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的好,摔的妙啊!
此時此刻,這是五皇子心里唯一的想法。
他壓下心底的狂喜,面上極力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神情稍顯扭曲。
他刻意放柔了語氣,“不礙事,方才是我不小心碰倒的,不能怪你。再慢慢修就是了,來日方長,也不急這一天兩天的。”
五皇子的聲音溫柔的像鵝毛拂在人心口尖,蕭壁城不由得狠狠地惡寒了一把。
也是奇了怪,以前五弟偽裝花花公子紈绔哥兒的時候,他一點沒覺得對方說話油腔滑調。
怎地這會兒一開口,就叫他覺得渾身難受?
如果云苓在此的話,一定會給蕭壁城好好科普一番,什么叫做“夾子音”。
“……多謝殿下開恩。”
梓桃卻是心如死灰,她怎么覺得這破木鳥修上三個月也修不好?
待五皇子離開之后,梓桃暫時松了一口氣,愁眉苦臉地守著木雕。
她實在拿捏不準五皇子是什么想法,不是說靠近不了女人么,為何方才還主動貼她那么近?
正出神著,一道渾厚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梓桃姑娘!”
梓桃被突然出現的陸七嚇了一跳,看見對方懷里揣著一包點心,她眼里閃過一絲為難和無奈。
五皇子前腳剛走,陸七就來了,眼下這兩個男人讓她覺得無比頭疼。
這靖王府簡直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陸侍衛,你真的不用每天都這樣破費。”
自打她進府以來,陸七就隔三岔五地送些吃食和玩意兒來。
對方的一片心意,她回回冷著臉拒絕也不好,偶爾會收下些點心并回禮,但胭脂水粉等物件卻是萬萬不能收下的。
“你最近病了這么久都不見好,是不是有什么為難和煩惱的事?”
梓桃有些懵,陸七以前從來不會問她這些。
他每次來,不是跟她說城東的冰糖葫蘆比城西的更甜,就是說城南的燒鵝比城北的更香。
“我……倒也沒什么為難的事。”
梓桃噎了一下,要說為難的話,大概就是陸七天天都來送東西,她拒絕的理由都快不夠用了。
陸七沒有多問,只是將點心放在桌子上,深深地看了梓桃一眼。
“你有病在身,好好休養吧,我不多打攪你。還有,不管發生什么事遇到什么人,若是覺得為難,有話直接和王妃說就是,王妃會為你做主的!”
說完他就離開了。
梓桃一頭霧水,今天事情的發展方向不對勁啊,她拒絕的理由都還沒說出口呢,怎么人就已經走了?
送完了點心,陸七雙手緊握成拳頭,邁開大步直奔著漱石居而去。
“王爺王妃!屬下有要事稟報!”
云苓抬眼便見他雙頰鼓鼓,氣成河豚似的模樣,問道:“什么事兒把你氣成這樣?”
陸七氣憤填膺,咬了咬牙道:“啟稟王妃,五皇子殿下的主意都打到您的人身上去了,他對梓桃姑娘心懷不軌!”
冬青忍不住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我看對梓桃心懷不軌的人是你才對吧。”
“我沒胡說八道,我剛才全都看見了!”
剛才梓桃房間的窗戶沒有關嚴實,他來送點心的時候,隔著開了半扇的西窗什么都看見了!
蕭壁城聽到動靜,從屋內走出來,皺了皺眉,“剛才?你剛才看見什么了?”
剛才他去梓桃屋里找五弟的時候,沒看見陸七的身影啊。
“我方才去給梓桃姑娘送點心,隔著西窗看得清清楚。梓桃姑娘修木雕的時候,五殿下一直往她身邊靠,最后還故意把梓桃姑娘絆倒,害得梓桃姑娘摔在他身上!我當他沒事怎么整天賴在梓桃姑娘那里不走,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云苓眼神古怪地看著陸七,“我記得梓桃那屋的西窗對著院墻,你是蹲在墻頭上偷窺了多久?”
陸七漲紅了臉,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幾日梓桃一直生病,他心里擔憂,奈何五皇子一來就是整日,實在沒轍他才會趴在院墻上偷看。
哪料竟讓他發現了那不得了的一幕!
蕭壁城黑了臉,沒好氣地道:“你這個臭小子,竟敢爬墻頭偷窺府內婢女廂房,成何體統!馬上給本王到喬燁那里去領十軍棍!”
他心里尋思,陸七這小伙子平日里挺老實巴交的,怎么會做出這種荒唐事來。
不過陸七好像也二十有一了,還是只童子雞,到現在連姑娘的小手都沒摸過,難道真的是年紀大了,恨娶了?
陸七急了,“王爺,您要罰屬下,屬下毫無怨言!但是您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梓桃姑娘落入虎口中啊!”
“五殿下早年就時常出入花樓,他什么樣的美色沒見過,要什么美人沒有,可不能去霍霍梓桃姑娘這樣的良家女子啊!”
在陸七的印象里,五皇子就是那樣風流浪蕩的一個人,光是以前他給王爺跑腿辦事的時候,就沒少看見過對方進出花樓。
雖說他如今有所轉變,也不去那些風月場所了。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梓桃長的那么漂亮,保不齊五皇子又有了點什么想法。
蕭壁城揉了揉額角,故意沉著臉道:“五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方才所見都是意外,本王看你是嫉妒昏了頭,腦補過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