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人在初唐:我的提示詞條老不正經 > 第三百二十一章 死厄可免,身體難復
  房門之外,李絢和張益站立兩側。

  “參軍想過沒有,萬一某一天,刺史大人有所不幸,該當如何?”

  李絢的聲音突然在張益耳邊炸響,他整個人猛的瞪直了眼睛。

  轉過頭,看向李絢,張益的嘴角微微抽搐:“王爺過慮了,事情必不至于如此。”

  “希望不至如此吧。”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湖面,李絢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的說道:“參軍,你若是事先就告訴本王刺史身體堪憂,本王今日就不該來攪擾。”

  “都是下官的錯。”張益對著李絢沉沉躬身,然后才面色擔憂的說道:“今日之事,非是下官所能左右,也正是王刺史身染沉疴,故而才如此急于地見到王爺,好對諸事有所托付。”

  以婺州如今的情形,必須要有一個人來主持大局。

  王方鱗現在的身體情形,明顯是不可能了,然后其他人,包括司馬秦明,張益他自己在內,都不可能成為這樣的人。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做不到。

  這里面無關能力的問題,只是資格不夠。

  一個正六品下司馬,一個從六品下的錄事參軍。

  別說是朝廷那邊過不去,就是婺州這眾多世家大族那邊,也一樣過不去。

  只有李絢這個南昌郡王,以別駕之尊才勉強鎮的住眼下婺州的局勢。

  “希望王刺史病體能很快好轉,不然,他一旦出事,整個婺州都會因此動蕩……”李絢絲毫沒有提及自己已經給王方鱗施了一針的事,只是面色擔憂的道:“哪怕是局面轉壞,最差一切也都要撐到夏收結束,撐到整個天陰教事情了結……”

  “王爺放心,天陰教不過是一時之患罷了,以王爺之能必能輕易底定。”張益看向李絢的神色中,臉上充滿了信任,然而他的眼睛卻幽深的可怕。

  “希望如此吧。”李絢神色之中的擔憂有些揮之不去,他看了房內一眼,最后擺擺手,說道:“好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不要再打擾王刺史休養了。”

  “遵令!”張益對著李絢拱手,然后跟在李絢的身后,一起離開了館舍。

  ……

  許久之后,兩人的腳步聲終于徹底消失。

  屋內窗戶之下,一個聲音幽幽的響起:“這個可憐的倒霉家伙,他非得被你們兩個玩死不可。”

  “你錯了,他的事情,不管好壞,都與他人無關,一切都在他自己。”王方鱗說著,然后一個人捂著心口,小心緩慢的站了起來。

  他的眉頭緊鎖,動作很慢,似乎害怕中間萬一有個不慎,就會萬一。

  “呼!”王方鱗長長的松了口氣,按在自己的胸口的手緩緩的放了下來,人也穩穩的站住。

  他的眉頭卻猛的一下緊緊皺起,有些驚訝的說道:“永明大師曾言,當初受傷之下,導致體內淤血進入心內,日后難免呼吸困難,難以動作,甚至很可能氣息衰竭之下,時日無多,可怎么南昌王剛才一針就好了,秦明,你覺的怎么回事?”

  此刻,站在窗口的,赫然是婺州司馬秦明。

  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時候出現在這里的,甚至他出現在這里究竟有多久也無人知。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回事,沒事就沒事了,還要追究什么?”秦明罵罵咧咧的,轉過身,重新走到了王方鱗的身邊,伸手攙扶在了他的胳膊上,這才關心的問道:“你究竟覺得如何?”

  秦明臉上的神色徹底肅穆起來。

  王方鱗的身體狀況,對他們來講,至關重要。

  如果沒有王方鱗,那么秦明在婺州這盤棋局上,就會直接淪為二等角色。

  南昌王,天陰教,婺州世家,他們才是真正的操盤手。

  王方鱗才擁有和他們交手的資格,可秦明卻不屬于其中任何一方。

  “好多了,心口的壓力沒那么重,黃真人剛才已經探過脈了,并沒多說什么,一會煎藥回來問一聲就知道了。”說到這里,王方鱗忍不住的搖搖頭,說道:“聽聞南昌王是藥王弟子,如今看來,他是真的學到了一些藥王本領的。”

  聽到王方鱗這么說,秦明長長的松了口氣:“不管是什么王,你的身體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王方鱗重新坐下,看向秦明,面色嚴肅的說道:“如今有南昌王在城內鎮壓婺州世家,你在外行事就能方便許多……現在距離天陰賊起事之日不遠,我等必須要在此之前,找到其核心所在,只要能將其核心擊潰,那婺州就能徹底安定下來,世觀,你肩上的壓力很重!”

  “看的出來,那位年輕的郡王不是個省心的家伙,婺州城里的那些家伙有的頭疼了。”秦明嘴角微微翹起,略有些輕松的說道:“有這位南昌郡王在城里折騰,那些家伙總會露出蛛絲馬跡的,只要找到這些蛛絲馬跡,我們的人手再一鼓而下,便可將其徹底平定。”

  稍作停頓,秦明看向王方鱗,低聲說道:“你說我們的事情,那位南昌王知不知道。”

  “應該是猜的到的。”王方鱗目光望向窗外,輕聲說道:“我等在婺州數年,雖然沒有取得大的收效,但人手還是訓練出一批來的,否則如何能抗衡天陰教。”

  婺州城的役兵不堪使用,就算不提他們被天陰教滲透之事,他們能夠鎮壓內外混亂,在天陰教襲來之時守住城池,已經算是他們超常發揮了。

  至于剿滅天陰教,如何能夠指望他們。

  婺州就在天陰教外圍,王方鱗作為婺州刺史,怎么可能不多做準備。

  皇帝將他派到婺州內,本身的目的就不僅僅是治理婺州,更有防備天陰教之意。

  這種事情,他怎么可能完全依靠州城那些沒有經歷過戰事的役兵。

  另外訓練人手,才是他真正一直在做的事情。

  只是沒有知道這批人究竟有多少,也沒人知道這批人的實力究竟如何。

  “南昌王只要能夠守住婺州城,那么不管將來結局如何,我等起碼退路無憂。”王方鱗的感慨還未落地,這個時候,白須道者已經從外面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真人!”秦明稍微退到了一旁。

  黃真人沒有理會秦明,徑直走到了王方鱗的身前,將藥遞到他的手里。

  王方鱗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將苦藥喝個一干而盡。

  黃真人一手接過藥碗,一手重新打在了王方鱗的手腕之上,面色沉凝。

  或許是中藥的苦味讓王方鱗的精神好了不少,他看向黃真人,輕聲問道:“真人,在下這身體……”

  “藥王弟子下手,自然非同凡響。”黃真人緩緩的放下了手,然后感慨一聲,說道:“只是老道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竟敢如此直接下手,這份膽量著實驚人啊。”

  “的確!”王方鱗的嘴角不由得抽動了兩下,他忍不住的回憶起之前,李絢將金針直接刺入到他心口的那種感覺。

  一剎間,仿佛自己的命都在對方手里。

  這種感覺很不好。

  “刺史心內積血雖然不多,但老道并無多少把握取出,這需要對心內構造無比了解才可,那位南昌王,竟然毫不猶豫的下手,藥王究竟是怎么培養的,才能讓一個人對心室構造如此熟悉。”黃真人似乎在自言自語的一句話,讓王方鱗忍不住的一陣陣頭皮發麻。

  道家也好,醫家也罷,對心之認識,要遠超后人之想。

  體內十二經脈之中就有手厥陰心包經和手少陰心經。

  《素問·陰陽應象大論》當中,便有“心生血”之說。

  華夏自古,死的人從來不在少數,尤其是在戰亂時期。

  巔狂瘋亂的醫者也從來不在少數,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趁機研究出什么來。

  這些東西,歷來都是各家各派最核心的秘傳法門,外人絲毫難得窺見

  “真人,藥王天人之學,南昌王聰慧練達,醫道有所進益也是正常。”王方鱗趕緊把這個話題帶過,然后面色凝重的問道:“真人,在下這身體,何時能恢復正常?”

  “恢復正常,你在想什么,他剛才那一針不過是讓你避免死厄罷了,日后,你最多是不用再綿延病榻,能夠正常行走便已經是萬幸了,想什么呢!”黃真人直接松開手,然后轉身,朝門外走去。

  房屋之內,王方鱗和秦明相互對視,面面相覷,但隨即就神色一松。

  王方鱗的身體雖然說無法恢復到最佳,但如今已經足夠讓他在婺州這盤棋局上,在眾人的眼界之外,做很多的動作了。

  甚至可以在關鍵時刻,從某些人的背后,給他們狠狠的一擊。

  “對了,什么時候,你讓南昌王再來一趟。”黃真人突然重新出現在了門口。

  王方鱗和秦明立刻不由一愣。

  ……

  車輪壓在被清洗的干凈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透過晃動的車簾,李絢的目光落在四周已經在為生機忙碌起來的婺州百姓,輕聲說道:“參軍應該知道,本王所來婺州為何吧?”

  “知道,是為了賦稅之事。”張益的目光一下子就敏銳了起來。

  如今的婺州,除了天陰教之事外,最大的,便是夏收。

  而在四個月之后,還有秋稅。

  “稅收也好,天陰教也罷,其實就是一個字,糧。”李絢一只手搭在窗戶上,目光望向了洛陽方向,輕聲說道:“陛下對東南之事,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糧,糧餉。”

  “糧餉”兩個字一出,張益立刻頓在了那里。

  李絢沒有看他,只是淡淡說道:“所以這一次,本王就算是在婺州做些手段,但只要能完成陛下的要求,那么就什么事情都不會有。”

  “王爺說的手段是什么?”張益多年官吏,當然能夠聽得出李絢話音當中的重點。

  “就是參軍所想的那些。”李絢轉過身,看向張益,似笑非笑的說道:“若是日后,本王在婺州之事做的稍過,還請參軍,和諸多同僚多多原宥,另外,婺州大大小小的家族,也需要麻煩參軍去溝通。”

  婺州雖然是以四大世家為主,但是卻并不僅僅只有四個世家。

  李絢淡淡的說道:“另外還有一事,本王九月中,要回長安完婚,參軍不會想讓本王帶著遺憾回去吧。”

  張益的眼睛瞬間一跳,隨即拱手說道:“下官必定竭力相助,請王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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