體,將她抱進懷里,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處,“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顧蘊伸手摩挲著他的短發和頭皮,“除了你外婆突然病了,是不是還發生了其他的事?”
何慈頌沒有回答,還是抱著她。
顧蘊任他抱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不是個有耐性的人,你確定你要挑戰我的脾氣嗎?”
何慈頌聞言低低地笑起來,“你這脾氣真大。”
“大就大了,能接受的人會接受,不能接受的人遲早會適應不了而離開,跟好脾氣的人并沒有什么不同。”
“對,我很喜歡這樣的你。”
“看在你是我男朋友的份上,我多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好了,兩個小時之后你要是不說,我就發脾氣了。”
“好,等我睡醒了就說。”
“那你睡吧。”
何慈頌將她攔腰抱起她,放到床上。
隨后,他自己也躺下,把她像個布娃娃一般擁在懷里,手緩緩的摩挲她的背和頭發。
她明明有著霸氣、火爆的脾氣與性格,身上的香氣卻香軟又沁人心脾,很容易讓人安心。
顧蘊被抱得不太舒服。
不過,談戀愛也不能總是讓何慈頌遷就她,她偶爾也得試著去體諒和付出。
何慈頌聞著那令他安心的味道,慢慢的閉上眼睛休息。
顧蘊昨晚在機場待了兩個小時,又飛了兩個小時,從慈城機場到醫院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基本上也沒休息好。
感受何慈頌平穩、均勻的呼吸聲,她的心神也逐漸放松了下來,睡著了。
……
顧蘊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撞上了一雙如墨般純黑的漂亮眼睛里。
那雙眼睛平時銳利而傲慢。
在她面前卻一直藏著笑意與縱容。
顧蘊朝何慈頌笑了一下,何慈頌俯下頭,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吻。
然后,聲音低啞的問道:“睡好了嗎?”
顧蘊低低的應了一聲,聲音因為剛剛醒來而有幾分軟糯與甜膩,跟她平時的嗓音很不一樣。
聽在男人的耳朵里,無疑是美好的邀請。
何慈頌的吻不自覺的加深了。
顧蘊也不退縮,大大方方的回應。
過了半晌,兩人才分開。
顧蘊說道:“現在愿意告訴我讓你失去理智的事了嗎?”
何慈頌親著她的眉眼,笑道:“真是個不解風情的人,氣氛這么好,居然愿意談這么煞風景的話題。”
“以后有的是在一起膩歪的機會。”
何慈頌收斂了剛才放松的表情,“昨晚外婆摔倒之后,并沒有立即昏迷。她那時候的神智已經不清晰了,含糊不清重復一句話,‘事情不是我們理解的那樣,小非當年的話我們理解錯了。’她重復了將近五分鐘,外公趕過來聽到這句話,神色也很不對勁。等外婆被推進手術室后,我忍不住問了外公那句話的意思,外公什么都沒說,只是讓醫院給他開了一間病房。”
“單單是這句話你就變成這樣了?你不是如此沒有擔當的人,你想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想了一點,不過還是想陸一語的事多一點。她是老一輩的選擇里受影響最大的人,我媽媽當年會不會是選擇讓她留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為幾十年根本無力掌控的事失了方寸?”顧蘊對些很是不解。
何慈頌低喃道:“那牽扯的范圍很大,你家、我家、褚家甚至還有別的我們不知道的家族。其他的家族我不擔心,顧蘊,我擔心的是你家和我家的糾葛。”
“有糾葛又怎么樣?前人的糾葛需要后人來買單?我真沒有這么博愛的自我犧牲精神。別告訴我你有?”
“我害怕你有。”何慈頌低笑道,“你是顧家唯一的孩子,顧道不會接手顧家。你以后會接手顧家,我接手何家,要是有糾葛……”
“有了再說,感情還有就別想那些事。”顧蘊知道何慈頌擔心的絕不是那些看起來虛無縹緲又不靠譜的事。
她和何慈頌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的家庭教育是一樣的,他們從小就被當成家里的當家人來培養、教育,凡事以家族的利益為先,個人的事放在后面。
這次,要犧牲的是他們難得的感情。
顧蘊想到這里,眉頭就不自覺的皺了起來,說道:“我很不喜歡現在的感覺。”
“我還在。”
“何慈頌,有一天要放手也是我放開你,你要是敢在我之前放手,別怪我發脾氣。”
“好。只有你把我踹了,我不會跟你分開。”
“這還差不多。”顧蘊心里沒來由的變得空落落的。
何慈頌的話沒有在她心里激起任何波動。
顧蘊推開何慈頌的懷抱,坐起來,“我們去醫院吧。這種氣氛真是想讓我跳腳罵人,理智上又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罵你。要是顧道在這里就好了,能罵他出出氣。”
“罵我也可以。”
“我的心情再糟糕下去的話,你也逃不了被我罵的命運。”
何慈頌笑笑,從床的另一側下去。
兩人洗漱完畢,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醫院了。
褚銘從酒店打包了飯菜過來,見兩人過來說道:“吃了嗎?沒吃的話我再點兩份飯菜過來。”
“吃過了。”何慈頌說道:“你勸你爸回酒店吧,年紀大了在醫院呆的時間長容易染上病癥。”
“白天我就不勉強他回去休息了,回去他也心神不寧的牽掛醫院的事,還不如讓他在這邊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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