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智一說完周圍的人好像才反應過來這話是什么意思。
“孫先生真是高！”
“孫先生萬歲！”
周圍那些剛才還滿臉疑惑的人們，這會兒個個都變得興高采烈起來。
剛才手中拿著刀子的中年男人本來還在迷茫，聽了孫大智的話之后，兩只眼睛興奮地都快要冒出光來了。
這幫人此刻的情緒看起來好像比剛才一開始讓他們上來懲罰這個公孫哲的時候還要激動。
畢竟那個時候，這幫人只是想著怎么把這個畜生給打一頓。
但是此刻卻是在想著怎么才能在給公孫哲施行宮刑的時候，把這個畜生所受的苦給最大化。
這才是這幫人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現在靈堂里面的人幾乎都快要沸騰了。
只有一個人是滿臉的痛苦，跟這幫人的興奮簡直就是格格不入。
那就是公孫哲本人了。
他本來還在對著孫大智磕頭，要感謝他的搭救之恩。
但是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與世無爭的小伙子竟然會是這么的狠毒。
而且還是那種心細如發的狠毒。
把自己的穴位解開，竟然是因為要讓自己好好的體會這被人施宮刑的痛苦。
這是人干的事情嗎？！
簡直比自己還要不是人。
公孫哲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現在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從前好像也是有人護著的。
而且那人甚至會用命來護著自己。
他后悔的幾乎想要在地上直接打個滾。
“娘！娘！救救我！救救哲兒啊........”
公孫賀看著這幫人又一次的靠近了自己，嚇的徹底失去了平時的那份高傲。
不顧身份的大喊大叫起來。
他甚至還手腳并用朝門口那個已經涼透了的婦人身邊爬去。
因為這會兒已經有人上來想要按住他。
他只有極力的掙扎才能爬動。
而且公孫哲每動一下，渾身上下就有無數地方在牽扯撕拉著疼。
是剛才那幫人的大手筆。
雖然看起來好像沒怎么流血，但是身上已經被打的幾乎沒有好地方了。
想要動一下就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而一用力，渾身上下甚至連五臟六腑都是疼的。
但是公孫哲這會兒心里好像只剩下一個信念。
那就是爬也要爬到母親身邊去。
仿佛是只要爬到了那里，母親就還能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樣，不顧一切的保護自己。
眾人一起上手，好像竟也不能拉住他拼命朝前面爬的決心一樣。
公孫哲的手腳四肢好像都快要被人給摁斷了一樣。
好多人在極力的拉著他。
公孫哲每挪動一下都會覺得自己渾身疼的似乎是要死掉了。
但是最后竟然也一寸一寸的挪到了門口躺著的婦人身邊。
但是當他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挪動到了母親的身邊剛伸出手碰觸到母親的身體，那雙手拿上就顫抖著縮了回來。
不知道的人甚至會以為他這是不是被毒蛇給咬了。
為什么反應那么大。
只有公孫哲自己知道這是為什么。
他是被冰到了。
被母親那冰冷的身體給冰到了。
從小到大，公孫哲記得自己無論闖了多大的禍事，地上這個冰冷的婦人都會毫不猶豫的想盡辦法幫自己遮掩。
很多時候都是寧愿自己受到老家主的處罰，都會護著自己這個兒子。
更別說是別人欺負這樣的事情了。
小公孫哲有時候會跟竹苑里面其他的同齡的孩子玩耍。
孩子之間有時經常會發生爭斗。
特別是男孩子更加的喜歡爭狠斗勇。
但是每一次只要自己吃一點點虧，母親就會到老家主面前去哭天抹淚的告狀。
最后都是對方給自己道歉才算是了事。
公孫哲現在還能記起來那些年母親看到自己出去掛一點彩回來的時候那心疼的眼神。
就像是一只渾身炸毛的母獅子。
隨時都準備拿出一切來保護自己的孩子。
但是現在自己被一幫人死死的按在地上拽著拖著，被一幫人打的渾身是傷。
鼻青臉腫。
地上這個一向護短的婦人都沒有一點反應。
甚至連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
公孫哲這時才有點意識到。
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特別是平時最維護自己的母親死了到底是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這世上唯一一個真正愛自己并且愿意用命來護著自己的那個人徹底不在了。
“娘！娘！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兒子都快被這幫人打死了......你快去找爺爺告狀，讓他來為我做主.......”
公孫哲聲音嘶啞的叫著。
手上還拼命的搖著那個冰冷的胳膊。
但是他的呼喊明顯是不會再得到回應了。
地上那個婦人還是那樣渾身冰冷的躺在地上。
雙目圓瞪。
“娘，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公孫哲的哭聲越來越絕望了。
這聲音聽著雖然很是心酸。
但是眾人誰都不會對他產生同情。
因為大家都記得，這廝剛進門的時候，他是怎么說自己那剛剛瘋魔致死的母親的。
什么愚蠢之人應該去死這樣大逆不道的言論。
都是從這個活畜生口中說出來的。
現在落魄的就想起來那個愛自己的人來了。
可惜太晚了。
“啊.......”
忽然一只腳踩在了被人按在地上的公孫哲的手上。
雖然看上去這只腳好像是沒有怎么用力。
但是公孫哲已經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
眾人都驚異的看著這只腳的主人。
只見公孫建正一臉厭惡的踩在公孫哲的手上。
好像還用力的擰了幾下。
“這只手還是不要在碰觸二娘了，還是讓她安心的去吧！她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生了你這樣一個貪得無厭的兒子。”
公孫建踩的手正是公孫哲剛才拉著二夫人胳膊不放的那只。
“哐當！”
一聲清脆的響聲，是一把明晃晃的鋒利短刀落在了公孫哲面前的地上。
公孫哲被一群人按著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那刀子在落地之后在地上回彈了幾下。
幾乎快要蹦到了他的臉上。
他驚異的勉強抬起頭看著自己這位嫡兄。
不明白他扔一把刀子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意思。
“上面的頭跟下面的頭，你是要保留哪一個，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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