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低聲說:“顧少,你說的對......”
他抬頭看向唐夜溪,“溪溪,對不起......”
“沒關系,”唐夜溪搖頭笑笑,“我有個弟弟,他十五歲那年,被車撞倒在路邊,他快死了,我把他送到醫院,他是孤兒,無處可去,他傷好之后,我把他留在了我的事務所,養了他五年,我們只相識五年,沒有血緣關系,但在我心目中,他比你們重要!所以......”
她看著溫玄陽,粲然一笑,“你們偏心,我能理解,每個人的心臟,原本就是偏的,而且,人與人之間,是講緣分的,緣分不夠,不能強求,所以,你們對我是好是壞,我并不十分放在心上,但只一點,顧時暮說的對......”
她歪頭看了顧時暮一眼,又扭回頭去看著溫玄陽笑,“你們別一邊不把我當親人,一邊又以我的親人的身份要求我做這做那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用強求。”
她那清澈燦爛的一笑,笑的溫玄陽無地自容。
也是第一次,觸動了他的心弦,讓他生出一種,這才是他親妹妹的感覺。
她的聲音很好聽,清泉水一樣,不急不躁,清甜甜的,顧時暮聽的喜歡,抬手環住她的肩膀,看向溫老爺子:“溫老董事長,聽到沒?說你呢!以后別再一邊說著野丫頭沒教養,不配做你們溫家的子孫,一邊又拿出一副長輩的嘴臉罵人!既然我太太不配做你溫家的子孫,那你算哪門子長輩,有什么資格罵我太太?”
溫老爺子一輩子都沒這么丟臉過,臨老了臨老了,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只覺得攢了一輩子的老臉,都在今天丟光了。
可偏偏的,他惹不起顧時暮。
就只顧時暮的父親顧老一個人,一句話就能讓他們溫氏全族上下一起倒霉,更何況,顧時暮還有個手下能人無數,殺星一樣的二叔,一個雄踞海外,富可敵國的三叔。
顧時暮的父親兄弟三個,膝下只有顧時暮這一點血脈。
顧時暮是顧家唯一一點骨血,是顧時暮父親兄弟三人的命,他怎敢招惹?
他只能將滿腔的屈辱和怒火,全都發泄在溫明遠的身上:“你生的好女兒,找的好女婿!”
溫明遠苦笑搖頭:“爸......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只生了溪溪,沒養過溪溪一天,是我對不起溪溪......”
“話不能這樣說......”許久沒說話的白海棠柔聲說:“不管怎么說,溪溪都是你和水晶的骨肉,是你和水晶給了溪溪生命......”
她朝唐夜溪走了幾步,柔聲細語說:“溪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沒有你爸媽,這世上哪有你呢?你看,你媽因為安安的事險些送命,你爸也為了你和安安,勞心費神,傷心至此,你于心何忍?”
唐夜溪看著她輕笑,“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