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她的聲音哽咽了,捂住嘴巴,低下頭,不再說了。
她說了很多,前面的,唐無憂聽到了,后面的唐無憂沒聽到。
他的眼睛無意間掃過季清澈的肩胛骨時,目光再季清澈肩胛骨上方的一個位置凝住了。
盯著那個位置,他腦海中忽然有了一個狠狠打了一個激靈的想法。
他忽然扭頭對捂住嘴巴無聲啜泣的季清清說:“季女士,能請你先出去嗎?我們和您弟弟聊聊。”
“什么?”季清清疑惑抬頭,看向季清澈,“可是,我弟弟他還昏睡著......”
唐無憂想說“他已經醒了”,話到嘴邊,他改了:“我們會叫醒他。”
“這樣不好吧?”季清清遲疑,“醫生說,我弟弟需要多休息。”
“沒關系,”唐無憂說,“他一天沒吃東西了,需要吃點東西再休息,您去安排一下,待會兒我們勸他吃點東西。”
季清清遲疑片刻,終于點頭:“好吧。”
季清清轉身離開。
唐無憂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看著季清澈說:“你醒了是吧?我們能聊聊嗎?”
他們剛進來時,季清澈的確昏睡著。
但是他們聊了幾句之后,季清澈大概是被他們給吵醒了。
但季清澈沒睜開眼睛,仍舊裝睡。
不知道是不想面對季清清,還是懶得搭理他們。
季清澈長長的眼睫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唐無憂:“你是誰?你們來干什么?”
“他叫寧雪至,是你姐姐為你聘請的家庭教師,”唐無憂說,“我是他弟弟。”
季清澈看著他的目光中有打量的意味,俊美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家庭教師?我不需要家庭教師。”
開什么玩笑?
他是學霸、學神,他哪需要什么家庭教師?
唐無憂直白說:“教你做人的家庭教師。”
“......”季清澈惱怒,“你才不會做人!”
唐無憂撇嘴:“你會做人,你還被人打的這么慘。”
季清澈原本蒼白的臉色漲紅,怒瞪著他,不說話了。
“誒,問你個問題,”唐無憂忽然話鋒一轉,看向他右側的肩胛骨,“我看你右側肩胛骨右上側有個很淺的疤,你知道那個疤是怎么留下的嗎?”
“右側肩胛骨右上側有個疤?”季清澈莫名奇妙的往自己身后看,當然,他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你有病啊?看我的肩胛骨干嘛?”
“我寧哥......哦,也就是你的家庭教師寧老師關心你的傷勢,他看你的傷勢時,我看到的,”唐無憂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那塊很淺的疤,你知道嗎?是怎么落下的疤?”
“不知道,”季清澈不耐煩的說,“我很煩,你們不要在這里煩我,滾出去!”
“真沒禮貌,”唐無憂覷他,“難怪被打得這么慘!”
“......”季清澈的肺都要氣炸了。
如果不是剛闖了禍,被他姐姐收拾的這么慘,他能想出一百零八種辦法讓他床邊這個長的很好看嘴巴卻很損的少年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現在......他是戴罪之身,他不能再惹他姐姐生氣了。
他干脆把頭歪到一側,后腦勺對著唐無憂,不搭理唐無憂了。
寧雪至輕輕撩開他后背上的紗布,去看唐無憂所說的右側肩胛骨右上方的淺淺疤痕。
感覺到背上的紗布被撩了起來,季清澈想發火,想到他姐姐昨晚氣的渾身發抖的樣子,他忍住了,假裝沒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