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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五二話眼鏡蛇

    “啊,還是兄弟你是哥們。既然不是白吃,你準備怎么報答我?這頓飯算咱倆請的怎么樣?你給我三千塊,就算把我下半個月的煙錢給結算一下如何?”

    “三千塊也少了點吧。”尹琿有些為難的說。

    “啊?四千吧,這樣你覺得如何兄弟?真是好兄弟,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黃鶴樓親切的不得了,好像尹琿就是他的救世主。

    “放心,我們不會白吃你的,好人有好報,上天一定會保佑你發大財的。”尹琿贊許的拍了拍黃鶴樓的肩膀,然后轉身離開。

    “我……我吃你妹……”黃鶴樓看著尹琿那慘絕人寰慘無人道離去的身影,真想當場把尹琿給大卸八塊。

    “集合。”

    老毛的聲音猛然炸響。

    眾人渾身一顫,掉了一層雞皮疙瘩,快速的挪動腳步,站成了整齊劃一的一字型隊伍。

    “報告長官,隊形整理完畢。”柯南道爾嚴肅的聲音再次報告。

    “恩,好,現在開始行動。我已經讓一小隊新兵蛋子做魚餌,守護在肇事現場,我們到了那里先埋伏起來。”荊棘聲色俱厲的給大家交代了任務,便匆匆帶隊出發。

    這次人多,他們安排了三輛車,都是標準的軍用車。

    軍用通道再次發揮了功效,兩個半鐘頭的時間,便來到了肇事現場。

    現場已經很黑了,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車前燈是唯一能照亮的東西

    “你們是什么人?”一個穿著制服的大兵猛然從草叢里面彈跳而起,手上扛著一把機關槍,對準了車窗玻璃,臉上毫無懼色。

    看他身體魁梧,頭上和身上裹滿了用草叢編織而成的帽子和衣服,將他給完全的遮蔽起來。

    一看就知道是新兵蛋子,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我們是國安局的人,你們辛苦了。”副駕駛位上的尹琿拿出國安局的工作證,給那新兵看。

    他接過來仔細看了看,最后將工作證歸還回去:“請進。”

    說完,再次的低頭彎腰,鉆入了一大叢的草叢里面。

    在夜色里,就算這么近的距離也不會發現它的存在。

    “這些是最基本的暗哨,待會兒他們來的時候,這幫新兵蛋子就會攻擊,先讓對方全神貫注的對付這幫新兵,然后咱們在突擊出去,把他們一網打盡。”

    尹琿點點頭,然后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四周,想看出還有沒有類似的暗哨。

    果然,不到五十米的距離,竟然發現了五個暗哨。其中還有許多沒有發現的暗哨,粗略估計也得有十個人。

    而在斷裂的飛機旁邊,則站著是個身穿綠色軍裝的大兵,精力十足的站崗稍息,注意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當尹琿他們靠近的時候,都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恩,你們的表現還不錯,任務完成后我們會給你們長官打招呼的。”手術刀發揚著前輩高傲的神色,拍了拍一個大兵的肩膀說道。

    “多謝長官。”幾人齊刷刷的敬禮。

    “好。”手術刀擺擺手示意他們放下手。

    “走,咱們隱蔽起來。”荊棘看看四周,灰蒙蒙的,一片狼藉,凄涼的氣氛在這里蔓延,滲透到每個人的骨子里。

    “前面有一個天然大坑,長滿了雜草,我看咱們倒不如躲在雜草里面。到時候來個偷襲。”老毛將白天偵查好的地形和荊棘講了講。

    她想了想,然后道:“你帶我們去看看那天然大坑。”

    老毛在前面帶路,帶著幾個人走到天然大坑前,仔細看了看。

    這是一個寬長足有兩米的正方形大坑,一人來深,雜草叢生,若是躲進去,就算是有人站在坑沿上也不會發現他們。

    換句話說,這里是一個很好的逃命大坑。

    “好,就在這吧。”荊棘第一個跳下去,感受了一下下面。下面是堅硬的地面,沒有稀泥,而且看上去也沒有毒蛇猛獸什么的隱藏在里面。

    “這里安全,都跳下來躲著。”荊棘說完,上面的人便三三兩兩的跳了下來。

    都各自適應了一會兒,檢查一下四周,確保沒有任何能威脅他們安全的地方,才放心的找個角落躲避起來,隨時關注著那幫新兵。

    若是陰陽師出現的話,第一現場肯定是在大兵的身邊,所以他們務必得要集中全部的精神注意著大兵,免遭什么不測。

    黑夜很是寂靜,除了天上的星星偶爾眨一下眼睛,世界就好像凝固住了一樣。幾人也好似化為了草叢的一部分,寂靜無聲,稱為這個凝固世界的一部分。

    嘩啦啦,嘩啦啦,輕微的風吹過,草叢也會發出這種嘩啦啦輕微的聲音。盡管明知道是草叢的聲音,不過他們仍舊是當做大敵當前一樣的警惕的看著四周,唯恐那該死的草叢里面會突然蹦出來什么怪物一樣,然后樂呵呵的告訴他們:“我是陰陽師。”

    月高風清,正是殺人夜。

    尹琿看著這涼如水的夜晚,卻忽然感覺到一股濃厚的詩情畫意涌入腦海,這讓他很是懊惱。他知道對手沒那么簡單,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會威脅到他們的性命。

    但是他仍舊是放松的很,甚至有了作詩的沖動。

    “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簌簌,簌簌。

    一陣輕微的聲音,從他們腳下傳來。

    經過剛才太多的風吹草動,似乎對這種輕微的簌簌動靜麻木了,眾人并未過多理會,只是偶爾在坑的上方露出一個腦袋,看看那幫新兵蛋子有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簌簌,簌簌,好像雪花飄落地的聲音,那么安靜,那么凄涼。

    “什么聲音?”荊棘小聲的詢問。

    眾人并未說話,表明那聲音不是人為的。

    荊棘便不再理會,只當那只是自然現象而已,況且現在世界重新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但是這種寧靜持續了沒多久,便再次發出那種簌簌簌簌的聲響。

    “嗖!”一道風從荊棘的眼前吹過,讓她條件反射一般的快速倒退身形,同時快速的抓上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從眼前掠過。

    她摸到一股冰涼的胳膊粗細的東西,皮膚有些嫩嫩的,摸上去有些滑溜。

    “誰的手?老毛,亮燈。”荊棘厲聲厲色的說道。

    老毛應了一聲,掀開袖子,打開袖子上那鐘表式的手電筒。

    接著微弱的燈光,荊棘看到一雙胳膊正橫在眼前,順著胳膊望過去,是尹琿嚴肅的臉龐。

    “尹琿,你這是干什么?”荊棘厲聲問道。

    “我抓到那聲音的主人。”尹琿一邊說著,一邊退回右手。

    隨著他右手的緩緩倒退,一個胳膊粗細的全身印滿花紋的怪物出現在手上,虎視眈眈的瞪著眾人,臉上充血的兩只眼睛好像是小型的球體一樣,他們甚至懷疑那眼睛都可能從眼皮子的舒服下跳將而出。

    “不好,眼鏡蛇。”荊棘嚇得倒退一步,同時縱身一躍,從坑下跳到了上面:“都跳上來,下面可能有危險。”

    一聽到眼鏡蛇三個字,眾人首先聯想到的就是那劇毒無比的牙齒,要是被這怪物給咬一口,就算不死也得落個殘廢。

    而且現在荊棘已經下了撤退的命令,他們毫不猶豫的從坑 豫的從坑下跳了上去。

    尹琿也顧不上多想,雙腿用力一彈,身體也跳了上去,那手臂粗細的眼鏡蛇也隨著他身體的騰空而從洞###面整個的飛出來。

    手臂粗細的眼鏡蛇,竟然將她的手給緊緊圍繞住了,死死的將她的胳膊給圍住,尹琿痛的呲牙咧嘴,但是依舊不敢撒開抓住他腦袋的手。

    他現在想想都后怕,幸虧剛才抓蛇的時候是抓住了他的脖子,否則被這家伙給咬一口,那還得了?

    現在更是騎虎難下,不知道怎么樣才能讓那條蛇松開手臂。

    “荊棘,把他的腦袋割下來,不行,這樣子我沒法松手。”尹琿痛的滿頭大汗。

    “好吧,手術刀,你上。”荊棘看了一眼手術刀,知道這小子刷刀是一流的。

    “恩。”手術刀毫不猶豫的上前,右手一晃,手上便多出了一把刀,一把閃閃發亮的瑞士軍刀,甚至連瞄準頭都沒瞄,直接拿刀砍了上去。

    滋滋。

    鮮血好像自來水一樣的從蛇斷裂的腦袋處飛出來,飛了足有幾米遠。

    但是掉腦袋的蛇軀仍舊在死死地掙扎著,甚至比有腦袋的時候還要力道大。

    “娘的,這幫該死的東西,看老子如何收拾你們。”說完,也顧不上用力裹緊手臂的蛇軀了,松開了另一只手,接過手術刀手上的瑞士軍刀,從腦袋斷裂的地方猛然###去,順著身體橫切了下來

    不得不說,瑞士軍刀的鋒利是他所沒有想象到的。竟然削鐵如泥,連蛇軀這么堅硬的東西都能輕松的剖開。

    等到他將蛇軀從頭到尾全都切成了兩半,那蛇軀仍舊是纏繞在手臂上,只是原本的力道已經隨著另一半身體的掉落而卸掉了。

    他輕松地一抽,便將血肉模糊的梳篦粗細的眼鏡蛇從手上抽下去了。看著那仍舊躺在地上蠕動的眼鏡蛇,心有余悸。

    “這洞###面怎么會有眼鏡蛇?要知道這里是霸州,氣候寒冷,不適宜眼鏡蛇的生存?”黃鶴樓疑惑的瞪大眼睛看著坑洞,似乎想看看坑洞下面還有沒有另外的眼鏡蛇。

    “你說什么?你說北方不適宜眼鏡蛇成長?所以說北方不可能出現眼鏡蛇了?”荊棘臉色嚴峻,一把抓住黃鶴樓的胳膊。

    “是啊,眼鏡蛇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北方的,尤其是現在這個季節,連倒賣眼鏡蛇的蛇販子也不會來北方,這是最基礎的常識。”

    “不好,快去看新兵。”荊棘心里猛然跳動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人給捏了一下心臟。

    經他這么一提醒,眾人也是立馬驚了一身冷汗,這會不會是敵人設下的圈套。既然他們能想到別人的想法,為何敵人就不能明白他們的想法呢?

    便想著便邁動腳丫子瘋狂跑上去。

    聚集新兵的地方,有一個燈塔,是柴油發電機暫時供電的。所以從這個方向望過去也能看清楚他們的行蹤。

    此刻他們全都身體僵硬的走來走去,似乎在尋找著敵人。

    表面上并看不出任何的異常,他們才放下心來,覺得可能是他想的多了。

    “荊棘,我心里還是有些不安心,不然我上去看看。”雖然眾人已經說那群人很平安了,但是尹琿覺得還是有必要上去查看一下。

    因為他心里似乎在吐吐的狂跳,一向比較靈敏的感覺告訴他,那些新兵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煩。

    那些新兵的眼睛好像是敵軍的監控器一樣,監控著幾人的一舉一動,他總是有種暴露在敵軍眼皮子底下的沖動。尤其是剛才那條眼鏡蛇的出現,更加確定了他的想法。

    “恩,好,我和你一塊去,這樣遇到危險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老毛,掩護我們。”

    荊棘說完,便彎身潛伏到草叢中。

    尹琿愣了一秒,眾人也愣住了。

    荊棘似乎從來沒如此主動的和人一塊行動,尤其是男人。

    不過他明白眼前的形勢,并沒有楞多久,而是緊跟了上去。

    跟在荊棘的身后,他能從濃郁的清新草味中聞到一股體香,在鼻孔彌漫縈繞,竟然是如此的令人心碎。

    他咽了一口口水,看著那棱角分明,凹凸有致的屁股,心里浮想聯翩。

    荊棘穿的是阿迪達斯的牛仔褲,緊緊的套在身上,兩條大長腿被勾勒的完美無瑕,開縫處因為嘞得過緊的原因,能看出凸顯出一個小底褲的形狀,那么性感,一路上那雙賊眼睛沒少吃豆腐。

    想著想著,那肥碩的###竟然聽了下來,而尹琿似乎還現在幻想中,并沒有停下急促的腳步。

    一個沒留神,那張臉貼在了一個暖暖的柔軟的東西上面。

    他愣了一下,隨即倒退,警惕的看著前面。

    荊棘也察覺到這羞澀的一撞,犀利的眼睛回頭,死死的盯著尹琿。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尹琿連連道歉,這屁股可比老虎屁股還厲害啊。俗話說老虎屁股摸不得,上司的屁股更是沒法碰。

    “沒關系。”荊棘莞爾一笑:“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尹琿當時就懵住了,這句話太他媽的曖昧了。

    還是先辦正事要緊,那辦完正事呢?就可以辦閑雜事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荊棘那若寒秋波的雙眼,迷離的眼神讓她陶醉。

    可就在此刻,她竟然將頭扭過去了。

    “哎,我這思想怎么越來越不純潔了?難道是我真的在朝著流氓的趨勢發展著?”他連連搖頭,清醒了一下意識。

    現在他們所在的位置和新兵的方位大概還有十幾米的距離,所以看那些新兵還是模模糊糊的。不得不再次努力的超前爬。

    不過很快,雖然他們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這十幾米的距離對他們來說還是小菜一碟。不到五分鐘,便神不知鬼不覺的爬到了肇事飛機的一個角落陰影里。這里是新兵們的視線盲點,對方肯定發現不了他們。

    “尹琿,招呼他們過來。”荊棘躲藏在角落里,手上是一把德國產的手槍,在黑夜里散發出幽暗的光。

    “好!等著。”尹琿說完,便從草叢里爬出去,看著那幫排排站好像僵尸一樣的新兵喊了一聲:“你們都過來。”

    但是讓他感到詫異的是,對方竟然好像充耳不聞,根本沒有回頭,也沒有扭轉的跡象。

    “怎么回事?”尹琿心里也打著退堂鼓,心臟吐吐的狂跳,好像意識到對方發生了什么危險。

    “你們都給我轉過身來。”尹琿不敢上前,因為他明白,荊棘保護的范圍也就是這片陰影不到三米的地方,他不能踏出這片區域。

    “嘿嘿,嘿嘿。”一個陰森恐怖的聲音從其中一人的身體里面發出,然后看他的軀體在緩緩地扭轉。

    他的呼吸加速,心臟都要從體內跳出來了。

    他手上也是虛空畫符,隨時準備攻擊對方。那嘿嘿的一聲笑,已經傳達給他危險的氣息,敲響了警鐘。

    “吼,吼!”那大兵竟然一聲怒吼,身體猛然轉過來,然后瘋狂的撲將而來。

    回頭的瞬間,尹琿嚇得連連倒退。他看到那大兵的五官竟然劇烈扭曲,眼睛鼻子和嘴巴到處都是血,好像從五官里面鉆出來了一根頭發絲,顯得十分的恐怖。

    一個橢圓形的東西隨著他轉身,竟然從臉上飛了出來,好像一顆子彈一樣的打到尹琿的身上,不過并沒有任何的攻擊性,打到身上之后便咕嚕嚕的調到路面。

    定睛一看,竟然是血肉模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