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回了自己的西裝,程冬弈告別了沈墨出門打了個的士直奔天鴻珠寶行,剛才白冰還說讓他放學后去一趟的,至于有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據說,很重要。

    車子疾行,程冬弈掏出槍手的皮夾子打開,從里面抽出張一寸照片,上面是他在奧馬號賭船上搖骰子時的模樣,由此可見這張照片出處肯定是賭船,想置他于死地的除了山口雄夫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皮夾子里除了照片之外就空了,程冬弈把照片揣進口袋吸了口氣,掏出手機撥通了任兵的電話,心中暗罵道,好個老鬼子山口雄夫,真當我姓程的是米桶里出來的軟柿子,好捏么?

    電話的內容很簡單,程冬弈和任兵達成了一項共識,總結起來就是一句氣勢磅礴的宣言,犯我華夏天威者,雖遠必誅!

    山口雄夫怎么死的暫時不知道,但肯定是活不長了。

    到達天鴻珠寶行時已經是下午五點,白冰今天并沒有回家,要換在平時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店里有一個經理看著就行了。

    程冬弈走到辦公室門口時正遇上谷陽和吳兆邦從里面走出來,這兩位師兄都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另外他們還帶來了幾個徒弟,那些個掏鐲子雕掛件的事兒完全可以交給徒弟們去做,兩位大師傅就悉心研究怎樣琢磨高翡物件,爭取能早日琢磨出幾件代表作。

    “兩位師兄,這段時間工作還順利吧?”程冬弈很客氣的上前打了個招呼。吳兆邦一臉嚴肅的說道:“工作倒是順利,不過你小子再不去看師傅他老人家可就真生氣了,昨天老爺子還嘮叨著你小子有些日子沒交作品了。”

    程冬弈吐了吐舌頭,訕笑道:“嘿嘿!這段時間有點忙,今晚回去我就琢磨兩個像樣的擺件出來讓老爺子高興高興。”

    谷陽笑了笑道:“師弟,咱們做雕玉這行吃的是手面上功夫,三天不動手酸,十天不動手藝可得丟掉一半,懶不得。”

    程冬弈點了點頭道:“謝謝師兄提醒,我記住了。”

    兩位也沒有多說,急匆匆的向琢玉房去了,他們現在時間緊得很,巴不得早些雕出一兩件代表作,那份熱忱自然也是程冬弈這個小老板所樂見的。

    直接推門走進了辦公室,白冰正坐在桌旁整理文件,見程冬弈進來隨手放進了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

    “冬子,把門關上。”

    程冬弈應了一聲,反手關上了門,心說,嫂子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呢!用得著這么神秘嗎?

    白冰打開了牛皮信封,從里面倒出零碎物件,程冬弈好奇的上前看了一眼,發現是一些不搭邊的玩意兒。

    一把老銀長命鎖,半截月牙形的青銅片子,而且還是布滿了銅銹的那種,還有一片鑰匙,最怪的還是那把鑰匙,至少有兩指寬,一寸半長,通體漆黑,如果不是兩邊的鋸齒和頂端的橢圓形穿孔,真的很難把這東西同鑰匙聯系在一起。

    白冰把這三樣東西往前一推道:“這三件東西是你哥以前留下來的,說和你的身世有關,以前我們沒有能力查這些東西的來歷,現在有了,我前段時間找人去查這三件東西的來歷,沒想到還真有了一些眉目,你想聽么?”

    程冬弈搖了搖頭道:“老實說現在知不知道已經無所謂了,我們過得很好。”

    白冰微微一笑:“今天叫你過來是想告訴找人調查的結果,因為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至于要不要繼續查下去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程冬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信手拿起那把鑰匙在手里把玩著。

    白冰低聲道:“這把鑰匙我叫人鑒定過了,因該是元朝時的東西,而且這種鑰匙連那位古董專家也沒見過,當時給他鑒定過后他直接就出了用十萬塊收購。”

    程冬弈摸了摸鑰匙頂端,笑道:“沒想到這東西還是件古董,早知道那會咱們沒錢的時候就應該拿它去換點錢。”

    白冰苦澀一笑道:“就算明知道這東西值錢,我也不可能拿去還錢的。”

    像這種關系到程冬弈身世的東西就算是再值錢她也不會亂動,這是她做人的原則。

    程冬弈放下鑰匙,又拿起了那塊銅片子:“這個呢,不會也是古董吧?”

    白冰點頭道:“是,又不完全是,如果光從年代上看和那把鑰匙都是元朝時的,不過這塊銅牌是從一個整體上剔下來的,論價值就很低了,甚至可以說一文不值。”

    程冬弈無所謂的笑了笑道:“一文不值沒啥奇怪的,反正我們不缺錢。”

    白冰似乎認同了他的說法,伸手捏起了那塊老銀長命鎖,表面上篆刻著的一個蠅頭小篆,還好她已經讓人翻譯出來了,是個鐵字。

    而且這三樣東西都是元朝的遺留下來的東西,距今已經好幾百年了,最奇怪的是這三樣東西都曾經藏在程冬弈的襁褓里。

    “這三樣東西從雕工質地上來看都不是內地的東西,應該屬于游牧民族,也就是蒙古族。”白冰事先已經備足了功課,回答起來有條不紊。

    程冬弈用手指在銅片邊緣劃刮著,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對身世已經完全不關心了,即便是找到了真像又怎樣?這種不負責任的自私父母,不認也好。

    “嫂子,這三件東西還是歸你保管的好,反正我也用不上這些玩意。”言下之意就是不準備找什么親生父母了,在他而言養父母才是最值得尊敬的。

    白冰果然拿起牛皮信封把三樣東西裝了回去,她說過會尊重程冬弈的選擇,既然他不想找下去,那就算了。

    “東西還是交由你來保管,說不準哪一天你改主意了,就不用再管我要了。”說完把信封推到了程冬弈跟前,潛意識里白冰還是認為程冬弈應該去找一找親生父母,能一家團圓也少了幾分遺憾。

    “行,那我就拿著,反正也不占多少地方。”程冬弈拿起桌上的牛皮信封,連看也不看,順手就揣進了口袋:“嫂子,我有些餓了,咱們還是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