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三十一層沃野之原。
這里是無盡深淵中比較少有的擁有肥沃土地和溫和氣候的一層。
以在深淵中只能算是中型的大小養育了數量排行前十的智慧生物。
甚至還誕生了延續文明的國家。
但是此時，本來應該相安無事的血淵與龍羽兩個國家卻突然掀起了戰爭。
確切的說，是龍羽對于血淵的侵略戰爭！
……
超凡世界的戰爭對于普通的群眾來說幾乎是毀滅性。
饑荒，瘟疫，死亡這些東西甚至化作了實質性的力量。
遍布在野外的群眾幾乎第一時間就被殺戮，成為了材料甚至是食糧。
有著防護系統的城市才能勉強抵御對方的襲擊。
這一次，龍羽國幾乎是傾盡一切力量，甚至打破了以往戰爭的底線。
他們想要的不是勝利，不是占領不是統治。
而是屠殺，是亡國滅種！
在這種烈度的戰爭下，鮮血近乎浸透了肥沃的平原，雙方甚至都來不及處理那些尸體，以至于越堆越多，甚至開始衍生出惡心的污穢血魔出來。
而在整個戰場的外層31層深淵的主宰-腐朽之君就這么看著自己的子民們一個個消亡。
“沒有任何回旋余地嗎？”
腐朽之君，一個看起來完全是人類巫師的紅發青年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在詢問誰。
空氣中，血紅色的粉塵震動，一個暗沉的聲音響起。
“當然沒有。
你應該能明白。
之前之所以會讓你們分食死亡不只是因為你們讓出來的利益，更是因為這件事情本身就可以讓大多數人受益。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一個活著的，完整的死亡，對于我們的幫助會遠超你們分食死亡后帶來的幫助。
而且，更加安全。
這點很重要，不是嗎？”
紅色的粉塵似乎也是另外一位傳奇，至少是一位能和腐朽之君同等對話的存在。
“呵~”
腐朽之君發出不屑的聲音。
“為了大局所以可以分食原處之神，為了大局也可以毀滅我們萬年的心血。
什么時候傳奇成為了口口聲聲說著大局的存在了？
你們的自由意志呢？
你們作為至高者的任性呢？
都被心靈魔蟲給啃食掉了嗎？”
面對腐朽之君的厭惡和不屑。
那些紅色的粉塵帶著一些戲謔的感覺發出聲音。
“這么說，你很勇咯？”
“至少不會向你們一樣。”
腐朽之君仍然不屑。
“那你可以在這次的傳奇評議會上提出抗議。
讓我想想，這次的輪值主席是誰來著？
哦，是余燼。
你說有多巧？
這次的決定正好是余燼大人同意的。
在傳奇評議會上，你正好可以好好的和余燼討論討論。
在傳奇評議會上彰顯你的自由和勇氣，這多是一件美事啊！”
腐朽之君沉默了。
那些紅色的粉塵也沒有繼續落井下石。
畢竟，他只是過來監督分食死亡所用的儀式其深淵節點的毀滅而已。
又不是過來打架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
腐朽之君才突然開口說道。
“說到底，這些人也是我的子民。
而現在僅僅是因為一個意外，數以億計的生命，就這么平白的浪費了。”
腐朽之君似乎有些唏噓，又好像在替那些無辜死去的生靈而悲嘆。
但是此時。
那個紅色的粉塵卻毫不留情的表達了自己的厭惡。
“你可真讓人惡心。
你管他們叫子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分食死亡儀式的成功進行，就代表著這些人將全部消亡吧？
肉體以最痛苦的方式被消融，靈魂被泯滅，就算是真靈也會消散一大部分。
而這僅僅就是為了你們能更好的品嘗死亡的味道而已。
現在你卻說他們的死被浪費了？
下水道的腐朽狗頭人也說不出這么惡心人的話來！”
腐朽之君完全不為所動。
“正因為說不出這種話，下水道的腐朽狗頭人才永遠成不了傳奇。
這億萬生命的浪費，難道不值得心痛嗎？
要知道，他們本來是能為我奉獻出一份力量的。
而現在，就只能平白無故的死在這片淤泥里面。
這可是我培育了千年的資源啊。
他們血脈中的每一個信息，都是精妙的符文。
是不可替代的絕好材料。
而現在，竟然只能白白的流淌進土壤里面。
真是太可惜了。
幸好，還有些額外的收獲可以彌補損失。”
腐朽之君的注視落在戰場中的祭司身上。
準確的說，是落在他們手中的腐朽權杖。
此時，無數墨綠色的寶石正不斷收集龍羽國戰士死亡后逸散靈魂力量。
那些祭司是從屬于腐朽之君的神職者，是他確保龍羽國獲勝的措施，也是他收割健康韭菜的鐮刀。
“哈哈哈哈~”
紅色粉塵發出歡快的笑聲，聲音不斷的共振回蕩就好像有千百萬的人在一起歡笑。
“你笑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以你這樣的行事風格，估計就會占用余燼大人的一個名單了。
到時候，這片深淵或許也能分我一部分。”
聽到紅色粉塵說出余燼的名字，腐朽之君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還非常不屑。
“你會說出這種話，就說明你不了解余燼。
他可不是完全不會在乎這些非人類的生物。”
……
宇宙中一顆孤獨的彗星上。
莉莉姆的到來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到什么。
余燼每天發呆看書寫日記，克里斯根據每天的表現獲得不等的放風時間然后報復性的瘋狂刷各種論壇或者聊天群。
甚至有的時候因為開小號開太多以至于完全殺瘋了，自己和自己吵起來，吵的整個論壇被屠版。
偏偏他還有超級管理員的權限，一般人封不住他。
能封他的又完全不管事。
以至于這段時間各種喜歡上網沖浪的高級巫師們苦不堪言，不得不跑到一些萌新聚集地進行他們的討論。
以至于很多萌新們一邊瘋狂記筆記一邊被嚇得完全不敢發言。
畢竟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你隨便罵一句人，第二天就有個殿堂巫師開著精靈戰艦來你家和你物理交流。
以很多巫師的性格，這種事情是完全能干得出來的。
至于莉莉姆，就只能天天端茶倒水。
幸好克里斯似乎還念著舊情，給她開了個庇護空間，讓她不至于被偶爾一閃而逝的宇宙風暴給打成熟肉泥。
隨著放風時間的結束，克里斯自覺的合上巫師手冊遞給莉莉姆。
然后開始發呆。
“我那個學生到底是什么來頭？
你別再跟我說些亂七八糟的謎語了。你就直接說。”
克里斯再次開始詢問關于陳煜的事情。
這也是他這些天問的最多的事情，不過余燼總是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讓他完全沒辦法判斷。
“他啊，我不是說過了嗎？就是個幸運的普通人。”
余燼很敷衍的說了一句。
“可是命運不是已經隕落了嗎？這個世界已經不存在“幸運”這個概念了！怎么可能還有什么幸運的說法？
而且有些事情光是幸運已經說不通了！”
余燼合上日記，看向克里斯，臉上帶著笑意。
“對啊，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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