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在聽見薄妄川這般財大氣粗的話時,瞬間神情有些尷尬。

    祁燊見醫生神情這般,低聲問道:“不是錢的問題,對嗎?”

    “對。”醫生和祁燊比較熟悉,他輕聲道:“薄妄川先生的行為,在我們老師的意料之中,老師讓我轉告薄妄川先生一句,錢,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言盡于此,望你明白。”

    醫生說罷,轉身離開。

    祁燊想要再問仔細一些,卻又不知該怎么問。

    他大概明白,這位擁有新技術的老師,難道是薄妄川的仇人?

    就算不是仇人,兩者之間,也有過節。

    如果這樣的話,人家肯定是不愿意給薄妄川治病的。

    “薄少,你想想看,你曾得罪了誰?”

    薄妄川淡淡地看向祁燊,語氣微冷又泛著陣陣寒意。

    這項新技術是他唯一的希望。

    倘若他不能用這項新技術保住自己的命,他的妻子會嫁給別的男人。

    他的孩子會叫別的男人為爹地。

    “我得罪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

    祁燊:“......”

    行吧。

    以薄妄川之前的性格,得罪人是不自知。

    可現在,他連薄妄川得罪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他又如何能讓薄妄川去求得對方的諒解。

    “祁燊,你去打聽打聽他的老師是誰。”

    祁燊無奈的看了一眼薄妄川,最終還是點頭離開。

    薄妄川站在落地玻璃窗戶前,看著花園里的景致,他認真的回想著自己得罪的人是誰呢?

    以前,他狂妄自負、驕傲且不可一世,他得罪了誰?

    他也絲毫不曾放在心上。

    可現在,不一樣。

    他想要活著。

    好好的活著。

    只有他活著,他才有機會和葉傾心、和薄弈、和小月亮小星星一家人真正的團聚。

    祁燊從病房離開,想要快步追上醫生,他走了好幾步,就看見剛剛來的那位醫生,朝著一間辦公室走了過去。

    他快步追上去的時候,卻被門口需要刷臉才能進入的玻璃門給擋住了。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醫生,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

    醫生在祁燊的注視下,走進這一幢安保措施極為嚴密的辦公樓。

    醫生坐了電梯,直接敲響了一間辦公室的大門。

    “老師,我剛把你的意思傳達給了薄妄川,可我估計他不會放棄。”

    一個身著白大褂的女學者,她漆黑的頭發一絲不茍梳成一個馬尾,絕美的鼻梁上架著一絲金絲眼鏡。

    “他說什么了?”

    醫生道:“如你預料的那般,他說他有錢,如果是錢的問題,他可以花錢。”

    “讓他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醫生想著他離開時,祁燊所說的那些話,便輕聲道:“老師,他還有三個孩子,他如果......”

    “他有三個孩子?”

    醫生以為自己老師這話,是有了緩和的余地,便道:“據他同行的祁燊說,倘若薄妄川死了,他的三個孩子就沒了父親。”

    “你就只聽信了他的一面之詞?”

    醫生:“......”

    “讓他出院。”