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小心。”044最近開了定位,靠近她的這些人在第一時間就被查驗了身份。
“嗯。”不用044提醒,她也能聽出不對。
正常人走路,不可能那么輕,這個人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視頻開著,韶至那邊自然也能聽到這邊的動靜。
當下便警覺了起來。
“你叫外賣了嗎?”
“叫了,但是你打電話來之前,我都吃完了。”她彎了彎嘴角,臉上倒是看不出分毫緊張。
“別開門,我讓人去看看。”男人皺了下眉頭,小姑娘身邊,他是留了人的,怎么會大晚上的還能讓身份不明的人過來敲了門?!
“不用,你看看我吧。”她向韶至隱藏了自己的武力值,讓他親眼見見,總歸可以放心些,也省得這男人老覺得自己柔柔弱弱,遭不得一點風雨。
“你要干什么,阮羲和!阮羲和!不準開門!危險你知不知道!”
她將手機立在玄關上,后面是墻,剛好能靠著。 這個位置正對大門口,一會發生了什么,那位置都是最佳觀影席位!
而韶至目眥欲裂,卻只能看著她一步步走向大門口。
且在她指尖即將搭上門把手的那一刻,突然轉過身,笑盈盈地對著韶至做了一個禁言,“噓”的動作!
天知道,他那一刻心臟都要滯停了,后背密密麻麻地冒出了一層冷汗,腦子里一片空白,指尖上都是寒氣。
阮羲和身體放松半靠著固定式的隔斷鞋柜,語調散漫:“誰啊?”
“外賣。”
她嘴角勾著笑,眸子里泛起一層冷意,再出聲時,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什么外賣啊?”
“有位客人給您訂了奶茶。”
“哦,這樣子啊。”
她狀似天真地發言后,指腹撥拉著門鎖。
“咔噠”反鎖的那一道打開了。
掌心壓著門把手,又是“咔噠”一聲。
厚重的金屬大門被打開。
一個帶著鴨舌帽,穿著外賣員制服的小個子男人站在門外,手里提溜著一杯奶茶,帽沿壓的低叫人看不太清長相。
“謝謝啊,辛苦了。”
她伸出手的同時,對方也伸出了手。
只可惜,阮羲和的動作太快了,男人甚至還沒來得及上膛,就被她笑盈盈地扣住手腕,一個大力的過肩摔用力地砸到了地上!
“嘭!”
這臺階可是花崗巖鋪的。
就那一下,韶至在屏幕后面都瞬間覺得牙齦泛酸,手臂上沒來由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一只腳踩住了基本喪失武力值的男人的頭,慢吞吞地彎下身子,撿起了那把精致的小東西。
嘖
幾秒的功夫,完整的東西就變得零零散散起來。
她好心情地揪起對方的頭發。
那種連頭皮都緊繃的感覺讓對方低啞地叫出聲來,手指難受地蜷了蜷。
面部早就被鮮紅的血液糊滿。
他連呼吸都是極微弱的。
畢竟阮羲和剛才幾乎沒怎么控著力道,這一下他沒去閻羅殿報道,都算身體底子好的了。
“送奶茶還給我帶見面禮啊,可惜,我不喜歡誒,這樣吧,你自己吞下去,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她穿著黑色的法蘭絨睡衣。
頭發擰了個小髻盤在后面,只用一支小木叉固定著。
身后是暖黃色的燈光,整個人瞧著,溫柔極了。
這不緊不慢的語調更是帶著三兩分繾綣的甜意,當然,倘若可以忽略她言辭間里的內容的話。
殼子、彈藥、復進簧
她笑著看這一切。
男人痛苦的表情沒有讓阮羲和心軟分毫。
自己要是不狠,這會被割了腦袋,尸首分離的就是她了。
大抵是巧合吧,無盡的夜色下竟開始飄起小雨。
有一滴恰好落在了她的眼皮上。
阮羲和用指腹輕輕抹去。
他額頭上的血液順著微微傾斜的臺階蜿蜒著往下流。
極微弱的一聲“啪嗒”。
這紅色竟在下一階石梯上綻開一朵漂亮的血花,無端襯得那斑駁的花崗巖越加漂亮。
他吞下了最后一枚彈殼,嗚咽著抬起頭,看向阮羲和,手指扒拉過的地方都是紅色的血掌印。
阮羲和笑盈盈地移開腳,語氣歡快且清甜。
“走吧,我這個人最講誠信了。”
那人艱難地往下爬。
膝蓋大抵粉碎性骨折了,他根本沒有站立的能力,哆嗦了一下竟從石階上滾了下去。
她只冷眼瞧著,轉身進了屋。
至于那人的死活,又同她何干?
拖鞋上沾了點血跡,只這會功夫,就有些發烏了,她有些嫌棄地瞧了一眼,干脆赤著腳,將那東西扔進了垃圾桶里。
隨即又笑盈盈地走向玄關,拿起手機。
“哥哥~”
這一聲要多甜就有多甜。
但是男人的喉結卻輕輕滾動了一下,表情難言復雜。
兩人結婚以后要是發生矛盾,他被家暴的可能性高么?
“你怎么不說話?他剛才好兇誒,人家都要嚇死了!”
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