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溪再次氣結。
她很想說,罪魁禍首不是她,而是他百里隨冰。
可是,小初和小次還在百里隨冰手中,她不想激怒他。
她閉了閉眼,緩聲說:“我們誰也不想寒哥變成這樣,寒哥變成這樣,我也很難過,那是意外,是我們人力無法左右的......”
“說得好聽,”百里隨冰冷笑,“你能這么冷靜,不過是因為在你心里,我和我大哥什么都不是罷了!”
“你為什么非要說這些讓人生氣的話?”唐夜溪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怒聲說:“我們認識十多年了,在你們最艱難的日子里,是我和你們相依為命支撐你們活下來的,我把你們當成我的手足、兄長,你又把我當成什么了?你怎么可以綁架小初和小次?百里隨冰,你不想做人了是不是?”
“對,你說對了!”百里隨冰點頭,“我不想當人,當人太累了,你看我大哥,要不是念著你的救命之恩,怎么會變成如今這樣?當人就要被人欺辱,被人辜負,還是做畜生比較輕松!”
他伸手握住唐夜溪的脖子,“我就喜歡當畜生!”
“你放開我!”唐夜溪憤怒的掙扎。
“放開你?”百里隨冰挑眉嗤笑,“好啊,我放開你!”
他真的解開了唐夜溪手腳上的繩子,還指了指房門的方向,“我放開你了,可你敢走嗎?你看,門就在那里,你敢走的話,你只管走,但我保證,只要你走出這個房門一步,我就宰了那兩個小崽子!”
他邪肆猖狂的笑,“反正你知道的,我殺人不犯法,殺了也白殺,我不會給你的小崽子償命,留我大哥一個人在這世上被你欺負!”
“你......”唐夜溪氣的想罵他瘋子。
可理智讓她把到了嘴邊的這兩個字又咽了回去。
哪怕是在如今這種境況下,她也不想用“瘋子”這兩個字辱罵百里隨冰。
而且,罵人只是一時嘴上痛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她始終不相信,百里隨冰真的會對小初和小次做什么,她更傾向于她和顧時暮領了結婚證的消息,讓百里隨冰心里不痛快了。
這位大少爺,自己不痛快了,就要去折騰別人。
她并沒特別擔心小初和小次的安危,她相信百里隨冰不會真的對她的兒子做什么。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讓百里隨冰心里痛快些,然后快點放了她,讓她和她的兒子們團聚。
她深呼吸了幾次,將心中狂燒的怒火壓下去,看著百里隨冰的眼睛,平心靜氣的問:“我們好好談一談,可以嗎?你要怎樣才能放我去見小初和小次?”
“我要怎么才能讓你去見那兩個小崽子?”百里隨冰像是詢問唐夜溪,又像是自言自語,將這句話重復了一遍之后,挑起嘴角:“那我可得好好的想一想!”
唐夜溪坐在地上沒有起身,等待他的答復。
片刻后,百里隨冰想到什么,伸出手指點了點他腳下的地面:“你跪下求我吧!你跪下好好求求我,說不定我心腸一軟,就讓你去見那兩個小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