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亂世:開局加入六扇門,橫推天下 > 第69章 不計任何代價,定救下夏氏

黑影落地站穩。輕輕松松就解決了一個黑衣人。而一直被黑衣人纏著的車夫亦一改路數,兩招三式輕松就將黑衣人擒拿。并單手捏住黑衣人的牙關,迫使他張口。伸手扯下覆面的黑布,手指探入口腔里,摸了兩把后,只見黑衣人痛的嗷嚎一聲,車夫的手從他口中退出,將手里的兩顆牙齒扔在地上,用腳狠狠碾了碾,陰笑了聲:“看你們還敢不敢吞藥自盡了。”
說著,揚聲沖一角叫了聲:“青大哥!妥了!”
躲在暗處的何青頓感一陣暈眩:完了……這臭小子……何青從暗處現身,那車夫一把薅下自己的偽裝,對著何青齜牙咧嘴的笑:“青大哥,這人怎么處理?綁了去府里交給將軍,還是綁回我們暗衛營中?”
露出一明眸皓齒的小青年來。眼神明亮,沒一點暗衛的眼神沉穩。何青的臉如黑鍋,眼神殺去:“把他嘴巴塞住,捆住四肢送去將軍府交給陸元亦。”
小青年接到何青的眼神殺,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三兩下將黑衣人嘴巴堵住捆了起來。夏寧眼神恍惚的看著這一切。變得模糊不清。忽然出現要取她性命的黑衣人,在險些要了她性命時出現的暗衛……這一切都在告訴她,自她離開將軍府后,就被當成了誘餌。心口劇烈的疼痛告訴她……難怪……難怪……今日出門后異樣重重。原來是他們再有計劃。甚至連耶律肅昨日的怒氣也是計劃中的一環啊!她還以為自己能回小院,能回從前的日子。卻都是妄想?從來、從來都只有她算計、步步為營,如今被耶律肅利用——她甚至毫無懷疑!還信他——還將香囊一事告知雪音——而他卻將自己視作誘餌!夏寧的心口劇痛,似有一只強而有力的手掌緊緊攥住她的心臟,用力捏著,幾乎要捏爆脆弱的心臟。臉色黑青。更為嚇人。何青快步走到夏寧身邊蹲下,語氣緊張的問道:“夏姑娘,此事說來話長——”夏寧只覺喉間腥甜。驚怒交加之下,吐出一口黑血。旋即暈了過去。“姑娘!!!”
何青見她吐血,神色驟變,顧不上男女之防,將夏寧抱起跳上馬車:“回將軍府!再去一暗衛提前趕去府中叫謝大夫!說夏姑娘被踹心窩,吐了口血暈過去了!快!”
馬車疾馳,揚起一路塵土。何青歸心似箭,焦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夏氏的狀態愈發不好。顯然是被踹傷了心脈。若有萬一——便是他監察失職!其后果,他不敢想。載著夏寧的馬車與拖著倆黑衣人的暗衛幾乎是前后腳進入將軍府。下車后,馬車的車轱轆都快要散架了。雪音早已得了消息候在正室,屋子里燒起了炭火爐子,被褥也用手爐烘的暖和了。可等她看見夏寧時,仍是被嚇到了。何青將人放平在床上后,謝安立即上手診脈。幾乎是一摸到脈搏就撤了手,從藥箱里取出一顆護心丹塞進她口中。“水來!”
雪音不但耽擱,立刻遞上。謝安一手抬起夏寧的下顎,捏開牙關,將水灌入,另一手捏住脖頸兩側,一捏一滑。丹藥就順著水一并被咽下。隨即,又取出銀針,剛要扯開夏寧的衣襟下針,就被何青與雪音叫住。“謝先生不可!”
“先生讓雪音來!”
謝安止住動作,吹胡子瞪眼罵道:“這都什么時候了!救人要緊!要管這些狗屁倒灶的虛禮!”
口上是這么罵著,但仍然給雪音騰出了些地方。“快把蓋著的遮上!”
“耽擱一會兒這夏氏的命就難救一分!”
“到時候真去閻王殿了,可別怪我這醫術不精,是你——”雪音后退一步,聲音冷漠的打斷謝安的罵罵咧咧:“先生好了,快施針救人吧。”
謝安噎了須臾。他這還沒罵完呢!算了!救命要緊!謝安在她心窩周圍幾大心脈上扎針,接著又在百會、太陽等幾大穴門下針,四肢軀干皆無遺漏。這一套下來,數百根銀針全部扎完。密密麻麻,遠看都有些駭人。雪音擔憂的緊皺眉心。扎完針的謝安甩了甩酸脹的手腕,又讓雪音端一盞茶水來。雪音即刻去倒。奉上后,謝安卻不灌給夏寧飲下,而是自己端著喝了起來。“謝先——”“這大冬天的,喝冷茶對身體不好。”
謝安打斷雪音的話,看了眼一臉的兩人,這才安慰他們一二:“夏姑娘被踢傷了心脈,若在晚些送回來,怕是華佗再世也無濟于事。但好在她身子骨還算不錯,我用銀針堵她全身筋脈,用護心丹護她心脈,一盞茶后再從心至軀干、四肢,逐一取針,接下來就看她的造化了。”
“熬得過今晚,就無礙。”
“若熬不過了……”謝安欲言又止,身為醫者,總是不愿提及這一字。何青擔憂道:“謝先生醫術了得,善通毒醫之道,就沒有其他法子能用上了嗎?”
謝安見他敢懷疑自己醫術,雜亂無章的粗眉一豎,怒道:“心脈心脈!那是命脈!命脈一斷,就是大羅神仙也無救!”
何青被訓了句后,連忙拱手賠禮:“是我失言,先生勿怪!”
雪音也跟著道:“先生勿怪!”
眼睛卻一直盯著謝安手里的茶盞。見他遲遲不喝下一口,急的恨不得替他喝上一口!在雪音無聲的催促下,謝安端起茶盞,一口飲盡。雪音:???如此隨意的么?謝安面上老神在在的拔下銀針。實則緊繃了頭皮。眼神一手時刻搭在夏寧的腕上。拔下一陣,就號一號脈,一旦脈搏異樣,他好及時搶命。—將軍府一角的地下牢房里。被綁在中間的正是早上偷出去報信被捉回來的小廝。此時,他渾身上下盡是鞭痕,鮮血淋淋,濕濡衣裳。嘴唇被咬破出血,神情麻木。已然丟了魂魄。喘息微弱。隨時咽氣也不足為奇。耶律肅下朝回府,進了地下牢房后,行刑的陸元亦端起一盆鹽水,朝著小廝用力潑去。即便他已如半死不活之態。一盆鹽水潑來,傷口劇痛。痛得他劇烈抖動,從沙啞的喉嚨里發出嚎叫聲。·但很快體力不支。連呻吟聲都發不出來。耶律肅踱步,走到刑架前,眼神冰冷,如視一死物般,冷漠的問道,“疼么。”
小廝聽見他的聲音后,身體劇烈顫栗。即是畏懼又想要抓住他這根救命稻草:“將軍……饒命……再、再也不干了……”耶律肅聞言,略一挑眉:“哦?你做了何事。”
這句話還算平靜。他手里握著皮鞭,隨后,用皮鞭將他的腦袋抬起,壓低的嗓音如地獄里傳來的惡魔呢喃,支配著內心的恐懼:“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否則,只得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廝的眼神混亂不堪,意識已瀕臨崩潰。眼淚刷的涌下。下體失禁。混雜著血腥味,難聞。“是……是……家中老娘病重……奴才缺銀子……就……就有一女子……說……只要我將……將……夏姑娘的……行蹤告知……給我銀子……”“那女子是什么時候找上的你?什么口音?”
“口、口音……不像南……延官話……一個月前……才找我……”“你得了消息,去何處尋她?”
“橋頭鋪子里賣米的村姑……能傳話……”問完所有話后,耶律肅轉身走遠幾步。眉間皺起,此時才徹底露出厭惡之色。牢房里的氣味實在難聞。耶律肅只偏了頭,吩咐站在一旁候命的暗衛:“此人無用了。”
那小廝聲嘶力竭的求救:“將軍——饒了奴才一命——我……我還有一……老娘……”暗衛一個眼神傳遞,便有其他暗衛上前了結。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散開。暗衛已經開始收拾殘局。耶律肅忽又開口,低聲又說一句:“派人去探查他所言真假,若是真的,封五十兩銀子給他老娘,就當是他為將軍府的效命錢。”
暗衛眼神微動,聲音微沉,“屬下遵命。”
終究是將軍心善。背叛了將軍府之人,還能得一體面的死因。當真是便宜他了。前腳才清理完殘局,后腳又有一暗衛來報,伏擊夏姑娘的黑衣人抓到了!一共三人,生擒兩人,一人被殺。耶律肅垂眼看向報訊的暗衛。暗衛詳細稟道:“當時情況緊急,夏姑娘危在旦夕,何大人才命屬下下了殺手。”
危在旦夕……耶律肅的眼神陡然有了變化,“夏氏如何?”
這事,暗衛更是不敢不保,戰戰兢兢的答道:“夏姑娘被踹了心窩,吐血后昏迷不醒,馬車隨后才會進府!”
“去傳——”暗衛立刻垂首聽命。“謝安至正室候命。”
“屬下遵命!”
雖已有了何青的命令,已有暗衛去傳謝安,但到底何青與將軍的分量不同。先一步回來復命的暗衛離開后,帶著兩個黑衣人回來的暗衛才趕至地下牢房,將兩個綁起來的黑衣人扔在地上,粗喘著氣復命。耶律肅命暗衛換陸元亦上手逼供。下了死令。‘若有一人自盡,他以死謝罪’‘問不出他們受誰雇傭,他亦以死謝罪’下了這兩條死令后,耶律肅離開底下牢房,往前院去。陸元亦打算一雪前恥,且又接了將軍的兩條死令,如刀懸梁,拿出了從老爹哪里繼承來的看家本事,手段比方才只會抽打的暗衛更毒辣、狠絕。即便這兩人是死士,但被拔了藏毒的牙齒,此時也只能被耶律肅命暗衛毒打、鐵烤、灌水、拔甲……他不急著拷問。只拿這些細碎、卻又讓人生不如死的私刑折磨他們。一步步摧毀他們的理智。嘴巴再緊有何用。還能熬得過這些折磨人的刑具么。—耶律肅來到前院正室后,謝安才拔了一半的銀針。他神情嚴肅,耶律肅便站在一旁。眼神落在昏迷的夏寧身上。在看見她異于平常的面色后,眼神逐漸蒙上層層寒意,覆沒眼神之中漆黑之色。甚至連全神貫注拔針的謝安也察覺到了來自身后的汩汩寒氣。愈發謹慎。屋子里無比安靜。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謝安終于將全部銀針拔出,來不及緩一口氣,立馬去號她的脈搏。見脈象雖弱,但還在跳動。只要熬過今晚,從閻羅王手里搶回一條命,身體的任何虧損今后都能慢慢養好。反正將軍有的是銀子。也有的是珍稀藥材。他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直起身時,腰間的老骨頭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嚇得雪音伸手就要扶他。謝安朝她擺了擺手,“你去照顧夏姑娘,今晚必須寸步不離,湯藥我會親自熬好送過來,一旦有任何異樣,立刻來叫我,知道了嗎?”
雪音連忙福身應下,去照顧夏寧。她身子還袒露著,為著避嫌,雪音將床幔放下,隔絕了外頭的幾人,小心著為夏寧穿衣。床幔外。謝安看向何青,還不等謝安開口,何青便已說道:“我這就命人將爐子搬至前院,正室旁兩個屋子恰好還空著,謝先生可以去那熬藥。還要勞先生把藥方給我,我一并去將藥材取來。”
“等著,我這就寫。”
謝安翻出藥箱,從里面取出筆墨紙來,隨意蘸了兩下便開始擬方子。寫完旋即遞給何青,命他下去抓藥。何青匆匆離開。耶律肅目光犀利的看向謝安,“夏氏情況如何?”
嗓音因過分凌厲,甚至聽不出其中的關切、擔憂之意。更像是逼問、審訊。謝安拱手,字字句句認真答道:“夏姑娘的心窩被踹傷及心脈,心脈乃是命脈,加之當時驚怒交加吐血暈厥,岌岌可危。我已令其服下護心丹、施針,再加上護養心脈的湯藥,若能撐得過今晚,姑娘就能度過此劫。”
當時,暗衛傳報‘危在旦夕’時,他只當是暗衛加重了夏氏的病情。眼下,‘岌岌可危’這詞從謝安口中道出時,耶律肅竟是有一瞬間的恍惚。連中毒的那晚,謝安都不曾用過這詞。但這些情緒,只占據了一瞬。便被耶律肅壓下。“不計任何代價,定救下夏氏。”
他以命令的口吻,威懾的眼神直接向謝安施壓,“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