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些過分了！”
斯賓塞只能出聲阻止自己這個閑得無聊拿豹子打發時間的國王。
牢籠里的黑豹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嗚咽著趴了下去。
“嘿呀~”威廉無奈的聳了聳肩，“這點都忍受不了的話，你到希爾面前怎么辦哦？
那家伙可是一肚子怒火只能自己壓抑呢！
說實話，希爾可真是個好孩子，明明那段時間看著就像壓抑的火山，但是居然沒對任何外人噴發啊！
不過對你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憤怒這玩意兒，當時發作了還好，壓抑的越久，就越可怕。
說起來，你怎么會這么蠢？
愛麗絲那么可愛的妻子都能丟了！”
默克爾沒有再搭理他，只是在上面轉了個方向，把自己的屁股沖向威廉。
威廉發現黑豹是肯定不會再理會自己了，只能聳聳肩癱在王座上：“科瑞隆那個家伙！我可沒想得罪死亡三神啊！
費倫的事兒和我有什么關系？”
“不死族最近一直在討論，這次多世界旅行的終點有可能是費倫大陸所在的托瑞爾宇宙，否則的話不會進入這種普及神明知識的世界。”斯賓塞拿出酒壺給異常不滿的威廉倒了一杯酒，“陛下覺得呢？”
“怎么可能？除非我比科瑞隆還強，否則我干嘛去那個世界找罪受？”威廉干脆的說，“再說了我可是想要以公正與公平封神的，費倫那邊的正義神明多少都跟我有點沖突。
就算是守序善良的神明也不會覺得我的出現是好事的。”
“可如果他們想要的只是不死族呢？”斯賓塞冷靜地問。
“特拉希爾的世界意志會允許不死族到這些小世界來，那是因為他們早晚會回去，只是收回這些元素能量的時間晚一點。
到了托瑞爾，還回去個P哦~
那位世界樹意志不會答應的。”威廉喝了一口酒，“該死的，連酒都不敢放在外面了，我為什么要這么慘。”
“可那位精靈之父不是補充了所有的元素消耗？”斯賓塞不解地問。
威廉忍不住古怪的笑了起來：“那是成本啊！親愛的表哥，誰會成本價賣東西！”
斯賓塞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不死族回歸特拉希爾以后再拋棄的元素身體，就是特拉希爾能得到的報酬。
但是這些元素身體如果到了托瑞爾世界，那就真的是有去無回了，特拉希爾是不會答應的。
而作為特拉希爾出身的神明，時空之神和威廉都不會和自己的世界對著干。
“如果科瑞隆付出了足夠的代價呢？”斯賓塞忍不住問。
“有錢能使鬼推磨。”威廉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該死的，告訴不死族，毒系偽神的懸賞提升了！”
“有錢的話，魔鬼別說推磨了，自己變成被磨的麥子都沒問題。”斯賓塞忍不住吐槽。
威廉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來，雖然他們說的不是一回事，但卻完全沒有什么不對呢！
被吊在半空中的黑豹忍不住耳朵抖動，聽起來不死族還會走不止一個世界？
那么希爾也會一直跟著嗎？
他忍住嘆氣的沖動，不想給下面那只單身狗人類國王嘲笑自己的機會。
回特拉希爾的話，他就可以帶著愛麗絲看看那群蠢貨的尸骨了，雖然愛麗絲可能不會喜歡看到那么殘酷的場面，但默克爾相信，最起碼愛麗絲會看在他自己徹底失去了魔獸之王這個神職的份上，多少松動一點。
他是真的沒想到，一時疏忽就會造成這種下場。
也許真的是他太蠢，被無盡的吹捧吹掉了理智，膨脹的以為所有的魔獸都已經對他俯首稱臣了。
可默克爾真的沒想到，他明明一直表現得那么重視愛麗絲啊！
那些魔獸，尤其是追隨了他那么久的豹子，還有一部分是出自希爾的山谷呢！為什么還會覺得他會因為想要成神就放棄愛麗絲呢？
殺了追隨他南征北戰的魔獸以后，他的確失去了大部分魔獸的追隨與崇拜，只能成為無法凝聚神格的半神。
可這又怎么樣呢？
他明明是一直把野心和愛麗絲放在一起的！
當初愛麗絲因為阿格萊亞的出現不滿的時候，他發誓要讓愛麗絲有資格到星空里和阿格萊亞競爭的時候，那些魔獸都是在的啊！
默克爾從來沒想過，原來魔獸是這么短視而貪婪的存在，眼里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完全想不到這個利益他們到底有沒有資格拿到手！
他還有什么資格鄙視人類呢？
如果是人類，即使再眼紅愛麗絲的位置，好歹也不會做的那么蠢，還會觀察一下自己的國王到底對王后的態度是什么樣，才會搞事。
而魔獸，就那么想當然的覺得，只要愛麗絲走了，她的位置就能讓更強更美的母獸坐上去。
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的王是不是愿意！
他們是真的還在用野獸的思維做事，腦子全都喂了狗。
一時的自視甚高就讓他失去了愛人，他的強大只是幻想出來的，魔獸并沒有真的完全服從他，他以前一直不理解當初的白狼王為什么用那么殘酷的方式統治魔獸，現在他終于明白了。
對于這些只臣服于強大的魔獸來說，默克爾表現得太溫和，以至于沒有足夠的威懾性。
可這一切的最根本，還是他被那些阿諛奉承吹昏了頭腦，否則的話，他怎么會放愛麗絲一個在外面！
什么魔獸之國，在他心里完全沒有愛麗絲重要啊！
只是因為他的強大而聚集在身邊的追隨者，失去了也無所謂啊！
默克爾將腦袋靠在自己的左前爪上，無聲嗚咽。
他從來不躺在自己的右爪上，因為那是愛麗絲喜歡依靠的位置。
默克爾并沒有在意下方的人類國王把籠子的隔離法陣打開了，那家伙說正經事的時候，一直不讓他聽。
如果是以前，默克爾一定會非常關注人類的動向，然而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不想管幾百幾千年以后的魔獸會遇到什么不幸了。
“他是不是在哭？”斯賓塞看到威廉把籠子又封閉起來，才忍不住問。
雖然黑豹哭的無聲無息，但是那種悲傷還是讓對情緒很敏感的守護騎士發現了。
“他活該的。”威廉笑了笑，“默克爾是個對人類很熟悉的豹子，又在希爾的山谷里學到了很多知識，所以他建國才那么容易。
但是他把魔獸看的太聰明了。
你覺得他為什么覺得把愛麗絲放在外面沒事？
如果是人類貴族，當看到愛麗絲的時候，看到的絕對不是一只貓，而是站在她背后的那可怕的勢力。
但是那些魔獸，眼里只看到了一個除了治療之力毫無傷害性的小白貓。
魔獸是只看眼前的，默克爾卻希望他們看到的是幾百年以后，怎么可能！
大部分魔獸是記吃不記打的。
而且，他們最起碼也看到了幾年后，默克爾晉升神位的好處。
可惜，他們忘記了，大地系魔獸就算成為獸王也要位于大地女神之下。
其實也是因為大地神系剛剛復蘇，在大地上的影響還不夠，否則的話，100年后都不會有這么傻的魔獸。
至于阿格萊亞，那么多神明還在呢，怎么可能讓海神把大陸淹掉了！”
“希爾山谷里的那些魔獸，不是挺聰明？”斯賓塞慢慢地問。
“一個能讓兔子成為魔獸的地方……”威廉靜靜地感嘆，“整個特拉希爾大概只有希爾的領地可以，大地之熊的地盤都不可能。
你沒發現嗎？和不死族簽約的魔獸，從希爾山谷里出來的，沒有一個解約。只有那些外來的才不愿意跟著不死族到其他世界冒險。
如果是有共同領袖的那種群君魔獸，無論是出自哪里的都沒走。他們的領袖可都是希爾山谷出身。”
斯賓塞向外看了一眼，的確，不死族那些巨象、野牛甚至野豬軍團都還是成建制存在的。
然后他又忍不住看了眼豹子所在的地方，難道是因為他長時間接觸到的魔獸都是希爾山谷里那些聰明的，才會以為自己的手下都差不多？
“他的手下不是也有很多出自希爾山谷？”斯賓塞突然想起來。
“豹子，是疑心很重的動物。”威廉冷漠地說，“他們只相信同類，所以才不覺得默克爾失去愛麗絲會多么痛苦。
在他們眼里，母豹子不美嗎？為什么非得看上一只貓！”
斯賓塞雖然有點不能理解，但他知道威廉其實對這件事挺關注。
“現在的魔獸，大概千年之內都不可能成為人類的敵人了。”威廉輕輕地說，露出了一抹微笑。
斯賓塞愣了一下，他從威廉的話里聽出一點東西，威廉是覺得，如果是在默克爾統治下的魔獸之國，在千年年以內就能成為人類的敵人，甚至可能幾百年就行？
“陛下？”他有點猶豫地問。
“和我可沒關系。”威廉搖了搖頭，“我的神職限制了我很多事情不能做，但是你要知道，貴族之神和他那女人可閑得很呢！”
明白了威廉言下之意的斯賓塞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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