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明畔筆直的坐在沙發上,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身體挺的比面對校長的小學生還直,連唇色都是煞白的,完全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唐無憂開了個頭之后,詢問他:“我可以把我們之間對話的錄音放給伯父、伯母聽嗎?”
事情太復雜,由他來轉述的話,他無法將時明畔的心路歷程和情感描述的那么準確。
而且,讓時家人知道時明畔的真實想法,對時明畔是有利的。
時明畔猶豫了好久,才微微點了點頭,俊秀的臉上是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白皙的額頭上密密麻麻沁出一層的冷汗。
此時此刻,他的大腦中一片混亂,清晰的只有四個字:豁出去了。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么,就豁出去了。
哪怕過了今天,爸爸媽媽和大哥會厭惡他、拋棄他,他也認了。
不管最后的結果如何,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唐無憂取出錄音筆,在征得時父、時母的同意之后,將錄音筆打開。
時明畔和唐無憂、上官牧野的談話,在客廳中響起。
聽著聽著,時父、時母和時豐揚全都變了臉色。
時母激動地“噌”的從沙發上站起,指著錄音筆,氣的滿臉赤紅,胸膛劇烈起伏,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唐無憂按下暫停鍵,對時母說:“伯母,我理解您的心情,咱們先不說話,先把全部的錄音聽完好嗎?”
此刻,時父也是一腔的憤恨和怒火,但他還是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拉著妻子在他身旁坐下,安撫妻子說:“唐助理說的沒錯,咱們先把錄音聽完,你放心,如果事情屬實,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百倍的代價!”
最后一句話,他是咬著牙說出來的,眼睛里寒光四射,語氣中恨意勃發。
時母在他身邊坐下,很快就淚眼婆娑。
她耐著性子將錄音聽完時,已經哭成了淚人。
她心疼時明畔,又痛恨時良工和谷蘭兩個畜牲。
時良工是她丈夫的族弟,谷蘭是她閨蜜,當初,谷蘭嫁給時良工,還是她和她丈夫撮合的。
谷蘭身體好,能生,嫁給時良工后五年抱仨,生了兩兒一女。
而她嫁給她丈夫第七年,才生下一個兒子。
結婚多年,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來了兒子,她和她丈夫將唯一的兒子視若至寶,愛如性命。
可是,誰也沒想到,她兒子丟了!
就在她自己的家里,她不過是上樓去臥室給她兒子拿了件小毯子,她兒子就不見了蹤跡!
那時,監控錄像還不像現在這樣普及,她家里沒有裝監控錄像。
大門外倒是有,卻只拍到一個穿著兜帽衫,戴著口罩的男人鬼鬼祟祟的進了她的家,很快又抱著她兒子從大門里出來。
然后,那個穿著黑色兜帽衫的男人和她兒子就從此失去了蹤跡。
他們報了警也巨額懸賞了,可那個兜帽衫男人和她兒子就猶如憑空消失了,從那之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