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一樓,郭嘉與徐榮兩人坐在桌前。
“郭大人,末將愿將所有收的好處都給你,你就幫末將說說好話吧。”
徐榮親自給郭嘉倒了杯茶水,隨即面露哀求之色的說道。
“這倒不必,這件事情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嚴重,你且聽我細講。”
郭嘉笑著抿了口茶,出言安撫道。
“這,可是剛剛燕王都已經如此憤怒了。”
徐榮有些驚懼的看了一眼二樓的樓梯,語氣略顯遲疑。
“依我看,徐榮將軍恐怕連問題出在哪里都沒有想清楚吧?”
郭嘉白了徐榮一眼,搖了搖頭道。
“難道不是末將收受賄賂?”
徐榮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
“哈哈哈,徐將軍啊,我軍將士收受賄賂的又不只是你,這種小事燕王向來都是睜一只眼閉只眼。”
“他知道你們在前線苦,所以平時在一些小事上對你們可謂是相當寬宏。”
郭嘉朗聲一笑,話語之間讓徐榮更加迷惑與不解。
如果燕王不是因為此事生氣的話,那么又是因為什么呢?
“不解?”
“你呀,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么你當初在董卓帳下時難以出頭了。”
郭嘉用手指隔空點了點徐榮,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
“還請郭大人明示。”
聞言,徐榮神色尷尬的對著郭嘉拱了拱手。
“徐將軍論領兵打仗,我軍能出你右者并不多,但若論人情世故,你呀,還是差了些。”
“燕王所惱怒的,是因為你受賄之后還準備幫人辦事。”
“將軍可知,你的行為已有通敵之嫌啊。”
郭嘉臉色一板,低聲對徐榮說道。
“啊!”
“末將絕無此心!”
聞言,徐榮心中猛地一驚。
通敵之罪,在任何時期都是重罪。
天地良心,我徐榮就是收了一箱金餅而已,根本沒有泄露過任何有關我軍的事情啊!
“燕王自然知道你絕無此心,不然將軍此時恐怕就不會在這里跟我說話了。”
郭嘉嘴角一揚,笑道。
“大人救我,末將此時該如何做啊?”
聽到郭嘉說姜戰并沒有懷疑他,徐榮哭喪著臉,虛心的請教道。
“徐將軍該如何做就如何做,與往常一樣即可,不過即將開啟的大戰,這徐州你可務必要將其攻下。”
“對了,燕王喜歡做實事的人,你不是說糜竺有個妹妹嗎,將軍如今只是說她如何貌美,可是卻沒將人帶來,這無異于吊燕王胃口。”
“至于賄賂之事,下次記得只收錢,別辦事。”
郭嘉拍了拍徐榮的肩膀,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只收錢,不辦事?”
看著郭嘉的背影,徐榮喃喃道。
自古以來都是收錢辦事,怎么如今是收錢不辦事呢?
徐榮不明白,但他也不準備弄明白了,反正照做就是了。
想通之后,徐榮沒有絲毫停留,帶著兵馬迅速朝著瑯琊而去。
二樓
“燕王。”
郭嘉對著姜戰略施一禮。
“嗯,徐榮走了吧?”
姜戰語氣平靜的問道。
“走了,此番過后,想必徐將軍能夠平復心態了。”
郭嘉點了點頭,隨口說道。
“他這一路太順利了,也太不懂人情世故,希望這次能讓他明白,該怎么當一個合格的將軍。”
姜戰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徐榮領著兵馬離去,語氣間滿是期許的說道。
“徐將軍一定能夠明白燕王您的良苦用心。”
郭嘉在一旁,為徐榮說起了好話。
“但愿吧。”
姜戰嘆了口氣道。
為什么說徐榮不懂事?
讓他駐軍瑯琊的軍令是當初姜戰親自下達的。
而如今洛陽僅僅是尚書臺的一則消息,便讓他這個主將親自領兵而來。
要知道,燕國的所有軍令都不會經過尚書臺下達,所以徐榮這一次就算往輕了說都是擅離職守。
不要覺得姜戰小題大做,而是必須如此。
尚書臺掌管政務,如果還能調動大軍的話,那么權利豈不是比他這個燕國之主還要大了?
因為系統的存在,他不需要擔心荀彧等人會有二心,但他需要為后世子孫著想,這種僭越的頭絕對不能開。
翌日
姜戰等人與鄭玄一大家子一同啟程返回洛陽。
經過近一個月的趕路,一行人終于是安然的回到了司隸。
親自命史阿護送鄭玄前往洛陽書院后,姜戰則是與郭嘉、典韋等人返回洛陽。
一來一回近三個月,還不知道洛陽如今是個什么情況,該不會已經不是他姜戰的天下了吧?
尚書臺
自姜戰偷溜出去后,姜恒便每日留在了尚書臺學習處理政務。
荀彧他們算是看明白了,燕王不安分,他們不能將全村的希望都寄托在這樣一個不安分的人身上。
于是經過與徐庶他們探討后,決定開始練小號了。
理政,要從娃娃抓起!
只有讓他愛上理政,那么他才不會想著偷跑。
就像他們幾個一樣,一日不理政就渾身難受。
“燕王到!”
這時,門外傳來典韋那破鑼嗓子的聲音。
“哈哈,文若啊,孤不在的這些時日里,可有何大事發生啊?”
姜戰背著雙手走入其內,大笑著說道。
“哼。”
“公子,像這種關乎民生之事,切記乃是重中之重,除了軍國之事外,一切皆以民生為主,其余政務皆可暫時擱置至民生之后處理。”
荀彧冷哼一聲,繼續教導著姜恒。
“喲,恒兒都會理政了?”
姜戰走到二人身旁,彎下身子看著奏章。
“哼,相比于怠政的燕王,公子的確更適合處理政務。”
荀彧陰陽怪氣的說道。
“哈哈,那就好,以后恒兒理政,孤專心在外領兵打仗,為我大燕開疆擴土。”
姜戰不禁沒有絲毫不滿,反而厚著臉皮大笑道。
聞言,尚書臺所有人都不禁一陣無語。
燕王啊,你是怎么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呢?
公子年不過十,能處理個什么?
眾人在心中一陣腹誹,卻又無可奈何。
“好了,孤此去是為了正事,又不是出去玩樂,鄭玄已經被孤給請了過來。”
姜戰嘆了口氣,開口為自己辯解道。
眾人知道,燕王已經在給他們臺階下了,若是再不借坡下驢,君臣之間就要有間隙了。
君臣之間的互相擠兌要有度,而不是像田豐那樣捋胳膊挽袖子張嘴就來。
那樣的人你不能說他傻,但他也精不到哪去。
“還望再有這種事時,燕王下次要以大局為重,無需事事親力親為。”
荀彧沒好氣的提醒道。
“孤知道了,孤保證。”
姜戰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連番保證之下,終于讓這些臣子不再計較此事。
至于以后還會不會?
肯定會啊,洛陽又豈能關得住他。
明后年的征南大戰,他也會御駕親征,爭取一舉掃平整個長江以北。
徹底將富庶的九州盡數掌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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