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快穿之加油,百世渣男 > 第一五七章 這廝用心歹毒啊!
  朱元璋當然不會接受楊豐這明顯包藏禍心的計劃。

  他又不傻!

  儒生控制教育是控制思想,那楊豐控制教育就不是了?

  儒生控制教育至少教的是君君臣臣的君臣之道,楊豐控制教育會教些什么那就真只有鬼知道了,這個家伙本來就在他那個使館區散播各種歪理邪說,但那終究好控制。畢竟這時候信息傳播速度慢,就他那種民間流傳的速度,真要是傳遍大明估計得個十年八年,事實上稍微控制點,就能讓他的歪理邪說不出京城。

  如果給他放開這個大門,那豈不是等于開閘洪水泛濫?

  更何況還是幫他辦學。

  那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掘墓啊!

  老朱要的是家天下,要的是朱家江山永固……

  雖然他也承認這屬于幻想。

  帝國總會滅亡,無一例外。

  但是,人終究要有理想,能撐多久撐多久唄。

  是他選擇了儒生。

  而不是儒生選擇了他。

  所以儒家治國的原則是不會變。

  至于他偶爾收拾一下儒生,收拾他們是為了他們更好的成長,這個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殺幾個也無所謂,這儒生如韭菜,也是割一茬生一茬,殺一茬生一茬,哪怕殺一萬后面也還有一萬高喊著圣主明君跪伏他腳下,而且跪伏的姿勢會更標準。

  但是……

  楊豐教出的是什么?

  就這混蛋的風格教出的學生,老朱認為真的不會比自己更老實了!

  他當年最多也就是為活下去,為了能吃飽飯,很單純的,他連做皇帝都沒想過,畢竟當時他那個處境也不可能有這么偉大的理想,但楊豐教出的學生可沒他這么簡單純樸的思想。

  所以對于皇太孫興沖沖的提議他毫不猶豫地拒絕,而且難得拉著他孫子語重心長地說了些真心話,把其中的利害關系等等挑明,尤其是楊豐的真實意圖這些,然后結果并不是他孫子幡然醒悟,而是……

  祖孫倆談崩了。

  新人類和老古董很難不談崩的。

  浩蕩長江上,含山公主的座船順流直下……

  “允熥明顯是受你蠱惑太深,認為你的國家理論更合理,大明是我爹爹驅逐韃虜再造河山,只要堅持這個觀念并不斷加強,向百姓灌輸,尤其是再給我爹爹向上一代增加些傳奇,比如我曾外祖父這些,最終在百姓心中形成根深蒂固的觀念,那么豈不強于儒家那套虛無縹緲的天命論?天命論的最大問題在于,那就是件衣服,給誰穿都是穿,儒生們給胡元穿過,給女真穿過,給契丹穿過,再遠了給鮮卑也穿過。

  這件衣服早就爛了。

  沒人會真認為做皇帝是天命,畢竟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

  而且天命論無法解釋那些并存的王朝,比如老百姓肯定認宋,可宋的確向金稱臣,那天命論誰才是天命所歸?….就像當年南朝那個皇帝,因為星變光著腳在大殿走了一遍,后來北朝的皇帝應了星變,自己氣的罵虜亦有天命?

  沒法解釋。

  就算儒生的確可以強行找出個糊弄人的解釋也很難騙人。

  大家又不傻!

  你可以說宋朝皇帝無能,但你要說胡元皇帝好所以天命所歸,這明顯就是昧著良心了,人家明明是靠殺的人多,整個四川都殺的沒人了,如果這都是天命所歸,那被殺的老百姓有什么錯。

  你這老天也太狠了。

  信天命論就解釋不了這些靠殺人殺出來的王朝,因為天至少不能是惡的,但天若是善的就不可能選這樣的天命所歸。

  這樣與天命論相比,你的這種以再造河山之功得天下,明顯更能讓老百姓信服,畢竟是我大明北定中原收復幽燕,一直把韃虜驅逐出漠南,就連已經遼東都已經收復。

  這是實實在在的。

  老百姓都看著。

  不過我爹覺著這種理論根本沒有保障。

  這等于把品評帝王的權力交給了百姓,現在皇帝有能力控制天下,百姓自然不敢說別的,肯定接受這個理論,但日后百姓對帝王不滿,帝王也沒能力控制局面,那百姓也可以說帝王沒有資格統治天下。畢竟就算祖宗有功,也不能享受千年,有一兩百年就很給面子了,那時候一旦皇帝沒能力控制,那都可以打著這個旗號來反抗皇帝。

  但天命論穩固。

  畢竟天命的解釋權歸儒生,只要儒生聽皇帝的,那就可以給皇帝解釋這天命所歸。

  而我爹如今已經完成對儒生的降伏,后者也愿意為我爹解釋天命,這種時候拋棄天命論,換成你的功勞論完全是胡鬧。”

  小公主說道。

  她對這場祖孫密談可是很關心。

  當然,朱元璋也不怕她打聽到再來告訴楊豐。

  大家都是明白人,用不著藏著掖著,楊豐想干什么,皇帝陛下當然很清楚,同樣皇帝陛下想干什么,楊豐基本上也懂。

  “所以這就是新舊沖突了。”

  楊豐很深沉地說道。

  實際上在一個帝王的角度,朱元璋的思想是對的……

  當然,對的不是說對老百姓好的。

  作為一個統治者,最重要的當然是維護統治權,帝王當然是維護其家天下的世代統治權,而家天下的最重要手段就是愚民化。以儒家文人化的政府,加上儒家教育和科舉化產生的儒家精英集團,在天命論的旗幟下形成穩定的統治。至于在此之外的各民做好他們的本分就行,種田的老老實實種田,做工的老老實實做工,再說也不是沒給你們留上升渠道,畢竟張顯宗他媽賣草鞋都能讓他中榜眼。

  王朝初年嘛!

  機會多的是!

  這是一個對于朱元璋來說最穩固的理論體系。

  但楊豐的這套……

  當然,對他本人還是很好的。….他也承認功勞論適合他,甚至簡直就可以說是為他量身定做,除了他還真沒有哪個皇帝有資格,這種感覺讓他還是很受用的。

  可不穩固啊!

  這就等于把帝王統治合法性的評定權給了百姓。

  天命論是上天定的。

  上天虛無縹緲大家又不懂,天道幽遠,對于不存在的東西當然是解釋權歸誰就誰說了算,但楊豐的功勞論是實際的,實際的就眾說紛紜了。老百姓接受你的統治時候,說你是祖上有功理應如此,不接受你統治時候就說你祖上遺澤已盡,我們憑什么聽你個無道昏君的?

  楊豐的惡毒用心就在這里,給朱家的皇權加個鎖鏈。

  皇帝得受百姓監督。

  得愛護百姓……

  雖然老朱也認為這是皇帝該做的。

  但這應該是皇帝對百姓的恩賜,而不應該是百姓對皇帝的要求,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一個皇帝愛護百姓是皇恩浩蕩,一個皇帝不愛護百姓那也只能忍著。

  你不能以皇帝不稱職為借口造反!

  而楊豐的功勞論就是給百姓以皇帝不稱職造反提供合法性。

  這廝用心歹毒的很。

  而且還用個很讓朱元璋受用的包裝掩蓋。

  但老朱慧眼如炬,才不會被他的伎倆蒙蔽。

  但這種比較深遠的東西,不能指望朱允熥這種高中生年紀的理解。

  他正屬于熱血沸騰的年紀。

  你讓他去接受儒家這種陳腐的東西本能的反感……

  新世界已經在他面前打開大門。

  四書五經誰看啊!

  更何況他現在根本不考慮皇權合法性問題,畢竟他才第二代,在他看來功勞論反而更合理。

  這樣祖孫倆就很難一致了。

  “他身邊的親信呢?沒有勸他反思的嗎?”

  楊豐說道。

  “他身邊哪有幾個親信,張顯宗算是一個,但張顯宗的學問已經遠遠不能滿足他,畢竟張顯宗很多東西還沒他懂,最近藍玉養傷,他倒是想去看看藍玉,不過也沒什么收獲,現在已經不喜歡去了。

  畢竟藍玉一樣什么都不懂。

  最多也就是告訴他一下外面的風土人情,山川地理,新式火器的好壞而已,但他喜歡的那些東西,對藍玉來說也無異于天書,兩人說話就是雞同鴨講。

  而且他知道如今給軍隊的新式火器本來就是臨時的。

  很快就會淘汰。

  要說他真正信賴的親信倒是有一個。”

  小公主說道。

  “誰?”

  楊豐問道。

  “我啊!”

  小公主很坦誠地說道。

  楊豐無語地揉亂她的狗頭。

  所以皇太孫也很孤獨,身為皇太孫卻找不到一個值得信賴的親信,也就這個差不多年齡的姑姑,還能和他有些共同語言。

  關鍵是別人都沒他懂的多。

  他已經在楊豐這里混了多年,拿楊豐的腕表電影都看過。

  他懂的已經太多。….已經到了四顧茫然的地步。

  能跟他討論問題,那至少也得有討論的話題,他一句你知道望遠鏡的原理嗎?你一句此乃奇技淫巧,那還討論個屁啊,趕緊滾一邊去吧!而現在朝廷的文臣武將,跟他討論問題已經沒幾個能接上的了。

  也就張顯宗還湊合。

  但張顯宗明顯也有很大差距。

  “他倒是和那些工匠,太醫,尤其是戴御醫這些還算談的來。

  另外經常往工部跑,所以和工部尚書嚴子敏關系不錯。”

  小公主說道。

  “嚴子敏,他是什么出身?”

  楊豐問道。

  他其實和嚴子敏交往也比較多。

  當然,僅限于公務交往,實際上嚴尚書和其他官員一樣,都盡可能的和他保持距離,唯一的印象是做事很有條理,算是個合格的官員,不過洪武朝官員水平都不低,畢竟水平不夠的早死了。

  “糧長,因為家里田多錢多,所以每年給朝廷交糧從不短缺,反正不夠就自己添上,地多也不在乎,因此得到我爹賞識提拔為官,一直做到工部尚書。”

  “呃,還有這樣做官的?”

  “這樣的一直都有,不僅僅是糧長可以提拔為官,一大堆我爹覺著可用的都能做官,之前沒開科舉時候,我爹選官手段多了。就是這些年開了科舉才都是進士舉人,我爹其實就是年紀大了,實在沒精力去管,開了科舉選出進士直接就授官多輕松。

  過去他得挨個看誰有才能。

  如今選出那些進士放到地方去做縣丞,再由吏部考核升遷就行。”

  小公主說道。

  這個倒是很正常。

  畢竟任何君主都是要走上這條路的。

  不過這個嚴子敏倒是很符合沈萬三的標準,甚至也是烏程人……

  這時候根本沒有沈萬三。

  烏程的確過去有個富商沈萬三,但別說朱元璋了,連張士誠都沒見著過,他就是個元朝富商,他兒子倒是后來為張士誠運糧大都。

  “這個人不行,得給你侄子安排些年輕人才行。”

  楊豐說道。

  這時候張纓走進來。

  “公主殿下,趕緊整理一下您的易容,咱們到太倉了。”

  她看著公主的雞窩頭說道。

  太倉。

  鼓樂聲中換上了公主朝服的含山公主很雍容地走出船艙,然后在她的侍從女官攙扶下登上碼頭,迎候碼頭的一群大師們趕緊行禮……

  今天是楊豐那個大師團啟程訪印度的日子。

  不過這個使團規模不小。

  一則大師們都對此滿懷熱情,畢竟朱元璋對他們限制太多,他們也想靠著這次出使擴大在民間影響,所以經過大師們內部串聯,總共有近百名大師前往。這么多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大家都知道,這種長途航行是有不低的死亡率,多去幾個還能活下來的多些。

  二則還有大明官方使節,行人司的兩個行人作為正副使節。

  所以整個船隊乘坐十二艘船。

  都是這兩年不斷改良出來的最新式帆船。

  當然也都帶速射炮。

  畢竟他們此行中途遭遇海盜是必然的。

  “大使,此行若成,大使功德無量!”

  “阿彌陀佛!”

  ……

  迎接完公主的大師們,迅速把獻媚的目標轉向楊豐。

  公主是配角,大使才是主角。

  “諸位大師,楊某雖非信徒,但諸位大師為弘揚佛法,甘愿遠涉重洋之精神,依然令楊某敬佩,此行路途萬里,楊某在此祝諸位大師一路順風!”

  楊豐在大師包圍中說道。

  一邊說話他一邊往外擠,不過緊接著卻傻眼了。

  大師們后面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然后人家妖嬈地走向了公主……

  (已陽,全家終于整整齊齊,躺了兩天,目前已不發燒,就是渾身疼,咳嗽,仿佛胃里有毛不停掃過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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